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264.死期已至
渡邊並不想拿旁人來做直子的替代品。
可當他真正見識到與直子最起碼有三四分相似的少女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放在她溫暖的懷中，還主動提出將她當作直子來看待……渡邊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
渡邊徹也情不自禁地攬住少女的腰肢，貪婪地吸著櫻庭御姬身上的香味。
從未和男子如此親密，肌膚之間已然有了接觸，被濃厚男子氣味困住的櫻庭御姬聞了兩口，跪坐在榻榻米上的雙腿便癱軟了般倒下去，被攬住她腰肢的渡邊徹也穩穩接住。
攻守易勢的男女雙方儼然忘我，渡邊徹也環在她腰間的雙手抱得更緊，櫻庭御姬的意識也微微有點渙散，本能地後仰起身子。
和室外的風起得更大了些，在清脆悅耳風鈴聲的召喚下，漸漸匯聚而來的烏雲壓低在城市上空，帶來沉悶的燥熱，雨水醞釀在其中，等待合適時機的盡數噴灑。
心中驚亮起一道電閃雷鳴，讓渡邊徹也赫然清醒，他從櫻庭御姬的溫香軟玉中抽身出來，靜靜看著她微醺的臉蛋。
他很想鬆開手撤出來，但不僅是渡邊徹也環住了少女，櫻庭御姬也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另一手的五指掐在男人的手臂上，晶亮的美甲精緻美麗。
「……現在剛過去不到一個小時，應該才下午兩點半，柳原同學起碼得將近四點才會醒。」
櫻庭御姬還是沒放手。
渡邊徹也盯著她從迷離中變得清醒的眼神，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
出現這種情況，渡邊又懷念起早乙女的直言不諱了，對他任何事任何話都直做直說，從不拐彎抹角。
對上早乙女她們，渡邊不好也不能拒絕，但如果是櫻庭御姬，就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他只好裝作聽不懂的模樣：「防止柳原同學提前醒來，我最好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
「……說得也是呢。」櫻庭御姬鬆手，坐下來雙腿曲立，抱著膝蓋扭頭去看被緊閉的窗戶：
「抱歉。」
「櫻庭同學沒有必要跟我道歉，按理來說，應該是我要對櫻庭同學說幾聲謝謝……
「謝謝為我提供的幫助，謝謝剛才對我的安慰……」
知道自己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了，輕輕點頭後的渡邊徹也起身準備返回隔壁柳原奈緒所在的和室。
心頭突兀地出現巨大的空洞，櫻庭御姬恍若感覺什麼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一般，忍不住伸手抓住了渡邊襯衫的一角。
「還有什麼事麼，櫻庭同學。」渡邊徹也回眸，望著垂首的櫻庭御姬，他的語調神態平常，沒有任何多餘的色彩。
事已至此，他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雖然很大膽，但渡邊選擇相信櫻庭同學，因為她的本質與早乙女和九宮櫻她們這群惡女完全不一樣，有著她們不曾擁有的道德與同理心。
用威脅、強迫等等骯髒的手段來滿足自己或者得到自己想要的事物，櫻庭御姬做不到！
渡邊徹也堅信這一點。
自己想要的一切像握在手中的細沙那樣從手心裡鑽滑出來，此刻的櫻庭御姬內心百般掙扎。
九宮櫻她們的所作所為浮現在腦海中的一瞬就被她鎮壓下去，扔在了最深處，沒再給一絲一毫的眼神。
真的做了這種事，她和九宮櫻又有什麼區別？
但凡開了一點點口子，最後她都會被同化成九宮櫻的同類。
既出於生理性的根源厭惡，同樣包含對九宮櫻的牴觸，不想被她日日嘲笑愚弄，櫻庭御姬絕不會往她的道路上瞥一眼。
可是，她也有自己想要的……
