第124章 沒有機會自己創造
楊毅愣了愣，隨即開口說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和你見一面，或許以後有合作的機會。」
沈淮瞥了他一眼，輕笑道：「楊導，你只是想要《可惜沒如果》這首歌的授權吧？」
楊毅看出沈淮的不滿，誠懇地解釋道：「這的確是我的目的，只是我覺得當面商量會更鄭重。」
「其實以你和嬋兒姐校友的關係，這種事情打個招呼就可以的……」
沈淮呵呵一笑說道：「結果伱偏要整這一套，浪費我的時間，這個授權，很抱歉，我不想給了。」
對於沈淮而言，這個歌曲授權本身是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但讓他不爽的是楊毅明明就沒有讓自己出演主角的打算，但卻假模假樣地說要讓自己試試。
既然你讓我不爽，禮尚往來，那我也不會對你客氣。
楊毅沉默了片刻，隨即一臉歉意地說道：「抱歉，慕嬋之前和我聊起的時候我以為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她是認真的。
我以為今天我們見面就是聊歌曲授權的事情，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誤會，真的不好意思了。
歌曲授權的事情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今天這頓我請，權當是吃個飯相互認識下，見諒。」
沈淮見楊毅的神情不似作偽，沉吟片刻點頭應道：「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這件事情就這樣吧！」
「無論怎麼說這件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先自罰一杯！」楊毅舉起酒杯，真心實意地說道。
「一起吧，」沈淮也舉了舉酒杯，輕笑道，「既然過去了，就不提了！」
鬧了這一出，兩人也沒有心情吃飯，隨意應付了幾口，便告別離開。
楊毅雖然對沒有拿到歌曲授權比較失望，但終究還是態度溫和，以禮相待。
回到了工作室，慕嬋詢問沈淮今天的情況，沈淮便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
「這個老楊，有毛病啊，這不是耍人玩麼！」
慕嬋也有些氣憤，冷哼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今後就不要搭理他了！」
沈淮笑了笑說道：「算了嬋兒姐，既然是你的校友，沒必要把關係弄得太僵，《可惜沒如果》就授權給他用吧！」
慕嬋瞥了沈淮一眼，輕笑著問道：「怎麼，要以德報怨啊？」
「倒也不是，主要是看他道歉也蠻真誠的，應該不是有意這麼做，就不和他計較了，這送來的錢不掙白不掙。」沈淮搖頭說道。
慕嬋點了點頭應道：「好的，那我回頭和他聯繫下，只可惜這次又沒有機會出演了。」
對於沈淮想要演戲的執念，慕嬋現在也大致有了一個了解。
如果是過氣之前，別說是短片，就連大投資的電視劇他都百般挑剔。
但現在，他更關注的卻是劇本的質量和角色的展示，由此可見他對演戲態度的轉變。
沈淮沉吟了片刻，柔聲問道：「那個短片競賽非邀請可以參加麼？」
「我看過競賽的介紹，需要導演帶著劇本提交申請，過審的話可以增加名額，一共有五個名額。」
慕嬋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過審會比較難，畢竟主辦方需要真金白銀的支出。」
沈淮沉吟了片刻，輕聲說道：「那我們就自己寫個劇本拍攝吧！」
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他對演戲一直有種難以言喻的渴望，甚至比唱歌更加期盼。
在這幾個月中，他一直想要找到機會去出演影視劇，只要劇本好，哪怕是男三男四都願意嘗試。
但因為之前那部《空戰》的影響太過惡劣，根本沒有劇組願意給他試鏡的機會。
而找他試鏡的劇組大多都是爛俗到不行的劇本，那還不如不演。
而現在，就連楊毅這種沒什麼資歷的導演都看不上自己，由此可見自己的口碑有多差。
既然別人都不願意給自己機會，那就自己創造機會吧。
