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秦北行被她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嚇,不可避免地噎住了。
程嶼和傅賀先著急忙慌地倒了杯水給他灌下去,這才好點。
秦北行深呼吸兩下,一手叉著腰一手扶著桌子看向許藍因,「你怎麼神出鬼沒,到底怎麼爬上來的?」
「難道你不知道有梯子這個工具?」許藍因從窗子跳進來,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土。
秦北行:「……」
他還真是忘了。
用梯子也可以把燒雞送上來,何苦費這麼大勁呢!
現在被抓個現行,說什麼都晚了。
還絕什麼食,他乾脆拿著餅乾光明正大吃起來。
傅賀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再去給你弄個燒雞!」
「我去弄個肘子。」程嶼感覺周邊的空氣都在急劇變冷,不想一個人留下來當電燈泡。
秦北行揮了揮手,沒說話。
兩人趕緊去了。
幾塊餅乾連暖胃都不夠,他很快吃完了。
又去廚房找吃的。
梅姨正在做飯,沒做好飯之前都是食材。
他又拿了根生黃瓜吃。
許藍因不說話,梅姨更不敢插話。
甚至還偷偷給秦北行遞過去一個西紅柿,試圖討好他。
可惜他沒接。
這次他也挺自覺,沒等許藍因開口,就把零花錢給了她。
願賭服輸,他也是個敢做敢當的人。
許藍因看了看手裡的四十六塊八毛錢挑挑眉,「就這些?」
秦北行狠狠咬了一口黃瓜,「廢話,愛要要不要拉倒!」
許藍因收起錢,又在他身上搜羅。
秦北行嚇了一大跳,「你幹嘛,收了錢還想打我?」
許藍因很快在他身上又搜出八十多塊錢,拿著錢說:「願賭服輸,我說了全部,一分都不能少!」
秦北行黑了臉,「這是我買煙的錢!」
「戒菸!」許藍因冷聲道,「你以為你吸菸有多帥,跟個傻叉一樣!」
秦北行:「……」
秦北行被她這句話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有多少姑娘因為他吸菸的姿勢傾倒,這個女人居然說他吸菸像傻叉,真的被他氣到了。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他氣的把手裡的黃瓜都扔了。
「許藍因,我太縱容你了是吧!」
許藍因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也得有那個本事不縱容!」
秦北行:「……」
再次被侮辱,再次被氣到。
他氣得原地轉圈。
就不該向這個女人妥協,不該起了跟她和平共處的心思。
沉著臉上了樓。
許藍因心情不錯,哼著小曲去忙活自己的研究。
這是研究所給她的特權,也是秦首長給她的特權,誰讓她腦袋瓜好使呢!
至於秦北行吃不吃飯,吃多少,她也不在意了。
反正她吃了一隻燒雞,一點都不餓。
她是個很專注的人,通常畫圖紙的時候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等她再出去的時候,已經天黑。
晚飯都做好了。
梅姨很恭敬地把飯菜擺在桌子上,又去喊秦北行吃飯。
秦北行趴在床上有氣無力,「不吃!」
「肚子還是不舒服嗎?」梅姨心疼地問,「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秦北行拉肚子已經拉了一下午,一點力氣都沒有。
還是強撐著說:「我沒那麼嬌氣。」
梅姨:「……」
話雖這麼說,梅姨還是很擔心。
把他的情況跟許藍因說了下。
許藍因聽到秦北行因為吃肉太多拉肚子,揚起的唇角都壓不住了。
「許小姐,你快想個辦法吧,北行他餓了好幾天,再這麼拉下去恐怕出問題。」
「沒事,你去煮點小米粥給他,緩緩就好了!」許藍因不認為這是個大事。
如果秦北行真有那麼脆弱,就不會像書中一樣被砍好幾刀都沒死。
梅姨嘆了口氣,趕緊去熬粥。
晚上吃過小米粥,秦北行果然好多了。
第二天早上梅姨又照例給他熬了小米粥。
傅賀先和程嶼得知他吃了肘子和燒雞拉肚子後,挺愧疚。
又帶了不少東西來看他。
這次換成了高檔營養品,心意十足。
馮小乙和沈沁沁是傍晚來的,兩人也帶了不少東西。
不過兩人對待許藍因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
雖說許藍因根本沒有給馮小乙好臉色,但他一口一個「因姐」,比叫她親姐還親。
那一臉的諂媚,看得秦北行渾身起雞皮疙瘩。
要不是他能暖暖場,逗個樂子,早把讓他滾出去的話說出口了。
沈沁沁還是一如既往地茶里茶氣。
秦北行那天吼她的事,她早忘到了腦後,或者說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一進門就先挽上了秦北行的胳膊,完全當許藍因那個未婚妻不存在。
左一句北行哥哥,右一句北行哥哥,開口不喊哥哥好像就不會說話一樣。
秦北行拜許藍因所賜受了好幾天的罪,早想氣她。
這次不但沒有拒絕沈沁沁的撒嬌,還一反常態地有說有笑。
就想讓許藍因知道,她不對他溫柔,有的是人對他溫柔。
可是他又錯了!
對於不在意他的人,賭氣就是氣自己。
許藍因瞥了她們一眼,自顧自上了樓。
什麼都沒有她的研究重要。
而秦北行卻以為這是故意氣她見效,心情都好了不少。
在她關上門後,馬上扒拉開沈沁沁。
「算你們有心,還知道來看我!」
沈沁沁紅著眼眶,「北行哥哥,才幾天不見,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不提這個!」秦北行瞥了眼樓上,「我們去兜風!」
他去書房拿車鑰匙,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
問梅姨:「車鑰匙呢?」
梅姨訕訕地道:「許小姐拿走了!」
「車鑰匙!」秦北行還以為她聽錯了,又重複了一遍。
「許小姐把車鑰匙收走了!」梅姨心虛地往後退了幾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秦北行蹙眉,「她拿我車鑰匙幹嘛?」
梅姨如實說:「許小姐說了,戒菸之前,你的衣食住行都要向她匯報。」
秦北行煩躁地踹了下門,「許小姐,許小姐,是許小姐給你發工資,還是我們秦家給你發工資!」
梅姨看著自己的腳尖囁嚅道:「許小姐發工資。」
秦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