櫻庭御姬乘興而來，即便清楚是絕不可能的事，但也心存了一絲的僥倖，萬一呢？
最後不出意外地被渡邊拒絕。
櫻庭御姬清楚這大概率是必然的，可鬱悶心痛依然纏上來沒有放過她。
所以她在又一次地主動中得到了一絲慰藉後，理所當然地想要更多，哪怕不用走到最後，只一個親吻……那也足夠了！
她不忍，於是做了最後一次掙扎。
然而男人的那番話徹底泯滅了她的小心思，最後放手的櫻庭御姬只得到了渡邊徹也回身的一個輕輕地擁抱。
望著渡邊徹也開門消失的背影，櫻庭御姬同學倒在榻榻米上他曾最後一直坐的位置，側臉貼上去，那上面殘存了一些他的體溫和氣味。
細數其餘一起殉情的男女，有誰不是情人的關係？最差也曾無數次在肉體上深入交流過，恐怕只有她與他是唯一的例外。
「自己真是有夠失敗的啊……」
喃喃自語一句，櫻庭御姬拽著薄被蓋在身上，蜷縮起身子環住了渡邊徹也遺留下的最後一絲的氣味與溫熱，閉眼熟睡。
悶熱的夏天，她竟然感到身子由內而外的發涼發冷……
等渡邊徹也回到一開始的和室時，柳原奈緒仍蓋著被子平躺地安靜熟睡，一點點聲音都沒有。
渡邊還以為她死了，摸了摸確認她肌膚的體溫和跳動的脈搏，才沒再管她。
又等了大半個小時，柳原奈緒才幽幽地醒來。
她對自己暈厥了將近兩個小時的「真實情況」感到極度地不可思議，但「事實」已然發生，她再是不相信也無可奈何了。
見到她遲鈍的動作和慢半拍的反應，渡邊沒說什麼，只是被她接下來的要求給驚住了。
「柳原同學你啊……是真不怕又暈過去嗎？」渡邊嚇唬她。
被這麼一說，柳原奈緒身子下意識地抖了抖，然後她一咬牙，裹著被子跪坐著來到渡邊徹也面前，一把將他攏住。
才褪去少女青澀不久的身子依然溫軟香嫩，哪怕精神心理上再厭惡拒絕，可是肉體上的歡愉和接納是不受渡邊徹也控制的。
柳原奈緒眯眼笑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如果能被抱在懷裡在人生中最歡愉快樂之時死去，我也樂意至極！」
她是一貫大言不慚的，長了張嘴除了咬吃就只會說了，渡邊無比清楚柳原同學。
所以他打算讓她好好吃點苦頭。
這次用不了多長時間，渡邊徹也只是稍微拿出點實力，才20分鐘就便讓柳原奈緒昏死過去。又是半個小時她第二次醒來，渾身沒了氣勢，柳原奈緒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渡邊徹也沒打算放過她。
等柳原奈緒第三次醒來時，面對想要耍帽子戲法的渡邊徹也，她的眼裡第一次流露出濃濃的害怕神態……
渡邊心善，沒有去強逼著她，提前半個多小時下班了。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路上全是行色匆匆趕回家的路人，社畜現在還沒資格下班。
即使是在夜裡擦著東京吹過去的小颱風，明日的雨水就會大大減少，但考慮到今後自己不會陪在紀子的身邊，渡邊還是去採購了一些生活物資和用品。
也幸好是擦邊的小颱風，超市並沒有被一掃而空，渡邊還有挑選的餘地。
一通採買後，渡邊跟以往差不多的時間回到了家，而紀子也已經準備好了晚飯的料理。
這幾天渡邊知道紀子都沒有去上班，她有跟渡邊主動提過。
渡邊問了紀子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受不了醫院高強度的工作和壓抑不和諧的同事關係。
聯想到平日裡紀子偶爾的抱怨，還有那日與九宮櫻在車上……紀子打來電話時傳出來女同事們的嬉笑和爭辯，渡邊理解紀子想要換工作的心情。
在兩人溫馨小家的餐桌上，抬眼瞥了一下心情看起來還算不錯的紀子，渡邊決定吃完晚飯就說明晚提前過生日的情況和原因。
「嗚哇……雨下得這麼大了啊……」不敢去陽台關窗戶，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雨水滑倒，所以紀子推著渡邊去把陽台上的窗戶關上，防止雨水掃進陽台。
颱風雨在渡邊回到家剛下車的時候正好來臨，沒想到只是吃了頓晚飯，竟然會變得驟然大雨，渡邊迎著風雨去關上了陽台的窗戶，回來的時候紀子拿著干毛巾為他擦拭。
