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5.沒有時間為早乙女哀悼了，即將登場的是……
早乙女葉月活了25年，25年整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打她的嘴巴、扇她的臉！
當然，每每在床上、榻榻米上情動之時，她自己主動要求亦或者是渡邊為了發泄心中的屈辱而掐住她的脖子、打她的嘴巴……
這在某種意義上算是趣味性的互動，不管早乙女與渡邊之間彼此出於什麼目的，都可以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扇臉、打嘴巴。
同樣地，早乙女葉月曾在深夜裡不止一次地想過，她也只能接受渡邊對她這樣的打嘴巴……
但是現在，柳原奈緒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得早乙女葉月眼冒金星，白皙臉蛋上旋即泛起巴掌印般的紅跡，火辣辣的宛如針刺一般的疼痛迅速攀升，燒得女人的臉蛋整個開始泛紅、腦子暈頭轉向。
早乙女葉月潛意識裡不可遏制地睜大了她那雙最引以為傲的狐狸眸子，晶幽幽的瞳孔驟然縮放，滿是不可置信。
『自己這是被柳原奈緒那傢伙扇嘴巴了？』
『被當眾、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渡邊君眼前被羞辱了？』
『開什麼玩笑！！』
憤怒沖昏了頭腦，哪怕柳原奈緒說出口的那句誅心之言也暫且被早乙女葉月拋之腦後，她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掙脫兩個女保鏢的強制束縛，衝上去還給柳原奈緒兩個更加響亮的耳光。
以牙還牙，加倍奉還！
「嗬嗬～！真是可笑！就你還想掙脫出來！？」捧腹大笑一聲後，柳原奈緒又是上前，命令道：「把她的頭髮抓好！」
「是！」
兩個女保鏢手上力氣頗大，仍舊摁住早乙女葉月無法動彈的同時，各自空閒出一隻手來，抓住她的頭髮，固定住女人的腦袋。
柳原同學抬手又是兩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早乙女老師另外半邊嬌艷如花的臉蛋上，留下兩道迭加在一起的紅跡巴掌印，跟先前那半張臉相比，看上去又不對稱了。
而看著早乙女葉月憤恨的眸子卻無可奈何的當下，柳原奈緒於是笑得更加開懷了！
「老女人！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幕府的那晚，我在【吹雪小築】喝醉酒了的時候，你塞了我三拳……
「那個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遲早有這麼一天！！我會加倍奉還的！！！」
噴了早乙女葉月兩句，柳原奈緒喘了口氣，冷笑著：「老女人你也是真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卻自己闖進來了！
「我們可沒想著擺什麼鴻門宴請你過來，沒想到你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說著柳原奈緒的眼神瞥向被當眾從早乙女葉月身上收繳而來的兇器：
「竟然還帶了槍和刀！我看你是想出其不意，蓄意謀害我與九宮櫻！而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就算告到將軍閣下那裡，你也無可辯駁！就算弄不死你也得脫你層皮！」
這一次火辣辣的疼沒燒得早乙女葉月分不清是非了，聽著柳原奈緒的話，一雙狐狸眸定定地盯著她，早乙女這才明白今天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地不明智。
主要是誰敢相信，她才進來，二話不說地就被當場摁住，然後套上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直至此刻，早乙女葉月才明白東京的權貴對來自於京都的【新月組】、對她，究竟是何種態度了！
