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夜裡冷,每次都是兩個人擠在一起睡的,他們都慶幸此刻是在一個有溫泉的山洞裡,不然以現在冰凍三尺的冷,他們都別想活過這個冬天了。
一開始唐昭昭心理還有些抗拒,到了後面,那簡直已經就是認命了。
陶海倒是十分滿意的接受了同床共枕。
後面的天氣越來越冷,連出去都覺得受不了,手腳都能凍到生疼。
幸好兩人抓到了野豬,又有了那麼多的板栗,支撐他們一些時日不是問題。
他們在這個山洞裡待了約莫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隻野豬也被吃完了,雖然十分難吃,但是還是讓他們度過了一個豐衣足食的寒冬。
而之前去弄的那些板栗,也剛好夠他們倆吃完。
今夜在化雪,所以外面比平日還要冷一些。
唐昭昭一直往陶海的懷裡縮,陶海從善如流地摟住了唐昭昭,動作溫柔又妥帖,既不逾矩,又能讓唐昭昭感覺到溫暖。
唐昭昭能夠穩到陶海身上清新的香味,混合著皂角的香氣,還有一絲香薰的味道。
第二天醒來時,外面的雪已經化完了,已經可以繼續啟程了。
剩下了五分之二的野豬肉,他們又去弄了一些板栗帶上,還有那一口石鍋。
這些都是用獨輪車推著的。
冬天為了禦寒消耗的熱量十分大,所以野豬肉成了必可不少的食物,而且消耗量驚人。
他們這樣一路走,一路找尋食物,雖然難找了一點,但是有儲備糧,所以也不至於餓死。
他們走了約莫兩個月,野豬肉全都吃完了,板栗也已經消耗殆盡。
等到他們徹底吃完了,他們也從深山老林里走了出來,到了一個村落里。
村落里的老頭子是個十分和善的老人家,看到兩個人像是野人一樣時,還嚇得往寨子裡躲。
陶海道:「老人家別怕,我們只是被過路的歹人搶劫了,不是未開化的野人。」
老人家這才從寨子裡走了出來,不由地笑著點了點頭。
「那就好,此地只有這裡有個寨子,兩位可要留宿?」
唐昭昭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好事,眼睛一亮,剛要點頭。
就被陶海拉住了手,然後捏了捏手心。
他的動作這麼自然,唐昭昭倒是紅了臉。
她瞪了陶海一眼。
「你幹什麼?」
陶海沒有回答唐昭昭,只是笑著朝老人家搖了搖頭。
「老人家,借宿就不必了,我只想請問一下,哪條路是通向山下的。」
老人家笑道:「你們朝著這條大路走,到時候走左邊的路下山就好了。」
陶海朝著老人家拱了拱手:「多謝老人家了。」
然後陶海就拉著唐昭昭走了,走了一公里,他們便站在了岔路口,唐昭昭要向左走,被陶海拉住了。
他笑著搖頭。
「你怎麼歷練這麼久了,還是一點心眼都沒長。」
唐昭昭瞪了陶海一眼:「誰說我沒長心眼,那老者看著那麼善良,他都給我們指路了,而這條山路,看著又確實是向下的,擺明了就是下山的路。」
陶海輕笑道:「我剛才問他,就是排除錯誤的選項,你看到這崇山峻岭了嗎,你又看到這裡不遠處的人骨了嗎?那些人骨上面可還有牙齒印呢。」
見唐昭昭沉默了下來,陶海便拉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和她說話。
「你看那個老漢村子裡是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出來了,其他人怎麼就不見了?那山寨看著是平和,但是在我看來,說不定就是個土匪窩呢。」
唐昭昭還是沒說話,陶海笑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那個人看上去十分面善。」
「但是我想告訴你,惡人的惡有限,那些真正大奸大惡的人,誰不是生的一副偽善的嘴臉的偽君子呢。」
唐昭昭沉默了下來,然後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還是我太容易輕信別人了。」
陶海笑道:「你本來就涉世未深,這都是在所難免的,你以為的惡人是那些拿著真刀真槍喊打喊殺的人,其實惡人的種類多了去了。」
「是你父母還有兄長將你保護的太好了,你能接觸到的惡有限。你父王只有你母后一個人,你兄長也只有皇后一個人,連宮斗都不存在,至於權利鬥爭,你一個公主,壓根就接觸不到。」
唐昭昭點頭,腳下也加快了速度。
他們走了一段路後,果然發現了這條路下山的路徑,而且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在密林中的不遠處,卻傳來了慘叫聲。
按照路程和方位來估算的話,就是那老漢指的那條路。
唐昭昭對著陶海莞爾一笑:「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
陶海笑道:「當然,我可不是楚暮那個廢物,會帶著你深入敵營然後再救你,我對你的保護,那是未雨綢繆的。」
