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卿眨眨眼:「二哥不是跟大嫂你一起去山裡的嗎?」
賀雲熙看著外面的雨夜,心不由一沉。🍟♣ ❻❾𝕊𝕙𝓊𝓧.C𝓞м ♝☮Google搜索閱讀
她將陸雲嬌和陸羽叫到了廚房,小聲問道:「老二去山裡了?」
天黑了陸銘還沒回來,陸雲嬌和陸羽兩人也被嚇到了,說道:「你剛走,二哥就說要去山裡給大哥尋找藥材。我們說你去山裡了,二哥說那些藥材只有雁盪山才有。二哥應該是雁盪山去了。」
賀雲熙心裡的擔憂更深,那雁盪山她也聽陸彥提過,說那座山地勢險要,而且不少猛獸,比三月山還危險。平時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也不會往那裡去。
這個陸銘,他怎麼敢一個人去?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他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而且現在外面下著雨,想打火把去找他都不行。
只有等雨停了再說了。
看到驚惶的兩個小傢伙,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拍拍兩人的頭道:「興許老二是還沒找到藥材,找了個地方等明天再繼續找,所以沒回來。等明日我再進山去找他。我先把藥材處理一下,給你們大哥熬藥。三妹,今晚可能要你做飯了。」
看賀雲熙這麼鎮定,兩個小傢伙要好一點了。以前陸彥也經常打獵不回來,二哥雖然是第一次,應該也還好吧。
「大嫂你去處理藥材吧,我來做飯。」陸雲嬌最近看著賀雲熙做吃的,也學到了一點,做出來的吃的沒那麼難吃了。
賀雲熙花了兩個時辰才把藥炮製好,這還是催化了的。炮製好後她先給陸彥熬了一副藥,給他餵了下去。過了半個時辰,她給他把了把脈,脈象比之前好了不少,她這才放心了。
「你的這副身子可算是保住了。」她將他的手放回去,「我這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以後要怎麼報答我?以身相許什麼的我可不要。我就喜歡真金白銀,你以後記得要多給我點錢,知道不?」
一直等到快要到子時,雨才停了。
賀雲熙去廚房做了幾個火把放到背簍里,又把菜刀都拿上,還去雜物間拿了之前叉魚的叉子,找了一卷長長的麻繩。總之家裡能用的她都拿上了,然後帶上銀針包,穿上蓑衣,悄悄打開院子的門出去了。
在他走後,陸羽和陸銘房間的窗戶前,一個小小的人兒站在那裡,看著緊閉的院門,眉頭緊皺,神色擔憂。
下了雨後的山路很難走,時不時腳下就會打滑,一路跌跌撞撞地進了山,身上蓑衣外面都被樹上滴落的水珠打濕了。
雁盪山在三月山的後面,賀雲熙一路過去,前面幾座山還好,已經沒有什麼厲害的動物了,她速度比較快的過了,到了三月山她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火把換了三根,賀雲熙總算到了雁盪山。一路上去,哪怕下了雨,她也看出了不少凶獸留下的痕跡。
她在心裡默默祈禱,陸銘只是找地方過夜了,並沒有遇到這些危險。
既然發現了凶獸的痕跡,她也不敢在隨意地走了,一邊避開那些痕跡,一邊尋找人留下的痕跡。
幸好以前她被抓去跟著出任務的時候跟著學了偵查那些,讓她看到那些人留下的痕跡的時候知道該如何判斷分析。
讓她比較高興的是,在順著痕跡找下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陸銘被刮破留在樹枝上的布。
看到這,她不知道該鬆口氣還是該提起一口氣。
人真的在這裡,說明她找的方向沒錯。可是一想到他在這山里,不知道有沒有遇到危險,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更讓人擔心。
唉——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換了個火把繼續往前走。又過了半個時辰,她順著痕跡來到一處陡坡邊。在坡上,她看到了深深的劃痕,昨晚的雨水都沒能衝掉的劃痕。
這坡度得有六七十度了,掉下去的人可不容易上來。
「老二——」
「陸銘——」
「你在不在下面——」
此時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泛白,天也有些麻麻亮了,可是下面都是樹,光線不好,什麼也看不清。
「陸銘——」
賀雲熙喊了幾聲,下面沒有人應,她將背簍放下,把繩子拿出來找了根大樹綁住,把菜刀那些綁在身上,拉著繩子一點一點往下滑。
「嗷嗚——」
一聲狼嘯嚇的賀雲熙身體抖了抖,腳下一滑,差點直接滑下去。
她好不容易穩住身體,又聽到下面傳來的動物的悶吼。
傻狍子這麼早出來幹啥?
這繩子不夠長,她下到大半就沒有了。她朝下看了一下,果然在小樹林裡看到了一團朦朧的身影。
還有一隻傻狍子在下面的,朝著那團人影走去。
賀雲熙有些著急,左右看了看,發現地上有石塊,她撿起來朝傻狍子丟過去,同時大聲呵斥一聲:「呵——」
傻狍子被嚇了一跳,停下去往陸銘的腳步,看了看她,轉而往來的方向跑了。
賀雲熙鬆了口氣,放開繩子小心下去,跑到那團人影跟前一看,果然是陸銘。
陸銘昏迷不醒,臉上手上都是擦傷,腿也斷了,渾身濕漉漉的,臉色緋紅,一看就是在發燒。
「老二,老二,陸銘?」她蹲下去,拍拍他的臉,陸銘慢慢醒來了。
「大、大嫂?你怎麼來了?」陸銘看到賀雲熙,虛弱地說。
「我來找你。」賀雲熙看到渾身滾燙的陸銘,從背上拿出竹筒,打開蓋子餵他,「你先喝點水,我給你治療一下,然後把腿給你固定一下。」
「大嫂,我……」
「你現在身體很虛,別說話了。」賀雲熙阻止他說話,在他身上扎了幾針,然後找了兩根木頭過來,對他說道:「你的骨頭斷了,我現在要給你接上,再給你綁上木頭。拖得越久越疼,知道嗎?」
陸銘微微點點頭,賀雲熙給他把骨頭接上,痛的他汗水大顆大顆地往外冒,嘴裡卻沒吭一聲。
賀雲熙找了一根樹枝,颳了皮,弄成細細的繩子,把兩根木頭綁在他腿兩邊。
「好了,搞定。」賀雲熙拍拍手,「我們現在回去。」
陸銘已經快要失去意識,雙眼也開始翻白眼了。他這樣子,是根本不可能走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