九宮櫻與柳原奈緒就是一個顯著例子，明顯一點接納她的意願都沒有，相反還想方設法地動用陰謀詭計謀害她！
如果再不能組成自己的一片利益團體，再不能在東京站穩腳跟……【新月組】是一柄好刀，不會出什麼意外，而早乙女家、她早乙女葉月，指不定哪天就被沉入東京灣了！
可是早乙女家在東京孤立無援，她還能找誰呢？誰又願意與她站在同一戰線上，與九宮櫻和柳原奈緒曠日持久地爭鬥，直至分明輸贏！？
早乙女葉月已然走投無路了，為了她自己、同樣也為了渡邊徹也，她的選擇只剩下唯一的一個……
抬眸去看，早乙女葉月見到的是最後面同樣神色漠然冷淡的渡邊徹也，男人的前面是置身事外的松本瞳，她仿佛對眼前發生的事毫不在意，只是偶爾落過來目光、眼眸深處里跳躍著的歡欣雀躍出賣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再往前是流露出一臉玩味笑容的九宮櫻，她對身陷囹圄的早乙女老師表現著由衷的同情與憐惜，真是可憐啊……
站在最前面，與早乙女葉月面對面的是柳原奈緒，對於她的趾高氣揚、勝券在握，已經下定決心破釜沉舟了的早乙女葉月，心中升起前所未有的底氣：
「真是可笑……」
「嗯？老女人你說什麼？事到如今你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
「所以，這才是你的可笑之處啊！」早乙女葉月揚起腦袋，狐狸眸里迸射出的精光駭得柳原奈緒不敢去抬手再打一巴掌。
「三個人裡面，也就只有你這個胸大無腦的才會覺得僅僅憑這個，將軍閣下會真的處置我了……
「我說句不好聽的，都是幕府的狗而已，何必自相殘殺呢？
「你柳原家是為幕府看家護院的忠心老狗，而九宮家再是什麼所謂的『東京御三家』又能怎麼樣？還不是條為幕府攬財的貪利財狗！至於【新月組】……呵呵，恐怕背地裡的髒活都免不了了！
「一群狗咬來咬去，身為主人的幕府看到了，恐怕也只會各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了！」
幕府以及將軍閣下究竟會如何做，早乙女葉月實在不清楚，這完全得取決於他們對早乙女家是何種看法。
不過既然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就不妨礙早乙女葉月舉著幕府的大旗。
「這，，，九宮……」聽到老女人驚世駭俗的言論，柳原奈緒目光躲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後退著求助九宮櫻。
而早乙女葉月左口一句「狗」，右口又是一聲「狗」，早就讓九宮櫻眼神不善了，她微眯著眼，只冷冷給了柳原奈緒一句：「你自己想要報復回來的，自己去處理。」
「啊？這……別呀！九宮！！」柳原奈緒霎時六神無主了。
好在還有松本瞳為她支招、出謀劃策：「柳原大小姐何必擔心？反正橫豎都是早乙女老師她自己衝上來的，又沒有人強迫她？
「何況她還帶了兇器……
「我們只需放她走就是了，難不成她還能主動跑去見將軍閣下，說些什麼無頭無尾的胡話麼？無論怎麼看，都是沒有證據的……
「再說那三個巴掌，當初她不也是給了柳原大小姐三拳嗎？這本就是扯平了的事……」
經由松本瞳這麼一開導，的確有那麼七八分的道理，柳原奈緒又硬起來了，不再害怕什麼。
她剛要開口命令人將老女人早乙女丟出去，一則電話鈴聲打破了這詭秘的寂靜。
是渡邊徹也的手機。
渡邊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他害怕是紀子打來的電話，掙扎著想要跳下去去拿手機。
受九宮櫻眼神示意，幸代小姐眼疾手快，第一時間拿到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高橋凜人」。
只看一眼，九宮櫻就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了，將手機砸在同樣好奇過來的柳原奈緒身上，她的語氣頗為厭煩：「又是你幹得好事！」
