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相互試探
再次來到軋鋼廠的大門，門前站著的保衛有兩個人，拿著槍站在門口兩側，兩個人都斜靠在門柱上，一人一隻香菸正在抽著，王文元搖了搖頭，就去了門衛室。
老頭對這個新到任的年輕科長，印象很是深刻，笑著問道：「怎麼今天正式上班了，哪個科的？」
王文元遞過一支煙說道：「應該是治安科，對了，老爺子貴姓啊。」
老爺子毫不客氣說道：「你也別跟我客氣了，我姓楊，你就叫我老楊頭吧，這不是解放後受了傷，上不了場了，上面為了照顧我給我一個看大門的活，以後我們可是一個馬勺吃飯的。」
王文元給老爺子點上煙，自己又點上，問道：「怎麼說？」
老爺子向門口站崗的兩個人努努嘴，說道：「看到沒那兩個站沒站相的，吊兒郎當的人，都是你們治安科的。」
王文元剛抽一口，就被嗆到了，咳嗽了幾下，老爺子壓低聲音說道：「小子，你可別在這時候出頭啊，現在廠里是多事之秋，對了你叫什麼？」
王文元說道：「您叫我元子就行了，您是我前輩，有事您就招呼，我知道您說的，放心吧。」
兩個人正說話呢，就看見一輛吉普車開了進來，站在門口的兩個人，慌忙把煙掐了，立定站好，吉普車經過大門口的時候，兩個人還有模有樣的敬個禮，老楊頭說道：「行了，你們保衛的兩個頭頭都來了，剛才那輛車就是。」
王文元把煙滅了，這才不慌不忙的出了門衛室，騎著車子向院裡駛去。
「報告！」
「請進！」
王文元推門走了進去，只見邢處長依然拿著一根煙，歪著頭看著文件，王文元說道：「邢處長，王文元今天正式向您報到！」
「別弄那些沒用的，坐吧，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沒有的話，我找人帶你去你的辦公室。」邢處長現在頭都沒抬說道。
王文元沒坐下，說道：「我說什麼，說天氣很好？」
「行了，你走吧，左轉第二間屋找小張，讓他帶你去你辦公室。」邢處長現在對王文元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年輕，但很是滑不溜秋，也不想跟他廢話。
王文元轉身出了屋子，找到了叫小張的同志，小張很是熱情，這可是最年輕的副科長啊，上面就五個領導，一個處長四個科長，還有三個科長管不到他。
不長時間小張叼著煙帶著王文元來到了西面的保安處的小紅樓，這棟樓一共三層，一看就是蘇式建築，上到二樓的最裡面的一間辦公室，小張敲了一下門，「請進！」
門一開，一片雲霧繚繞，裡面四張辦公桌，仨個大老爺們都在抽著煙，喝著茶，看著報紙。
最裡面的一張辦公桌坐著一個彪形大漢，方形臉，看著就透露著兇狠，小張走了進去說道：「哎呦，張隊長在呢，牛科長在嗎？」
彪形大漢把腳從辦公桌上放下，說道：「不知道啊，昨天應該來了，今天就不知道了。」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新來的治安科副科長，王文元。」小張的話剛說完，辦公室的三個人都站了起來，王文元也沒發怵，走了進去，看著這些比自己高的三個人。
小張繼續介紹道：「王副科長，這位是一隊張隊長，這位是二隊的劉隊長，這位是三隊的金隊長。你們科長呢，叫牛戰雲，牛科長，今天不知道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話，只能是張隊長帶你熟悉治安科的情況了，走，我帶你過去。」
王文元跟其他三人點點頭，但從他們的目光中，能感覺到一絲的不友善，甚至危險的味道。
王文元去了給自己安排的辦公室，就在牛科長辦公室的對面，一張辦公桌，一張辦公椅，一個文件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的，給王文元的感覺，這間屋子就是臨時拼湊起來的一樣，王文元也無所謂，等小張走後，王文元就去找了張隊長。
張隊長很是熱情，帶著王文元在工廠里轉圈，真是在轉圈，一圈一圈的轉，說的就只是治安科的表面情況，王文元也毫不在意，轉到第五圈的時候，王文元就說自己累了，回去歇會，張隊長熱情的說道：「一會兒我讓人給您打水送過去。」
王文元坐在自己辦公室里，抽著煙想著軋鋼廠的事情，沒多長時間一個年輕的穿著軍裝的人拎著兩個暖水瓶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還喊了一聲報告。
王文元抬頭看看他，說道：「放那兒吧。」
那個人放下暖水壺轉身就走了，走的時候，那腳步就像要逃離一樣，王文元眯著眼睛看著。
中午的時候，王文元就跟著大家去了附近的一食堂吃飯，兩個窩窩頭和一盒大白菜燴菜，吃的真不怎麼樣，一點味道都沒有，回到辦公室，王文元從空間倉庫里拿出一本書，一個軍用茶缸，給自己沏了一杯茶，就在辦公室待著，哪兒沒去。
外面治安科的人對王文元是議論紛紛，王文元什麼聽力，方圓一千米內，想聽什麼聽什麼，但他也毫不在意，大多是說他來鍍金的，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就得走人。
要到臨下班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出現在王文元辦公室門前，此人比張隊長還高，估計一米九十多，滿臉絡腮鬍子，站在門口停留了幾秒鐘，敲了敲門，裡面傳出王文元的聲音，「請進！」
「你好啊，王副科長，我叫李大彪，你應該知道我的。」來人露出憨厚的笑容。
王文元正了正身子，笑著說道：「你好啊，我知道，聽老許說過，你看我這屋子裡只有我這一把椅子，你擔待著點。」
李大彪轉眼看了一圈，露出了憤怒的表情，王文元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性情中人，知道自己受了冷遇和不公平，李大彪說道：「這樣，咱們外面說行嗎，我辦公室在三樓。」
王文元點點頭，站起身，跟著他出去，但突然走了幾步停了下來，回身端著自己的茶缸，這才跟著李大彪出了自己的辦公室，李大彪苦笑了一下，帶著王文元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李大彪的辦公室在三樓西側最裡面，正好跟邢處長這邊的辦公室遙相呼應，邢處長是有兩間辦公室的，一間跟婁董一個樓里，這邊也有一間但很少來。
李大彪的辦公室是王文元辦公室的三倍大，沙發、茶几、茶具、書櫃、文件櫃，就連辦公桌都有王文元的辦公桌兩個大，李大彪示意王文元坐下，然後遞給王文元一根雪茄，王文元擺擺手，說道：「這，我抽不慣，我還是抽自己的吧。」
說完自己掏出煙和打火機，自己點上一根煙，李大彪點上一根雪茄，半靠在辦公椅上，看著王文元說道：「我很早就知道你，就是見過一面，我也是學武之人，我知道，我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是不是啊，道爺？」
王文元眼睛沒抬，抽著煙說道：「我也看到過你，不過你那時好像是南霸天的人吧，沒死，你可是走了大運了。」
李大彪一下子被雪茄嗆到了，咳嗽了幾聲，小聲的說道：「你怎麼能知道我這種小人物，我不信。」
「爺，我有個毛病，跟我作對的人，一眼就記一輩子，你也跑不了，不過，現在是新社會了，你攤上好時候了，算了，過去的就過去了，不過」王文元停頓了一下。
李大彪心裡咯噔一下，看著王文元，眼睛都不眨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