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陳年舊事
九十五號院有了往日的喧囂，老人們都久久不願散場，幾個老姐們已經下了桌，在楊月娥和許母的張羅下，去了後院繼續著聊天聚會的時刻。
幾個人齊了茶水，拿來了前院的瓜果和乾果，圍坐在一起，又聊了起來，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圈一共六七個老太太圍坐在一起，那有著說不完的話。
不知怎的，聊著聊著，就聊到了何大清、許伍德和老賈的恩怨上去了，賈張氏遲遲不願意說，大家把目光瞧向了許母。
許母先是一愣，接著說道：「那都是我們還年輕的時候的事兒了，具體的我也是不太清楚，就記得，那陣子，他們仨好的跟一個人似的，他們都不搭理劉海忠和易中海他們倆，不過就突然有一天，這三人就跟仇人似的翻臉了，這翠花嫂子也變了，只要見到何大清和我們家那口子就罵，問她什麼原因她也不說，我就知道這些了。」
幾個老太太的好奇心被推到了頂點，看著大家期盼的眼神，賈張氏看了一圈，嘆了口氣，說道：「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了，你們還真聽啊？」
幾個老太太不停的點頭，連平常不怎麼打聽事兒的楊瑞平，也在不停的點頭。
賈張氏噗呲一下樂了，說道：「你們可真行，還是那麼不嫌事兒大，哈哈，行了，說給你們聽聽，就當講故事了，老許家的，你確定你想聽？」賈張氏說著壞笑了一下。
許母一看，說道：「咱們都這麼大歲數了，百無禁忌，當聽聽故事唄。」
賈母一聽，說道：「行吧，給你們講一個三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這事兒啊，還得從我還沒嫁給老賈的時候說起，那時候福貝勒也還沒離開北平城，那時候就叫北平，那時我在張家莊生活，上面有爸媽，下面有弟弟妹妹，他們仨都是貝勒府的僱工.」
九十五號院的陳年往事在賈張氏的口中娓娓道來，大家這才知道，這個四合院開始的時候的故事也是那麼的精彩，也是從賈張氏這裡，大家才知道這個四合院的由來。
那是1932年的春天，那時候的北平及周邊地區還沒有淪陷，在北平的不遠的地方，有個張家莊，那時候的張家莊有個地主叫張成山，那是張家莊的地上皇帝，自己本身就是三妻四妾了，在那時候，張翠花由於家裡面窮，每天還是得跟著自己的父母下地幹活的，這個地主張成山在一次日常巡視當中，一眼就瞧上了張翠花。
但是這老色痞在當時不動聲色，畢竟這個地方多多少少祖上都是沾親帶故的，要顧忌自己的顏面，但回去以後，就讓手下人找到了張翠花的父母，要納張翠花為妾，當年的張翠花算是他們張家莊上的一枝花，由於長相出眾，她的父母把她當成了發家致富的籌碼，提出了很多的要求，沒想到這張成山都意義答應了。
但就在第二天要迎娶張翠花的時候，就很聰明的張翠花，從說漏嘴的母親那裡得到了消息，張翠花從小就是潑辣性子，不是什麼善茬，但跟張成山比，那就是小胳膊拗不過大腿了，張翠花當機立斷，就趁自己的父母不注意，直接跑了。
另外一邊，當時的許伍德和賈富貴都是福貝勒買來的，從小培養起來的，後來民國提倡新運動，福貝勒直接給他們改成僱工，而何大清是現在四合院的人當中唯一一個福貝勒聘請來的，也是通過當時的何大清的師傅介紹的，除了他們仨，還有易中海，他是後來投靠福貝勒的一個妾室的，那個人就是聾老太太。
那時的許伍德、何大清和賈富貴，是比較能玩到一塊兒的人，這三個人只要沒事就在一起，出去也是一樣，這裡面賈富貴最大，何大清次之，許伍德最小，久而久之，這三個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但是三個人除了賈富貴是真心實意跟這倆兄弟交往，那倆都各有心思，何大清好賭，經常管那哥倆借錢，但許伍德很賊，總是能把何大清打發走，最後借錢給何大清最多的就是賈富貴。
而許富貴是好色，但凡貝勒府的丫鬟，沒有沒被他追過的，為了騙取女孩的第一次，他也是花樣百出，花言巧語，小恩小惠，送的禮物多了，錢就不夠用，就從賈富貴這裡拿。
所以三個人，只有賈富貴是那個冤大頭，被兩個兄弟吸血，後來的易中海當時還很正直善良，而且這年輕時候的易中海對自己的老婆是一往情深，因為兩個人為了走到一起，才私奔出來投靠聾老太太的。
易中海很看不慣許伍德和何大清哄騙賈富貴，但賈富貴總是笑笑，說都是兄弟不能計較這些，就這麼過去了，說的次數多了不起作用，易中海也不管了。
他們當時都是住在西跨院的下人房，只有易中海帶著張翠蘭住在正院的下人房，所以接觸機會也不多，可見當時聾老太太對易中海夫妻二人就很不錯。