唐昭昭皺眉:「誰許你詆毀楚暮了!他那麼好,屢次救我於險境。」
陶海道:「你又怎知,那險境是不是他自己提前布置好的?然後再去救你。」
唐昭昭道:「你別胡說。」
陶海輕笑:「昭昭,你還是太單純了,你這樣的人,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不受到傷害,我能護你周全,但是你要是和別的人在一起,我怕你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唐昭昭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你這個浪蕩子,我要是跟你在一起,我才是被啃得骨頭都不剩。」
「呸呸呸,誰要和你在一起了,我心裡想的就只有楚暮。」
陶海沒再出聲,唐昭昭走了一段路後,才發現身後沒有了腳步聲,一轉頭,就看到了陶海正站在原地,和她遙遙相望。
那眼神里,帶著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她從未看到過陶海的這種眼神。
唐昭昭皺了皺眉頭,輕輕道:「陶海,你還不走?到時候他們追上來了。」
陶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唐昭昭走了過來。
唐昭昭此刻發現,陶海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牽扯著她的心弦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將這幾日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等回到了京城,你我之間這段時間的事情,都不許和外人提及。」
陶海又恢復了調笑的模樣:「哦?哪些事情,是我親了你,還是我和你一起坐風箏,還是說,我們像夫妻那樣同床共枕?」
唐昭昭瞪了陶海一眼:「所有!」
陶海輕輕笑了:「好。」
陶海答應的這麼幹脆,倒是讓唐昭昭有些愣神。
她本以為,還要經過一番拉扯討論。
陶海笑道:「怎麼?有點失望?」
唐昭昭冷笑:「抱歉,真不失望。」
陶海笑了,沒再說話。
兩人過了這地後,越走越接近市井,他們才發現,這裡是林州。
兩個人又買了一身衣裳,將他們那一身像是獵戶一樣的裝束換下,兩個人搖身一變,一個變為了傾城佳人,一個變成了翩翩佳公子。
兩個人買了一輛馬車,又雇了一個車夫,將他們送到了京城。
這馬車是經過改造的,裡面像是一張大床一樣,這是裴姝兒常用的馬車構造。
但是唐昭昭在馬車中央放了一個屏風,這下子兩人也有了隱私了。
一路上,累極了的兩個人,幾乎是很快就熟睡了過去,而且還是睡的天昏地暗的,除了吃就是睡覺。
這一路上並不算快,等到了京城後,他們這段時間虧空的體力也補充了回來。
可是到了京城時,唐昭昭醒來時就發現,她擋在中間的屏風不翼而飛了。
而她此刻,正在陶海的懷裡醒過來。
然後一睜眼,就對上了掀開了車簾的守衛。
那眼神,唐昭昭即便在往後的歲月里都忘不掉。
那簡直像是發現了什麼皇室秘辛的眼神一樣。
唐昭昭慌道:「幹什麼?還不快放下。」
一邊說著,一邊要從陶海的懷裡出來。
陶海壞笑了一下,不僅沒有放開唐昭昭,反倒還將唐昭昭摟得更加緊了。
他眼神涼涼地看向守衛,然後道:「還不放下,沒有點眼力見。」
守衛立馬放下車簾,卻被一雙手給攔住了,看到的,正是唐禮和唐鈺。
這兩個人,在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瞬間,發出了一聲驚呼,然後當即就衝上了馬車,開始毆打陶海。
那是真打,拳拳到肉,陶海就只是抱著頭,然後被打了悶哼一聲,都不還手的。
但是嘴上還是道:「我讓你們打,不是因為怕你們,而是因為你們是昭昭的兄長們。」
唐鈺越發氣憤:「好你個陶海,你說,你有沒有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陶海道:「我冤枉啊,你可以問昭昭。」
唐昭昭冷哼一聲,但是看陶海實在被打的太慘了,便乾咳了一聲。
「兄長們放心,這一路上沒發生什麼事情,倒是陶海還救了我幾次。」
唐鈺停了手,想了想還是氣不過,又錘了陶海一拳。
「你個臭小子,你等著吧。」
陶海當即整理了衣服,將衣服里的鋼板拿了出來。
在幾人目瞪口呆地表情中,親了唐昭昭的唇一下,一觸即離,在三人的瞪視下,大笑一聲,跑進城裡了。
不僅僅是唐昭昭,就是唐禮和唐鈺都氣壞了。
他們的妹妹,居然在他們面前被輕薄了。
「陶海這個浪蕩子,他完蛋了。」
「就是,狼子野心。居然還敢用鋼板,他是不是早猜到我們會打他啊?我就說,怎麼打著他我這手這麼疼呢。」
然後他們這才反應過來看向了唐昭昭,發現唐昭昭緋紅著一張臉,整個人都已經石化了。
唐禮輕輕的碰了唐昭昭一下,唐昭昭這才回神,發出了一聲怒喝。
