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長生之業
三個月後。
大石山頂，一座小型宮觀。
高高的圍牆圍住宮觀，山下道路士兵把守。
後院。
許玄張弓放箭，對面是一個稻草人，稻草人身上貼著黃符。
嗖！
一箭射出，符紙光芒一閃。
箭矢距離稻草人要害三寸時，不知碰到什麼東西，一下子被彈飛。
第二箭！
第三箭！
第三箭完畢，符紙化為灰燼。
「避兵符，一張可擋三箭。」
許玄算出極限。
無論是連續三箭，還是同時三箭，僅僅能擋三個。
不過無所謂，貼多一點即可。
隨後又貼了一張新的。
扔掉弓箭，劍指凌空虛劃，虛空浮現赤色紋路。
三息後。
嘩！
火球生成，飛向稻草人。
經過三月的勤奮修行，許玄終於將呼火符大成，達到凌空虛畫的程度。
這樣代表著即便符紙用完，自己也能即刻生成法術。
如果是圓滿，速度估計更快。
轟！
火球炸掉稻草人。
「對威力更大的法術沒用，面對大口徑的鳥銃和大炮應該是擋不住的。」
這是明末，自然有火器，只是一般的部隊不裝，而且比較耗時耗力，但威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當然，擋弓弩即可。大口徑鳥銃和大炮目標那麼大，自己也能感應出來。
「避兵符法大成甚至圓滿，應該能擋住大炮。」
許玄回到另一處偏殿，殿內有一副棺材，天窗關閉，到夜晚時會打開，讓屍體吸收太陰精華。
許玄打開蓋子，一股腐臭之氣撲面而來。
裡面的屍體早已腐爛，額頭貼著的黃紙沒有作用。
「又沒用。」
許玄忍著惡臭，拿出屍體上的靈石。
「莫非真要用活人煉屍？」
此舉太過有傷天和，而且對方不配合的話，例如撕掉符紙，或者不按口訣吸納靈氣，也是煉不出來的。
這點李家做過實驗，屍體失敗的原因是陰氣不足，既然不足，那就人工吸收。
此舉有傷天和，再試試其他。
許玄蓋上棺材蓋，來到半山腰，半山腰處有幾個人練武。
他們渾身通紅，仿佛不知疲倦，或拉弓弦，或舉石鎖。
吳雄、鬼鷓鴣、許永、元空以及十幾個他們的心腹皆在於此。
他們煉完之後，這才發現許玄。
「天師！」
「大哥！」許永滿頭大汗，走到許玄面前，笑道，「大哥，這小青龍散真好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小青龍散是大青龍散的低配版，由許玄所研製，去掉其中重金屬，擁有增益氣血的作用。
「有用就好，氣血到了一定程度，再傳授你們修行功法。」
當然，靈石是不可能賞賜的。
至於練不成？
多想想自己的原因！
「符紙、藥材一定要夠量，太少了。」許玄又對眾人說道。
符紙要上佳之品，藥材能輔助自己修行，也能用作趕屍。
這些需要很大的量，畢竟自己成功率不高，例如大青龍散，十份能出一份就不錯了。
「辰溪太窮了，小弟也在想辦法。」
「釀酒坊、琉璃坊、精鹽坊開了嗎？」許玄問道。
「開了，真別說，大哥的方法真好用，我們正在鋪路，準備銷往益陽、衡陽、長沙等地。」
「嗯，有了這個產業，辰溪也能發展起來，流民招越多越好，平時當工匠，戰時當兵。」
「再給我找一副屍體。」
「是！」
……
山下，許府。
黎虎上午醒來，老邁的身軀綁著厚厚繃帶，許玄當初也沒想到黎虎能活過來。
昏迷三個月，早上才悠悠甦醒。
黎虎半靠著牆壁，梨莊家丁正講述昏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許光庭做的事讓他驚訝無比，許玄也不負自己期望。
下一步應該就是爭家產了吧。
「大公子在山上修道觀，我聽傳言似乎是當了道士，學習神仙之法。」
黎虎啞然失笑，心想這小子還挺堅持。
或許自己該勸一勸，不要把大好年華浪費在這上面。
許峰咄咄逼人，一旦讓其上位，許玄兩兄弟下場不會太好。
「查清楚殺害思如的人了嗎？」黎虎眼中帶有刻骨的仇恨。
楊思如是他的侄子，楊家唯一的後人，黎虎本姓楊，其實是漢人，年輕時逃荒進了山。
「對您動手的是黎朵，辰州大將之一，殺思如公子的是許峰，他覬覦您的產業，現在梨莊已落入他手，黎朵也是受他之命。」
「原來是他……」黎虎牙齒咬得快碎了，可惜自己已成廢人，此生再無報仇希望。
咚咚咚！
這時有人敲門，家丁一看原來是許玄。
「拜見大公子！」
「你先出去，我和師公談點事。」
許玄讓家丁離開。
「師公，沒什麼大問題了吧？」許玄手裡還提著幾副草藥。
黎虎咳嗽幾聲，說：「反正也快死了，好不好一個樣。」
「哈哈，您老當益壯，怎麼說這種話。」
許玄放好藥方，坐到椅子上。
黎虎想了一下，忽然開口，說：
「你必須要爭，一味忍讓，只會讓人變本加厲。」
「什麼？」
「許峰不是好人。」黎虎說了自己的事，「老夫此世只有伱最親近了，實在不願看你誤入歧途，你不該遠離辰州，既然你有鬼鷓鴣和許永兩個幫手，就應該回辰州爭取。」
「修道有大益處！」
「糊塗……」黎虎情緒激動，劇烈咳嗽起來。
「慢點慢點。」許玄上前輕拍黎虎的後背。
「從古至今，秦皇漢武，哪個成功了？你覺得你比秦皇漢武還厲害？不要恃才傲物，修道也罷，練武也好。終究不能成大事。」
「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我運氣一定比他們好。」
「什麼法術不法術，老夫也經歷……」
黎虎正想呵斥，一抬頭，眼前一幕給他看呆了。
只見許玄凌空作畫，劍指畫出一道道赤紅線條，符咒成，火球懸浮掌心。
滿室通紅，許玄面色忽明忽暗，神秘而又玄奧。
熾熱的溫度讓黎虎知道這不是戲法。
直到火球撤銷，黎虎整個人還在發愣，久久不能言語。
反應不出許玄預料，他修成法術到現在為止，沒有用法術殺過一個人，往往一亮火球，對方立馬拜倒。
亮了三次，三次令人心服口服。
「看來我是高估了無魔世界的人心理承受能力。」許玄心想。
想想也是，別說是古人，現代人見了也得嚇尿。
除非是鏡中界那種經常看到修仙者的地方。
他準備拉黎虎入伙，黎虎有人脈，可以開拓商路，為自己的修道大業提供後勤保障。
「這是呼火符？」黎虎回過神來，喃喃問道。
「正是。」許玄回答。
黎虎忽而放聲大笑，胸腔像破鼓起伏。
「哈哈，秦皇漢武，唐宗宋祖，他們沒有完成的目標讓你完成了。你果然是千年不出的神人！是老夫庸俗了，區區凡間霸業算什麼？」
修道是避世，如果修的是真的就不一樣了。
區區辰州算什麼？
「師公說的是，在下也不是光避世修行。」許玄目光炯炯，「空有本事卻避世深山，豈不是浪費大好才華，膽敢眼睜睜看著神州沉淪。」
「只待神功大成，便是出山之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