賢惠的就站在自己面前，渡邊徹也一瞬間爆發的念頭就是拋開一切，永遠地陪在清水紀子的身邊。可苦痛的現實累迭著壓在他的身上，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他留，他不得不去面對，也不得不放手……
「紀子給我的生日驚喜準備好了嗎？」渡邊想起來之前紀子提到的事，拿這個做引子開了話題。
紀子溫柔地甜甜一笑：「早就準備好啦～後天晚上徹也君的生日，就準備收下我的驚喜禮物叭～！」
「可能後天不行了……紀子，我今天下午才收到的通知，我明天晚上十點，應公司的要求，需要去京都和大阪出差一趟，來回大概要四五天的時間。」
渡邊對紀子宣布了既定好的事情，而京都和大阪就是他隨口扯的地方。
「啊？那怎麼辦呀？難道要等徹也君回來嘛？」
紀子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亂了陣腳，她都想現在就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渡邊了。
「明晚提前一天過生日怎麼樣？既然公司通知我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那我九點再從家出發也不遲。」
「這樣子真的不會耽誤正事嗎？」
「不會啦！紀子放心好了……我下午特地問了前輩，前輩也表示完全沒問題。而且我六點左右到家，九點再出門，有整整三個小時陪紀子吶，足夠了……
「可以嗎？我的安排。」
「當然可以！就是會讓徹也君忙來忙去一刻也不能停歇，我感覺很抱歉，明明是徹也君的生日……」
「有紀子陪在我身邊給我過生日就足夠啦！我已經很滿意了噢～而且紀子還準備了生日驚喜，這更讓我期待吶，明晚就能見到了，會是什麼呢？」
「嘿嘿～明天徹也君就看好吧！」紀子笑著抱住了渡邊的腰，湊上來沒有貼得太緊，輕蹭了蹭：
「絕對不會讓徹也君失望的！」
渡邊還當作這是紀子細細挑逗的情趣，就沒多想。
他垂眸靜靜凝視著明媚的笑臉，心中一時間百轉千回……
夜裡，颱風雨擦著東京和千葉往北邊的方向吹去，預計明天中午前將在福島登陸。
驟然而起的風雨在傍晚開始，慢慢地越來越大，東京都內短短三個小時內的降水量就超過了過去三個月的總和，窗外風雨交加，恍若末世降臨，恐怖的是毫無雷電的蹤影。
若是一味地下雨，往往不打雷要比打雷更令人害怕。
一直到風雨暫歇，床上躺在渡邊，抱著他手的紀子才徹底放下心來，再也熬不住了，嗅著渡邊身上的氣味沉沉地睡了過去。
因為妊娠反應，紀子日日都覺得大為乏力，她往往睡得又快又沉。
渡邊徹也卻怎麼也睡不著。
今晚就是他與紀子相擁而眠的最後一晚，作為明確知道此事的渡邊徹也怎麼都睡不著，他只想靜靜地抱著紀子，多陪陪她。
不然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知道凌晨四點多，渡邊才勉強閉上了眼休憩了一個多小時。
早上五點半準時起床，6月7號，最後一日是松本瞳的專屬。
也是渡邊徹也為她定下的死期。
打開手機提前看了看，果不其然，松本瞳在昨夜零點就給他發來了一條信息。
［松本瞳：親愛的，晚安！我去睡覺啦！］
［期待白天和徹也君的約會呀～！］
［明天早上徹也君不需要吃早飯的，來我家吃就可以啦，我會給親愛的準備好！］
［mua～～］
換作是平常，渡邊會直接已讀不回，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
但今天不行，今日是渡邊與這個女人定好的約會，他還有想要做的事，在這個節骨眼上，渡邊徹也不想要節外生枝。
於是他回了個「好」。
起床輕手輕腳地將紀子放在床上掖好被角，渡邊在女人的額頭和唇瓣留下最後一吻，確認了門窗關好之後，他離開公寓。
渡邊徹也驅車前往松本瞳發來的公寓定位，準備他最後的一次約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