柳原奈緒再笨也看出來了，這是高橋凜人查到了某些重要情報，過來向渡邊老師匯報了！
「怎麼辦？要不要接啊？」柳原奈緒小聲詢問九宮櫻。
「呵，現在知道問我了？當初不是挺興奮激動？」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九宮櫻感覺自己的隊友完全就是累贅，只會給她惹事！
「你要是接，高橋凜人的情況匯報可能就會把你幹的好事全部告訴渡邊徹也。你要是不接，就是掩耳盜鈴，渡邊遲早也會加大懷疑在你們兩個的身上。」
九宮櫻的話實在太嚇人，讓柳原奈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松本瞳聽到了，也看到了，靠過來在柳原奈緒震驚的眼神里直接掛掉電話，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松本瞳高聲道：
「不要讓無關的電話來打擾我們了！幾天沒有見到渡邊了，可不得好好地再玩一玩？」
這句話就是說給渡邊徹也聽的，隨後松本瞳又小聲對柳原奈緒道：「不管高橋老師調查到了什麼，現在只要不接電話，我們就還有機會。」
「機會？」柳原奈緒眼神瞥向後面的老女人：「你是說……？」
「沒錯，把一切都推給早乙女。時間太緊急，我們還沒怎麼動手呢，只埋下了幾處地方混淆視線……那今天一定要全部全須全尾地弄好。」
「欸……也只能這樣做了。」
她們的小聲密謀自然沒能逃得過早乙女的眼睛，她直接當著渡邊的面揭穿：「你們三個又湊在一起是想算計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早乙女葉月的一番挑釁又讓柳原奈緒起了新一輪唇槍舌劍般的罵戰。
「哼！懶得和你多廢話什麼，送早乙女會長下去吧！」柳原奈緒招手命令道。
「不勞煩你們了！我自己會走！」早乙女葉月甩手，發現仍舊被束縛著，惱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非要逼得我發飆！？」
以防萬一老女人真的不顧後果得做什麼，柳原奈緒不想再橫生是非，只好放了她，命人監管著她下去。
早乙女葉月還沒走呢，渡邊徹也見到被掛了的手機鬆口氣，不管是誰，這種情況下還是掛了為好，不然萬一是紀子打來的，那根H網站上偷腥母貓做事時給丈夫打電話有什麼區別？
不過電話歸電話，九宮櫻她們與早乙女葉月的紛爭渡邊徹也更不想管，他只對九宮櫻的出爾反爾感到厭惡：
「說好了給我時間去多陪陪紀子，然後第二天就勒令我過來了……九宮同學、柳原同學，還有松本老師……
「今後對於你們，我也不會再相信你們任何一句話了。」
只要不是真正想得到渡邊徹也的愛與心，真正想要他的喜歡，而只想要他的身體，這件事就算不上多麼嚴重。
最起碼對於此刻的東京三女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害怕九宮櫻直言不諱地說了真實理由，柳原奈緒狂使眼色。
心裡嘆氣，九宮櫻已經在這件事上再斥責過她們了，也當起了甩手掌柜，現在要是還繼續劃清界限，委實不利於東京戰線的團結。
她施施然地走向渡邊徹也，抬起下巴細細一哼：「我仔細想了想，這麼輕易地答應了老師可不行喲～
「而且經過了昨天跑車上那樣的事，我對老師的喜歡更甚了呢！
「接下來的半個月，要是隔一天才能見到老師的話，恐怕會讓我心癢難耐到難以自拔啊！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是不會讓渡邊老師擁有任何自由的！老師的一切，都要在我的監視之下、都要經過我的允許和點頭首肯！
「我啊，還有柳原同學和松本老師，最喜歡渡邊老師您了呢～～」
九宮櫻的話宛如索命的鉤鏈，勒索著渡邊徹也無法呼吸！
在今後毫無自由的日子裡，他與櫻庭御姬的謀劃、聯絡與「殉情」又該如何進展？他又如何抽出人生中僅剩的時間與紀子度過這最後的回憶與美妙呢？
他究竟該怎麼做！？
渡邊徹也真的不知道啊！
誰能來告訴他！？誰又能來救救渡邊徹也！？
黑暗而又廣闊無垠的冰冷空間裡，突兀地光亮照出了一片空地。