有了來自地球的記憶，創作一個短片劇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要有投資找一個導演團隊也不是什麼難事！
慕嬋聞言一怔，隨即皺眉說道：「阿淮，你不要開玩笑了，今後會有很多機會的，不要著急。」
她以為沈淮是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才會做出這麼衝動的不理智的決定！
「你是不相信我的演技麼？」沈淮抬頭看嚮慕嬋，輕聲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嬋認真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的跨步不應該太大，即便是一部短片，拍攝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任何事情不去做都是難的！」
沈淮笑了笑，柔聲說道：「況且無論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是可以承受的不是麼？」
慕嬋沉思了片刻，抬頭看向沈淮說道：「經濟成本是可以承受，但是你要考慮時間成本啊。」
其實除了時間成本，慕嬋更擔心的是失敗的經歷會消磨沈淮對演戲的熱情和興趣。
畢竟自己隨意折騰肯定比不過一個有經驗的有資歷的導演統籌安排。
沈淮沒有繼續爭辯，而是笑著說道：「那等我劇本寫出來後再商量吧……」
話已至此，慕嬋也不再堅持，便點頭應下。
只是她心中想著若是沈淮的劇本不合格，她無論如何都會阻止。
回到了家中，賴秋漁還在睡覺，沈淮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隨後來到書房打算創作劇本。
其實慕嬋兒沒有說錯，哪怕是短片拍攝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所以沈淮打算選那種容易拍攝，成本小，鏡頭少，質量高的劇本。
沉思了片刻，沈淮最終決定抄襲世奇系列一部名為《箱子》的短片。
因為腦海中關於這部短片的所有細節都格外清晰，他只需將畫面轉換成劇本形式即可。
可惜的是他沒有什麼繪畫天賦，不然直接用分鏡頭畫出來更加方便。
花了近三個小時時間，沈淮終於將這個劇本給還原出來了。
剛伸了個懶腰，一個妖嬈的身影便跨坐在沈淮的腿上。
正是剛剛睡醒，穿著睡衣的賴秋漁。
看見她噘著嘴索吻的模樣，沈淮笑著在她那粉嘟嘟的嘴唇上親了一口，柔聲問道：「醒了？」
「嗯嗯，行了，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賴秋漁一臉嬌媚，輕哼著說道，「晚上肯定會是我贏。」
「你少來，哪一次不是你先求饒的！」沈淮捏了捏她的鼻子，笑著說道，「學狗叫！」
「汪汪！」賴秋漁眼睛水汪汪的，很是乖巧地哼叫了一聲。
看著她的這幅媚態，沈淮也有點蠢蠢欲動，眼神也變得炙熱。
賴秋漁很懂事地送上一個纏綿的吻，現場的氣氛都開始升溫了。
「淮哥……」賴秋漁靠近沈淮耳側，輕聲說道，「你沒有感受到麼？」
沈淮聞言一怔，隨即感受到自己的腿部觸感有些異樣，再看向賴秋漁那有些迷離的眼神時，頓時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事已至此，沈淮哪裡還忍得住……
等到椅子都快要散架的時候，兩人才偃旗息鼓。
進入賢者時間的兩人這才有心思關心其他事情。
眼角餘光看到電腦上的文稿，賴秋漁輕咦了一聲詢問道：「這是什麼呀淮哥？」
「是一部短片的劇本！」沈淮笑了笑，臭不要臉地說道，「我寫的。」
「你還會寫劇本呀？」賴秋漁一臉驚奇，笑著問道，「我方便看看麼？」
沈淮自然不會拒絕：「當然可以了！」
賴秋漁轉過身去，興致盎然地看著。
在劇本的開頭，主角是在一個化學實驗室工作，突然被身後的人拿著棒球棍擊暈。
等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類似棺材的金屬箱子中。
主角拿出手電筒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卻發現箱子打不開，於是便開始大聲呼救。