「陶海,你完了!我要閹了你!」
唐禮的手頓住了,兩個人面面相覷,然後開始紛紛安慰唐昭昭。
「昭昭,倒也沒有那麼嚴重,我看剁他幾根手指就行了。」
唐昭昭氣不打一處來,然後紅了眼眶,她的初吻,就這麼沒了。
本來還想著留給楚暮呢。
畢竟楚暮心悅她,她也心悅楚暮。
結果就是被這麼個登徒子給奪走了。
她先是回到了皇宮,想要去找母后和楚暮。
她也在路上問明了楚暮的傷勢。
唐禮道:「他現在恢復的很好,已經能夠像正常男子那樣行走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習武了。」
唐昭昭眼睛一亮,這真的是她聽過的,最好的消息了。
她到了母后的居所,就發現楚暮依舊在復健,他的腿不跛也不慢,無論任何人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有傷。
楚暮也看到了她,正抬頭朝她看來。
那一眼,翩翩少年郎,帥在了她的審美上。
他朝著她行了禮:「草民參見公主殿下。」
唐昭昭笑著扶起了他。
「你快快請起。」
當楚暮被拉起來時,那雙深情的眼又看向了唐昭昭,直看的唐昭昭耳根子發燙。
楚暮道:「公主殿下,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唐昭昭有些好奇,畢竟楚暮這麼久都沒有送過自己什麼東西。
然後,就看到楚暮手中有一個骰子。
等到再細看後,發現這不僅僅是骰子那麼簡單,裡面安著一顆紅豆。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唐昭昭猛地抬頭看向了楚暮,就見楚暮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昭昭,這是我親手為你雕刻的,骰子是我用菩提果一點點磨的,你喜歡嗎?」
唐昭昭張了張口,她想說話,但是她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若是陶海思念一個人,他會做什麼?
楚暮似乎察覺到了她在走神,笑著道:「你不喜歡的話,我重新雕刻一樣小東西送你吧?」
唐昭昭笑道:「不必,這個東西就挺好的。」
楚暮道:「昭昭,你不在的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發現,我每天都在想你,想的狠了,我就刻了許多的玲瓏骰子安紅豆,就想著之後都給你。」
正說著,楚暮的小廝就將一袋子的玲瓏骰子都拿了過來,每一個裡面,都有一顆紅豆。
小廝嘆息道:「公子從未做過這個,做這個的時候,手傷了好幾次,最後還是堅持著刻完了,他一直在說,要給你。」
唐昭昭莫名的就想起了陶海剝板栗時的手。
想到陶海那個人,唐昭昭氣得胸腔起伏,最後強制地將陶海從自己的腦海里趕了出去。
唐昭昭抬起了頭,嘆息道:「也不用如此費力。」
楚暮拉住了唐昭昭的手。
「不費力,因為我心悅於你,我為你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願的。」
唐昭昭被楚暮拉著的時候,就是很奇怪的沒有多少感覺,但是她心裡知道,她是喜歡楚暮的。
作為一個顏控來說,楚暮這長相,簡直就是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而且,兩人還歷經生死。
楚暮笑道:「你現在剛回來,一定累了吧,我先送你回你的寢殿,我順便也能復健一下。」
唐昭昭笑著點了點頭。
一路上,楚暮引著唐昭昭說了許多話,這分開了幾個月的生疏很快就消失不見,他們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結伴同行的時候。
唐昭昭說了一些這一路上的艱辛,當然也提了和陶海並肩戰鬥的事情,只是有選擇性的說。
楚暮聽到後面皺了皺眉頭:「昭昭,我很後悔我當日沒有和你一起,我實在不捨得讓你一個人肚子面對那些。」
唐昭昭一陣感動,搖頭道:「你現在腿傷了,當時即便去了,你也做不了什麼,但是你現在腿好了,以後我們多的是時間去遊山玩水了。」
「你可以去看更多你想要看的風景,我陪你一起。」
楚暮眼睛一亮,當即抱住了唐昭昭。
「昭昭,你怎麼這麼好,得遇你,是楚某的榮幸。」
唐昭昭感覺心裡被誇的暖暖的,而且楚暮的懷抱是真的溫暖。
唐昭昭被送到了寢殿後,楚暮笑著道:「那楚某就先回去了,待會又要進行針灸了。」
唐昭昭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走進了寢殿,只是到了院子裡後,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中央的陶海。