有一次何大清和許伍德外出公幹，這一次是送福貝勒去承德避暑山莊客居一段時間的，福貝勒怕吃不慣就帶上了自己的廚子何大清，而許伍德是貝勒府的司機，但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侗五爺也在，福貝勒雖然自稱是福貝勒，那都是自封的，這位可是真皇親，兩個人也是認識的，自己的廚子在人家那裡根本拿不出手，這不，就打發何大清和許伍德直接回北平了。
倆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往回走，一個轉彎沒注意，迎面就看到一個人，等許伍德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撞了上去，兩個人都嚇壞了，旁邊有過路的人也圍了上來，兩個人下車一看，還好剎車了，把人撞暈了過去。
周圍人指指點點，兩人一對眼，為了儘快離開這裡，兩個人一對眼，就裝作著急送這人去醫院，把人抬上了車，一腳油門，直接就拉回了貝勒福，等他倆把這人送到門房的時候，作為護衛的易中海都愣住了，問道：「你們哥倆這是什麼情況啊？」
倆人簡單的跟易中海說了一下，但說的是路上救了個人，這不暈了嗎，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給拉回來了。
易中海說道：「那你們應該給他送醫院去啊，送這兒算怎麼回事啊。」
兩人撓撓頭，易中海一下就猜到了，他倆是兜比臉乾淨，易中海說道：「那我不管，這是門房，趕緊把他弄走，你看看還是個女的，不能讓她在這。」
這時候這倆人才看出來這是個女人，其實這個人就是張翠花，跑出來以後，張翠花就傻了，一沒錢，二不知道路，當有幾個流民色眯眯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嚇壞了，這不會才出虎口又入狼群吧，嚇得她直接跑了，跑到一個河邊，看著自己的樣子，想到村口老爺子講的故事，自己得打扮一番，就這樣把自己弄得蓬頭垢面，滿臉灰不溜秋的，讓人看不出自己的摸樣，這才重新上路。
當時沒飯吃啊，只能到飯館撿著吃，就這樣還讓飯館的打出來好幾回，就在她走投無路的時候，正好許伍德開車過來，史上最早的碰瓷就發生了，其實那車根本沒撞到她。
但現在易中海讓這哥倆趕緊把人弄走，她就裝不下去了，她已經看到穿著乾淨整潔，臉色也不是菜色的幾個人，就知道這兒一定是大戶人家，說什麼也得賴在這兒，張翠花裝作醒了過來，然後就一把抱住了何大清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地說道：「大哥，你留下我吧，我可以給你當牛做馬，讓我幹什麼都可以，你撞了我你得負責啊。」
何大清一下子傻了，也有點急了，說道：「不是我，是他，你認錯人了，不是我。」
張翠花可不管那個，就是賴上他了，因為只有他一看就是不愁吃喝的主，廚子麼，怎麼能少了吃喝呢，沒想到這張翠花認的還真准。
易中海有點不耐煩了，說道：「這樣，你們哥倆把她帶到你們那兒自己商量去，行不行，這是門房，一會兒管家來了，我們都得遭殃。」
哥倆沒辦法，把張翠花帶到了西跨院，下人房，他倆住的那屋，張翠花也不客氣，說道：「你倆撞了我，現在是不是先給我弄點吃的啊，要不我去找管家問問？」
這張翠花是真的不是一般的聰明，從易中海的話中，就知道了這倆小子的軟肋，這哥倆一聽，就慫了，何大清趕緊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剩菜剩飯，熱了就給端了過來。
張翠花也不客氣，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打量這哥倆，吃完以後，一抹嘴，說道：「我不管，你倆撞了我，你倆就要負責，娶我也好，讓我在這兒做工也好，反正你哥倆想想辦法把我留下，反正我是不走了，再出去那就是屍體。」說完躺床上就睡。
這哥倆一聽，這是賴上自己了，留下來，估計不太可能，福貝勒雖然對下人仁厚，但規矩還是森嚴的，外來的僱工除了一個何大清，就剩下易中海，那還是聾老太太的原因，娶了她，倒是能把她留下來，但是哥倆看著這個蓬頭垢面的人，都從內心本能的抗拒。
何大清轉過頭問許伍德，說道：「老三，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這白來的小妞，要不你娶了吧，這要是讓管家知道了，咱倆不死也得扒層皮。」
許伍德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你是當哥的，要娶也是你先啊。」
倆人磨嘰半天，也沒個結果，就這麼無言以對，半響，兩個人的眼睛就亮了，異口同聲的說道：「找大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