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秦北行沒有貢獻;對國家,秦北行更沒有貢獻。
這些年憑著秦家在大院和京市的影響力,他什麼都不用做,就有大把的福利和資源送上門,自大學畢業後連工作都找。
甚至因為老頭子的強烈反對,導致他無法追隨孟欣然的腳步出國而理所當然地頹廢。
許藍因的反問直接把他問住了,讓他甚是煩躁。
該死!
打不過這個女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說不過。
他好歹是京大畢業的,只不過……
許藍因就猜到他答不上來,也不給他機會回答。
就是要戳破他比紙還薄的自尊心。
「你有過夢想嗎?有為夢想拼過嗎?腦袋空空,整天混吃等死,還敢說你不是廢物!」
「……」
不等秦北行回答,她徑直從他面前走過去。
下樓前又回頭說了句:「記住,我有名字。再讓我聽到『死女人』三個字,我可不會像剛才那麼溫柔!」
秦北行:「……」
秦北行摸了摸胸口,胸口隱隱作痛。
他可是半點沒有感受到她的溫柔。
更沒心思知道她的名字。
只知道現在身體上不舒服,心裡也不舒服。
拉著臉回了自己屋,「嘭」地一下關上門。
腦子不受控制般想著「夢想」兩個字。
曾幾何時,他也是有過夢想的。
像父親一樣保家衛國,像那些子弟兵一樣流血流汗。
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夢想就消失了呢?
他陷入了無止境的回憶,在梅姨喊他吃飯時,賭氣地說:「不吃!」
梅姨還想再勸他兩句,許藍因開口。
「梅姨,不用管他,他不吃我們吃!」
「……」
秦北行不吃,梅姨也吃不下去。
看著吃得正香的許藍因,心裡有些發堵。
「北行不吃,你能吃得下去?」
「為什麼吃不下去?他不吃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
許藍因才不會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書中梅姨明里暗裡也沒少針對女主,就像現在也同樣不喜歡她。
她看得出來。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她是秦首長安排進來的,秦北行也不是她的對手,梅姨不敢明目張胆地針對她而已。
她對梅姨無感,對她的手藝倒是很認可。
比炊事班的大鍋飯好吃。
也可能是她太餓了,從早上吃了飯到現在才吃。
幹完兩碗米飯,她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碗,並且習慣性地把自己的碗洗了。
吃得太飽了,她去院裡消了消食。
拋開秦北行這個礙眼的,她還是挺喜歡秦家的小院。
拾掇得乾淨又整潔,院裡那棵一人粗的老槐樹也不錯,坐在石桌旁還可以納涼。
養魚的水池不大,魚挺胖。
估計沒少被投餵。
她抓了點魚食,隨意地撒了點,幾條大胖魚爭先恐後地搶著吃起來。
像這樣的閒情逸緻,以前她還真沒有。
安置好原身母親後,她在部隊就沒有懈怠過,一直在努力。
為了夢想努力,為了改變命運努力。
如今這樣鬆懈下來,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在院子裡練了一套軍體拳,心裡才踏實。
這讓二樓站在窗前煩躁不已的秦北行也漸漸平靜下來。
他不是沒見過會武術的女兵,也不是沒見過比爺們還爺們的女人,但那些人見了他也是畢恭畢敬。
像這樣不把他放在眼裡,還特立獨行的女人,她絕對是第一個。
長著那麼好看一張臉,心比鍋底還黑。
死女人!
他在心裡想了這三個字,忽然感覺脊背發涼,趕緊關上窗戶。
到現在為止,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叫什麼。
老頭子跟他講的時候,他都沒有放到心上。
叫許什麼?
聽到隔壁她回房間的聲音,他點燃了一支煙。
明天可不能這麼被動了,更不能再被打。
必須讓她儘快離開秦家才行。
他掐滅菸頭,出了門
再回來時天都快亮了,手裡還多了個麻袋。
麻袋裡似乎有什麼還在動。
一宿沒睡好的梅姨想問問,又沒敢問。
眼見著他輕手輕腳上了樓,不禁好奇起來。
只見他走到一半又折返回來,小聲問:「梅姨,她叫許什麼?」
「許藍因!」
「……」
梅姨剛說完,秦北行又上樓了。
他把麻袋裡的東西通過窗戶放了進去,就等著屋裡的許藍因求救。
只要許藍因求救,他就能拿到主動權。
可是左等右等,隔壁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禁懷疑大馬猴是不是弄了條毒蛇把人咬死了!
也不對啊,他可是檢查過的,頭是圓的,絕對無毒。
正納悶,救命聲傳來。
他馬上衝過去,梅姨也衝上了樓。
門沒鎖,一推就開了。
與想像中的慌亂不一樣,許藍因正把玩著那條蛇百無聊賴地喊著「救命」!
梅姨驚叫一聲,差點暈過去。
許藍因眼裡帶著一絲戲謔,:「秦北行,你快救救這條蛇,不然早上只能吃蛇羹了!」
「……」
秦北行傻眼,甚至還有點反胃。
他和幾個發小合計了半宿才想出這個法子,費了半天勁弄到一條蛇,這女人居然不怕。
不是,她還是女人嗎?
換成其他女人,早嚇癱了!
白著臉退了出去。
此計不行,只能再想別的辦法。
然而,還沒等他出門,那條蛇就被許藍因扔過來,像耍皮鞭一樣精準地纏上他的脖子。
啊——
梅姨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秦北行條件反射去扯脖子的蛇,冰涼柔軟的觸感讓他汗毛倒立。
他倒不是怕蛇,就是噁心。
是的,他討厭蛇這種噁心吧啦的東西。
要不是想讓許藍因這個女人服軟,才不會跟發小研究出這麼下三濫的辦法。
蛇被他用力扯下來,狠狠地摔到地上,又踩了兩腳。
不知道是暈了過去,還是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鬆了松領口,怒目圓睜。
「許藍因,你是不是女人?」
許藍因反唇相譏:「你什麼時候瞎的?」
四目相交,火花四濺。
如果眼神能殺人的人的,估計他們已經被對方殺死無數次。
尤其許藍因的眼神,仿佛是已經經歷過死亡般,似是要把秦北行拉下地獄。
秦北行終究是敵不過這魔鬼般的死亡凝視,一拳打到門上。
力道之大,可以從門上的窟窿窺見。
血滴到梅姨臉上,梅姨緩緩睜開眼,剛好看到他的手在流血,爬起來緊張地顫聲道:「我去拿醫藥箱給你包紮。」
「送醫院!」
「……」
這點傷真不值得送醫院,梅姨和秦北行還在納悶許藍因的反應,許藍因一記飛腿已經直奔秦北行的胸口。
秦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