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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風波

2024-08-15 01:16:19 作者: 撐死的瘦子
  「哎呀!蘊大爺回來了!!」

  榮府東角門處,鴛鴦一直往東街上望著。Google搜索

  看到賈蘊牽著馬兒緩緩走來,登時高呼起來。

  自賈母吩咐後,鴛鴦便在東角門處等著,好在賈蘊只陪崇明帝用過膳便回府了,若是不然,這大冬天的,還不曉得要鴛鴦等多久。

  鴛鴦瞧見賈蘊的身影,也不管其他,忙上前說道:「藴大爺,老太太尋你,快隨奴婢來吧。」

  瞧著鴛鴦急迫的神情,不用多想,賈蘊也曉得是什麼事,不外乎是薛蟠的事。

  賈蘊自是不在意,隨意道:「鴛鴦姐姐,稍等片刻,待我去把馬兒安置好來。」

  鴛鴦容色微變,他還不曉得利害,莫非真以為得了聖眷便無法無天不曾?

  心底幽幽一嘆,這位爺,這個性子,實在是不討人喜,不過她也曉得,眼前的這位爺吃軟不吃硬,便好生相與道:「大爺啊,老太太和諸多長輩都在堂里候著哩,您就先隨奴婢一塊去了再說,可好?」

  賈蘊把韁繩遞給小廝,隨後看向鴛鴦,笑道:「得得得。。。鴛鴦姐姐,我隨你去。」

  鴛鴦心裡一松,點了點頭,然後前面領著路,賈蘊跟了上去,走在巷口之中,鴛鴦偏頭看了一眼賈蘊,想到這位爺如此給她臉面,提點說道:「藴大爺,您與蟠大爺的事,老太太都曉得了,等下見了老太太,您好歹說兩句軟乎話……」

  賈蘊輕笑一聲,鴛鴦到底是個心善的,還曉得提點自己,只是此事賈蘊可沒半點錯處。

  鴛鴦瞧著賈蘊一臉不在意的神情,曉得賈蘊是個「急脾氣」,不由地嘆息一聲,道:「藴大爺,老太太年紀大了,您可悠著些,別把她老人家氣出個好歹來,老太太上次對藴大爺也是極好的。」

  「氣老太太?」賈蘊一頭霧水,難道是那些隨身小廝沒把事說清楚?瞧鴛鴦這般神色,賈蘊便心知肚明。

  賈蘊深深看了一眼鴛鴦,一身翠羅藕荷色羅裙,眉眼清麗。

  賈家眾丫鬟中,如論容貌,鴛鴦不是最佳,但論起品格,卻是一等。

  鴛鴦被賈蘊打量的不自在,甚至也有些羞惱,正當此時,賈蘊笑呵道:「鴛鴦姐姐,你安心便是,今兒個我可氣不著老太太,你信不信,老太太說不定還會誇獎我呢。」

  賈蘊話音剛落,便得了個大白眼,鴛鴦可是一直待在賈母身旁的,對於賈蘊之事可是「一清二楚」的,賈蘊此次能安全脫身就屬大幸,還想著被老太太誇獎,真是痴人說夢。

  瞧見鴛鴦不以為意的神情,賈蘊「惡」從心起,笑道:「鴛鴦姐姐,你若是不信,咱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鴛鴦聞言不由一怔,他對賈蘊真是無語至極,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心情打賭

  「藴大爺,您還是想想今兒個如何脫身為妙。」鴛鴦不以為意的說道,儼然不放在心上。

  賈蘊嘴角微微上揚,甚不在意,調笑道:「姐姐可別不信,若我賭輸了,便隨了你的意,說些軟乎話。」

  鴛鴦聞言頓時心動起來,賈蘊這個刺頭若能說些軟乎話,老太太心裡也好受些不是?

