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愛國出獄比王父還晚了一個月。
他出來的時候,王父已經適應了刷盤子的工作。
裴愛國蹲了這麼久的監獄,一出來就直奔紡織廠去了。
這麼多年在監獄了,別人都有家屬探視,送棉衣棉鞋什麼的,就他沒有。
除了剛開始江紅梅來看過他一次,後面就直接人間消失了。
裴愛國在監獄的每一天腦子裡都在想,江紅梅是不是拿著他的那些錢找相好的去了。
「江紅梅,你給死出來!!!」
裴愛國被紡織廠的門衛攔住了,他扯著嗓子衝著廠裡面喊。
他的喊鬧聲,把廠里上班的人都吸引了出來。
主任聞聲走了出來,「別喊了,江紅梅早就不幹了。」
「怎麼可能。」
裴愛國瞪著銅鈴大眼,「張主任,你是不是跟江紅梅有一腿,才這麼包庇她的?」
「放你娘的屁。」
張主任氣的大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裴愛國啊。」
「怎麼,監獄住上癮了,這剛出來又想進去了,鬧事散播謠言,那可是要坐牢的。」
裴愛國嚇得頓時閉住了嘴,他這輩子都不想去坐牢了。
「行,你說她不在是吧,那我就在門口等著,我還不信她不出來了。」
張主任也懶得理他,「隨你等,別影響大家工作就行。」
裴愛國雙手抱胸蹲在廠門口,盯了一整天都沒看到江紅梅。
他沒看到江紅梅,但是唐軍看到了他。
唐軍躲在角落裡,雙眼死死的盯著裴愛國,這個勾搭他媳婦的狗男人居然放出來了。
可惜了,王愛珍還沒被放出來。
唐軍咬了咬後槽牙,眸光微閃。
他找到了一個寡婦,給了她五十塊錢,讓她勾搭裴愛國,然後告他耍流氓。
寡婦沒兒沒女的只認錢,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裴愛國在監獄裡素了那麼久,手都磨出繭子了,俏寡婦就這麼勾勾手指頭,他就忍不住上鉤了。
尤其知道對方是寡婦後,他心裡就更痒痒了。
他現在沒有家了,坐了個牢出來,老婆孩子全都憑空消失了。
他現在成了孤家寡人,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一個烏漆嘛黑的夜晚,俏寡婦的驚叫聲劃破了夜空,也嚇軟了裴愛國。
早就去喊人的唐軍,帶著人把衣衫不整的裴愛國押到了派出所。
出來不到半個月,裴愛國十分榮幸的二進宮了。
裴衛民在高考的風颳過來的時候,他也跳著吹了一下。
可惜,他腦袋空空,這風兜腦袋灌他身上都沒把他吹起來。
就在裴衛民萎靡不振的時候,江紅梅給他寄錢寄資料了。
他又燃氣了鬥志,埋頭苦學了半年,結果還是差不少,沒考上。
裴衛民自己給自己打氣,準備奮鬥第三次的時候,他的資金鍊斷了。
他以為他的親媽放棄了他,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了好幾天。
在他險些餓死的時候,村裡的一個粗黑的寡婦給他端了一碗米湯救了他。
沒錢的日子裴衛民活不下去了,他為了高考已經一年沒賺過工分了。
現在江紅梅又斷了他的錢,他只能等死了。
粗黑寡婦看上裴衛民的臉蛋,願意給他吃喝養著他。
裴衛民饑寒交迫之下,妥協了,娶了這個粗壯的寡婦。
新婚剛開始一個月,粗壯寡婦對裴衛民還不錯,願意哄著他。
一個月後,粗壯寡婦的蒲扇大巴掌,說落下就落下。
「啪~~~」
「幹啥啥不行的玩意,又小又短還不持久,要你有啥用。趕緊給我起來做飯去。」
裴衛民被打的腦袋嗡嗡的,小媳婦似的耷拉著腦袋去廚房做飯了。
沒多久,組織上給沒回城的知青們發了一筆安置費。
裴衛民麻木的拿著這筆遲來的安置費,心裡恨他爸媽恨的要死。
有錢了他也不願意回京市了,他愛上了被暴力媳婦打的感覺。
他媳婦有一天不打他,他就覺得媳婦不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