賴秋漁本來是漫不經心的，畢竟是她淮哥寫的劇本，她也沒有什麼期待，但看到這裡卻來了興致。
開局的幾個鏡頭設計，儘管有點循規蹈矩，但無論是懸念的營造還是故事的看點，一下子就清晰起來了！
賴秋漁定了定神，按住沈淮作怪的手，繼續看著劇本。
由於身處一個狹小的空間，主角的呼吸有些困難，之後更是遭遇了蜈蚣叮咬。
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他在箱子內找到了一部手機，似乎也看到了希望……
他拼命求救，用手機給警察打電話，可警察卻一直不能找到他。
看到這裡，賴秋漁疑竇叢生，如果主角真是被人綁架放在金屬箱子裡，那密閉的箱子何來的如此充裕的氧氣？
而且為什麼箱子裡會有一部手機？那些外面的聲響又是什麼？
賴秋漁迫不及待地往下看去……最後的反轉卻讓她有些目瞪口呆。
「我的太難，竟然是這樣……真的是太精彩了！」
賴秋漁眸中異彩連連，驚嘆地說道。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短片的劇本會這樣的深度，那種顛覆性的反轉的確讓人驚嘆！
原來在一開始，主角就被人敲中後腦勺就成了植物人，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是他的心理活動。
大腦是有欺騙性的，會把各種感覺幻化成熟悉的意象。
而且這些意象會以當下所處環境做參照物，一切都是可解的、有寓意的。
在箱子中感到呼吸困難，其實是在插入了喉鏡治療。
感受到被蜈蚣咬了一口，其實是打針給大腦造成的痛感。
箱子發生空間移動卻聽不見任何聲音，其實是外部世界裡主角的擔架在病房間轉移。
箱子裡聽到的巨大的管風琴噪音，其實是做腦部CT時機器的聲音。
通過手機求救警察象徵著可以甦醒的希望。
手機漸漸沒電且救援一直不成功則意味著甦醒的希望越來越渺小。
……
一個個細節，都在最後一刻被顛覆！
賴秋漁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內心都止不住的震撼，甚至是悸動。
主角可以聽見女朋友的呼喊，可除了在腦內世界裡拼命回答，肢體上卻不能做出任何回應。
這種蒼白的無力感，這種毀滅性的絕望，讓賴秋漁不自覺有些顫抖！
賴秋漁敢保證這並不是沈淮在上下其手的原因。
《箱子》給賴秋漁的感覺太真實也太絕望了。
賴秋漁由此對植物人這個群體產生了十分之同情。
體會活著被送入箱子的恐怖，植物人的腦內世界可不就是如此？
在不少電視劇中，賴秋漁看到的關於植物人的畫面往往太輕描淡寫，讓人根本感受不到植物人的痛苦。
人們只能看見他躺在床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許永遠如此下去。
也許有一天，植物人突然被喚醒，這些場景她都習以為常，因為已經模式化了、概念化了。
但看完《箱子》，賴秋漁悚然而驚。
這個劇本別具一格地選擇從植物人的腦內世界出發，讓觀眾能真正體會到他們的絕望和無助。
是啊，假如不能對他們的痛苦感同身受，自然也不能體會到他們僥倖甦醒後的喜悅。
其實，那才是真正的從鬼門關回來，才是真正的……步步驚心。
「被關在狹小幽暗的空間裡，這可能是人類普遍擁有的恐懼之一！」
這句意味深長的結束語給賴秋漁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
一部成功的驚悚片裡，最可怕的反倒不是那些具象的鬼怪，而是暗無天日的密室、詭異的聲音、重複循環的絕望感。
這些其實都是源於大腦深處對幽閉、黑暗地方的恐懼，對不知源頭的未知的害怕、對單調重複事件的不耐。
僅從這一點上看，這部《箱中人》的立意便成功了一半！
「這個短片我能出演麼？」賴秋漁轉頭看向沈淮，一臉渴望地問道。
沈淮笑著搖頭說道：「不行，這個短片劇本我是為自己準備的。」
沈淮沒有一絲猶豫，賴秋漁這個一線小花根本不缺出演的機會好麼！
「啊……」賴秋漁撅了噘嘴，不滿地哼道，「那這麼好的劇本就真的浪費了啊！」
「嗯？給我演就是浪費啊！」沈淮眼睛一瞪，忍不住笑罵道，「找打啊你！」
賴秋漁媚眼一挑，嬉笑著說道：「來啊來啊，快來打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