  「若奴婢賭輸了呢?」鴛鴦雖不信賈蘊之言,可瞧著賈蘊吃定了她得模樣,心中不免發虛,便輕聲問道。

  賈蘊呵呵一笑,瞧著鴛鴦嬌艷紅潤的唇瓣,挑眉道:「聽說京城的胭脂水粉極好,若鴛鴦姐姐輸了,我嘗嘗姐姐嘴上的胭脂就行。」

  「呸」鴛鴦臉頰酡紅,清聲啐道,真虧賈蘊能提出這種要求,又不是小孩子,還嘗胭脂,糊弄鬼哩。

  受著鴛鴦的白眼,賈蘊絲毫不覺尷尬,以往常聽聞寶玉嘗胭脂之事,今兒個他也來試試。

  鴛鴦不欲理會賈蘊,便埋頭在前引路,好在這時,已到了榮慶堂門前。

  「蘊大爺先等著,我進去稟老太太。」鴛鴦脆聲道。

  鴛鴦,讓那孽障進來。」鴛鴦的話音剛落下,裡面便傳來賈母陰沉的聲音,顯然外面的動靜早就被賈母聽到了。

  鴛鴦抬眼瞧了瞧賈蘊,上前挑開廊檐下的布簾,淡淡道:「蘊大爺,老太太讓你進去。」

  聽著鴛鴦冷淡的聲音,賈蘊猜想著鴛鴦這是對自個輕佻的不滿。

  賈蘊邁步向前,路過鴛鴦身邊之時,打趣道:「鴛鴦姐姐,可別忘了咱們的賭約。」

  調戲良家婦女,賈蘊樂在其中。


  果不其然,鴛鴦臉色沉了下來,冷哼一聲。

  賈蘊也不在逗趣她,定了定心神便踏步走了進去。

  榮慶堂上,賈母此刻坐在高炕上,王熙鳳與一眾俊男靚女在一旁侍奉。

  右手邊,一排黃花梨木的椅子上,王夫人與薛姨媽坐在那邊,薛姨媽身後則是站著低眉順眼的薛寶釵。

  左手邊,一排黃花梨木的椅子上,賈赦則是一本正經地坐著。

  鴛鴦隨著賈蘊進堂後便越過賈蘊,站到賈母身後。

  賈蘊見狀對著堂上的賈母深施一禮,道:「賈蘊請老太太安。」

  禮儀雖麻煩,可必須遵守。

  「免禮吧,我這老婆子可當不起你的禮。」賈母淡淡說著。

  賈蘊順勢而起,不在意賈母的擠兌,不急不緩道:「不知老太太派人尋小子何事?」

  賈母瞧見賈蘊裝腔作勢的模樣,本就不滿的她愈發陰沉起來,她不信賈蘊不曉得為何將他喊來。

  「混帳東西,還有臉問我,自個干出什麼事自個不曉得,我來問你,你為何當街毒打潘哥兒,難道不知他是你的長輩?」

  賈母怒斥地說了一串話,字字珠璣。

  賈蘊無所謂的地說道:「老太太,那薛大叔口無遮攔,小子只是教訓教訓他罷了。」

  眾人聞言不由鄙夷起來,只是因為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便拳腳相加,賈蘊為人,恥於相交。

  賈母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作為兒子的賈赦臉上青氣鬱郁,冷哼一聲,「砰」地一拍小几,震動得茶盅上下跳動,怒道:「好狗膽,沒個長幼尊卑的孽畜,老太太面前,還不跪下請罪!」

  賈蘊不以為意,隨口道:「不就是動手教訓一頓,我也沒下死手,將養幾天不就沒事,老太太與太太姨媽也不必擔憂。」

  賈赦青色鬱郁,賈蘊算什麼東西,還敢同他這般說話,真是反了天了,頓時暴怒而起,指著賈蘊罵道:「野牛球的,哪個教你這般與長輩說話。」

  賈蘊撇了一眼賈赦,懶得理會,這老貨也不是個東西,還想著擺什麼長輩的譜……

  賈赦見賈蘊「忽視」他,臉色愈發難看,什麼時候,一個小輩還能給他臉色看?

  「好了,還想鬧到什麼時候?」賈母見賈蘊與賈赦要鬧僵起來,趕忙出聲呵斥,賈蘊可是當著她面與老子硬抗起來的,還真不會怕了賈赦。

  賈母發了話,身為兒子的賈赦自然把氣性壓了下去,而賈蘊則是「老實」地靜候。

  「蘊哥兒,自你回京,賈府可曾虧待於你?」賈母沉聲問道。

  賈蘊細想片刻,作揖道:「老太太,不提早年的活命之恩,便是小子進京以來,老太太便待小子不錯,還幫小子解決了個大麻煩,小子自是感激。」

  賈母聞言點了點頭,又問道:「我管你管不得?」

  賈蘊拱手道:「老太太是府里的老太君,小子的曾祖母,自是管得了小子。」

  賈母聞言厲聲道:「既如此,你先去順天府衙將潘哥兒帶回府中休養。」

  眾人聞言眼神一亮,而賈母身旁的王熙鳳內心更是讚嘆,薑還是老的辣,如今可不是論罪的時候,先將薛蟠從府衙撈出來才是正事。

  賈蘊回道:「老太太,恕小子無能為力。」

  「嘶……」眾人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賈蘊莫非是失心瘋了,連老太太的話都敢駁了。

  賈母伸手指著賈蘊,渾身顫抖,一旁的王熙鳳與鴛鴦趕忙幫賈母順氣。

  「蘊哥兒,我兄長衝突了你,是兄長的不是,我代他賠個不是。」

  事關薛蟠,薛寶釵也顧不得失禮,直接開口道。

  賈蘊瞧著容貌豐美,舉止嫻雅的少女,雖不曾見過,聽他喊薛蟠為兄長,便確定他是聞名紅樓的薛寶釵了。

  「薛姑姑言重了,薛大叔並未衝撞我,何來的賠不是。」

  眾人聞言一怔,皆是滿臉疑惑。

  賈蘊嘴角微微上揚,反問道:「難道那些小廝沒把事說清楚?」

  薛寶釵皺起好看的柳眉,輕聲道:「倒未曾細問。」

  賈蘊輕笑一聲,如他所想,他們果真不知道緣由,估摸著是因為薛蟠出了事,亂了心神,故未多問。

  堂上的賈母原本是怒不可遏,可賈蘊好似話中有話,便耐住性子,詢問道:「蘊哥兒,你也別藏著掖著,有什麼話直說,若是此中另有隱情,老婆子也不多言。」

  賈蘊直說道:「老太太,若是薛大叔只是對小子言語不敬,小子也不會下如此重手,實在是他當街言語對當今聖上不敬,小子才出手教訓。」

  「嘶……」眾人聞言不由大驚失色,當街對聖上言語不敬,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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