陶海的眼神深邃,臉上也不見了笑容,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唐昭昭。
看的唐昭昭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似的,可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和陶海就只是共患難的戰友罷了。
陶海道:「唐昭昭,你是有多喜歡楚暮啊。」
唐昭昭道:「他長得帥氣,自然最是合我心意了,我當然最喜歡他。」
陶海走到了唐昭昭面前站定,他本就比唐昭昭要高出一個頭,此刻看著她的眼神裡帶著悲傷。
「他有什麼好,病秧子一個,也不怕洞房的時候被你折騰散架了。」
唐昭昭皺起了眉頭,當即怒道:「陶海,你別太過分了。」
陶海只覺得呼吸間都有些不暢:「我過分?我有什麼好過分的,他又有什麼好的,唐昭昭?」
唐昭昭道:「他就是很好,好得很,比你好得多。」
陶海自嘲一笑:「是了,枉我以為這段時間你能想起我,可是沒有。枉我以為這段時間我們的朝夕相處,能夠抵過之前你保護楚暮的那段時光,可是也沒有。」
「唐昭昭,是不是他柔弱一些,在你眼裡,就是需要疼惜憐惜的對象,但是我好手好腳的,我就是刀槍不入的人了。」
唐昭昭現在本來就因為被陶海奪走了初吻懊惱著,被陶海這麼一說,語氣也不是特別好。
「對,所以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陶海所說的喜歡,唐昭昭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這個人嘴上沒個把門,怕是跟許多女子都這樣說過吧。
至於和她做過的那些事情,大概也和其他人做過,她在他眼裡,大概就只是獵物吧。
陶海點頭:「好,那就這樣吧。」
從這天開始,陶海果然消失在了唐昭昭的世界裡,而楚暮和唐昭昭也越走越近。
楚暮道:「之前那個陶海聽說現在正在和首輔千金議親呢,兩個人倒是都十分般配,陶海也是首輔看重的接班人。」
唐昭昭愣了好一會,聽到這話時,她只覺得胸腔里空空的,然後又生出了一種果不其然的懊惱。
枉她曾有那麼一瞬覺得,她在陶海眼裡或許是不同的,因為陶海之前做過的一些事情,她是真的挺感動的。
可是現在,聽到了這樣的話後,她發現她還是太天真了。
陶海若是真的有什麼真情在,也不會在回來半月後,就和其他的女子傳出在議親的事情。
果然,她就只是陶海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
好在,她自己守住了自己的心。
楚暮笑道:「你看,別人都已經議親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我們的事情了?」
唐昭昭此刻還有些呆呆的:「啊?」
楚暮好笑地颳了刮唐昭昭的鼻子:「我們啊,是不是也該定親,然後擇日完婚了?」
見唐昭昭不說話,楚暮笑道:「我心悅你,你也心悅我不是嗎?」
頓了頓,見唐昭昭沒有說話,楚暮又道:「況且,你就算不喜歡我,但是我也有把握讓你喜歡上我,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做成這件事情。」
楚暮這麼說,唐昭昭覺得感動又心安。
老實說,她是喜歡楚暮的長相,也喜歡和楚暮相處時的感覺,可是她總是覺得差了什麼似的。
但是,楚暮這樣說,給她時間,那她就不會有那種緊迫到想要逃離的衝動了。
唐昭昭道:「我會考慮的。」
楚暮笑道:「我三天後在這裡等你,你要是來了,那麼就是答應了我的求婚,我親自和皇上提親,我甘願當你的駙馬,甘願入贅。」
緊接著,楚暮臉上的笑容收了,然後道:「但是,三日後你若是不來的話,我大概還是得離開皇宮了,不然我一個外男在此處,實在是不合規矩,你的幾個兄長也來問過我幾次了。」
說完這話,楚暮道:「昭昭,凡事得向前看,選伴侶不一定要是最喜歡的,但是一定要是和你最合拍的。」
「陶海不也要訂婚了嗎?你也沒必要念著他了。」
楚暮這話一說,唐昭昭立馬抬起頭來。
「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陶海呢,他那樣的登徒子。」
楚暮笑著走過來,然後摟住了唐昭昭。
「昭昭,我知道的,你最喜歡我了,是不是?」
楚暮的語氣是那麼溫柔,眼神是那麼深情,整個人又像是玉做的瓷器那般,讓唐昭昭不忍拒絕。
她點了點頭。
楚暮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意,唐昭昭和他相處那麼久,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只是,在不遠處,陶海蒼白著臉站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