眼睛被蒙住了黑布條的渡邊徹也被綁在椅子上，神色驚慌，掙扎著手腳卻無濟於事。
他的動作幅度與掙扎程度實在太過激烈，蒙住眼睛的黑色布條滑落，讓渡邊徹也清楚地認識到現在自身所處的境地。
男人的前方，不遠處站著三個獰笑的女人，赫然正是九宮櫻、柳原奈緒和松本瞳！
她們得意張狂地笑著，對於能排斥、打壓得早乙女葉月毫無還手之力顯得極為高興，又對於能夠徹底地掌控渡邊徹也表現出無與倫比的激動。
她們的笑容實在過於瘮人，仿佛絲毫不將自己當作是人，而是一件可以隨意處置的物品那樣，讓渡邊徹也不寒而慄。
他越發地想要逃脫了！可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
一雙手從背後伸來，渡邊徹也警鈴大作。
什麼時候的事？什麼時候有人在自己背後都毫無察覺了？
是自己喪失了這種能力麼？還是說……
那雙手，右手白嫩圓潤似玉做的嫩藕，而左手手臂上，遍布一道道猙獰醜陋的疤痕，凝結在一起成片成群，讓人看得反胃。
渡邊徹也認出來這是早乙女葉月的手臂。
而女人似哭又哀的面孔從黑暗中浮現出來，早乙女葉月的一雙手緊緊環住渡邊徹也的胸膛，她從背後連帶著椅子一齊抱住了他，似乎想要帶給男人些許的溫暖。
「抱歉，抱歉……渡邊君……
「都怪我，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所以，所以，，，今後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請不要怪罪我好不好？
「我真的非常喜歡你，我愛你！！
「而九宮櫻她們，只是將你當作隨意發泄的物件！甚至是紀子小姐也會在她們手中被折磨得香消玉殞！
「這些我不願見到！
「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實在無法對抗她們，更勸誡不了什麼……
「所以，所以……
「抱歉，抱歉渡邊君，我是真的為了你好！
「不管我做了什麼，都請原諒我！！」
說完，止住無語無淚的哭訴，早乙女葉月輕輕吻了吻渡邊徹也的脖頸，鬆開環住他的手，冷冷抬起狐狸眸，直視對面東京的三個女人。
早乙女葉月慢慢後退，又漸漸隱入黑暗之中……
而渡邊徹也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不知道早乙女葉月說得那些話什麼意思，他不知道她要做……
念想戛然而止，渡邊徹也只感到莫大的恐怖降臨，壓得他絲毫喘不過氣來。
而恐怖與氣凝如液般的壓迫來源，正是他的背後。
渡邊徹也能感覺到，他被不止一道視線盯住了！
早乙女葉月原本消失的角落裡，又有了新的變化，從黑暗裡走出來的，是五位身形高挑曼妙的女人！
她們款款走來，各自臉上帶有玩味的笑，眼神從正中間坐在椅子上的渡邊，慢慢移到前方遙遙相對的東京三個女人身上。
面對九宮櫻、柳原奈緒和松本瞳這三個東京女人的排斥與打壓，早乙女葉月被逼退得落荒而逃，毫無還手之力！
但現在沒有時間為早乙女葉月的敗北而哀悼了，即將登場的是全盛姿態的「京都五女」——月見里早紀、早乙女葉月、水無月千早、日高真理和星見遙！
渡邊徹也的新一輪、最激烈最高爭奪戰——
現在，正式開戰！！！
「救救我，，，救救我……
「拜託了……！誰能來！！救救我！！！」
男人絕望的哭喊響徹在無垠的黑暗裡，身前身後的八個女人鷹視狼顧，共同往渡邊徹也的身上投去了目光。
誰又能從她們的手裡拯救渡邊呢？
一雙手撫過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的臉頰、拭去他的眼淚，渡邊徹也一怔，緩緩抬頭去看。
看見的是一位穿著巫女袴服的、年紀約莫十歲的少女，她的臉模糊不清，巧笑嫣然地看著自己。
欸……！？
淚水模糊了視線，渡邊徹也一閉一睜，面前的少女身影變得扭曲，變成了一位年輕女子，她的笑容溫暖和煦，眼神卻極為地堅定。
渡邊徹也能看清楚少女的，竟然與記憶里年輕的渡邊直子有著三五分相似。
「渡邊……老師，我會拯救你的。」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