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你欺人太甚!」鄭妗華猛地扯開帘子,拾起食盒狠狠砸向楚然。Google搜索
出手時她用上了靈力,雖然實力不如楚天,但她也有靈侍八階的修為。
眨眼間,食盒飛到面前。
靈力帶起的勁風颳在楚然臉上,睫毛輕顫,利落地側身一轉。
那食盒徑直從她身前飛過去,砸在將軍府威嚴的大門上!
盒子瞬間粉碎,一塊塊稀爛的糕點粘在門面上,有的甚至爆出汁水,順著門滑落而下。
「二娘不想吃就算了,何必動手呢?還把府門弄髒了。」
楚然扭頭看向鄭妗華,語氣帶著幾分譴責。
「這府邸的大門可是主人家的臉面啊,如今竟然髒成這樣!這讓爹臉上怎麼過得去啊?」
「你還說!」鄭妗華體內氣血翻湧,激動地衝下來。
「夠了!」馬上的男人冷喝道,「皇上還在宮裡等著你們!還不快速速啟程!」
楚然朝鄭妗華笑笑,然後施施然上了馬車。
「二娘上車啊。」
她撩起車窗的帘布,笑吟吟催促。
鄭妗華咬碎了牙,才忍住撲上去撕碎她那張臉的衝動,狠狠一甩衣袖,轉身上車。
「當初我就不該容下她!」
她坐在馬車裡,咬牙切齒的說道。
如果不是擔心弄死楚然,會惹來外人非議,說她這個繼母,容不下她,她又怎麼會讓那個賤人活著長大?
「她也就只有現在還能猖狂了!」
楚天神色陰鷙,狠聲道:「皇上這時候召見我們,一定與今日之事有關!一會兒到了御前,我便請皇上做主,將這逆女處以極刑!她膽敢傷我兒至此,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馬車駛過主道,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便抵達宮門。
楚然走下馬車,步行入宮。
一路上,鄭妗華沒再有任何衝動出格的舉動,只是用一種凌遲般的目光,瞪著她。
這可不像她的性子。
楚然心思轉動,臉上卻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跟著宮人走進御書房。
「臣拜見皇上。」楚天夫婦叩倒在地上。
楚然正要行禮,冷不丁聽見一聲號啕。
「求皇上為臣婦做主!這個女人!」
鄭妗華橫手直指楚然。
「她蛇蠍心腸,竟連親弟弟也不放過,臣婦那可憐的兒,被她下毒毒害,今日更是慘遭她的毒手,連氣海也被她毀了!求皇上下旨,嚴懲這個惡徒,還我兒一個公道!」
一字一字泣血含恨,聲音迴蕩在大殿之中,久久沒有消散。
難怪她一路這麼安分。
楚然恍然。
敢情是在這等著自己呢。
「將軍府今日發生的事,外邊已經傳遍了,朕雖在宮中,但也有所耳聞!」威嚴中厚的聲音從上首傳來。
「楚家女,你有何解釋?」
楚然掀了掀眼皮,看向龍椅上的帝王。
他穿著一席金色龍袍,頭戴王冠,年紀看起來比墨珏年長不少,眉眼間,同他也有幾分相似,但容貌比起他來,卻要遜色許多。
此時,他正不悅地盯著楚然。
楚然入鄉隨俗地行了個禮,然後不卑不亢地開口:「殘害手足的罪名,臣女背不起。」
「那麼多百姓看見你親手打傷星河!你還敢狡辯?」鄭妗華怒斥。
楚然一點也不慌,鎮定地回答:「我的確打傷了他,但絕稱不上殘害!我會傷他,是因為他先出手,想要殺了我!這一點,在場的百姓都可以作證。」
「他要殺你?那你受傷了嗎!?你一根頭髮都沒掉,我的兒子卻被你廢去了修為!這不是殘害又是什麼!」
鄭妗華轉頭看向帝王。
「皇上,她根本就是在顛倒黑白,耍嘴皮子功夫企圖逃過刑罰!」
「二娘這話可是錯了,」楚然偏過頭,眸光凜冽,帶著一股逼人的壓迫感。
「我受沒受傷,都改變不了他在大庭廣眾暴起殺我的事實!而且當時是因為攝政王的親衛在,我才僥倖逃過一劫,否則,這會兒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便該是我,而不是三弟了。」
鄭妗華眼前驀地閃過兒子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身影。
她眥目欲裂:「楚然!」
「二娘小聲點,」楚然做了噓聲的動作,「這裡是御前,您可別嚇到皇上了。」
她胸口一震,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你!」
楚然已撇開眼,望向帝王:「事實就是臣女方才說的那樣,不只是今日,過去三弟仗著臣女呆傻,百般欺辱臣女,視臣女如草芥,此事將軍府無人不知。」
「如今臣女神志清醒,他又屢屢糾結府中護衛圍攻臣女,今日更是險些親手殺了臣女,臣女委實不能再忍。自古嫡庶有別,臣女身為嫡長女,於情於理都應當有懲處他這個庶子的權利!」
話落,她睨了眼張口欲言的楚天,眉宇泛起一層厲色。
「倘若還有人認為臣女做錯了,臣女可以在大理寺的公堂上,當著皇城所有人的面,與之辯駁!讓天下人來評理!」
話震耳發聵。
她挺身直立在大殿之中,如一柄折不彎的劍,散發著讓人無法直視的鋒芒,無畏更無懼!
慕懷仁深棕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暗色,嘴唇微動,話還沒出口,殿門外,日光忽然黯淡。
「這主意不錯,皇兄不如就按她說的辦吧。」喑啞又含著笑的聲線自門外飄進來。
殿中人臉色皆是一變,齊齊轉頭。
一抹妖艷的紅影逆光站在門前,影子拖曳著躺進來,一路延伸到楚然身後。
衣訣翻飛,大步跨入殿中。
直到人入了殿,門外才傳來宮人顫巍巍的聲音:「攝政王到——」
墨珏徑直越過楚然等人,在龍案前停下。
立刻有官人搬來一把椅子,他慵懶地坐下,一手捏著暖玉,一手搭在扶手上,淺薄的眼皮微微一抬。
「都看著本王做什麼?繼續啊。」他散漫的笑著,「不用太在意本王,本王只是來看戲的。」
這話楚天一個字也不信!
楚然前腳剛進宮,後腳他就來了,說兩者沒關係,誰信?
他分明就是來替這逆女撐腰解圍的!
他咬咬牙,深知有墨珏在,想重懲楚然是不可能了,但就這麼放過她,他心有不甘。
思索片刻,他心中便有了主意。
「就算星河有錯,你也不該下如此重手!他到底是你的弟弟!」
楚然聽出他話裡有話,也不接茬,冷眼看著他。
「只要你想辦法治好星河,再解了他的毒,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說話時,他的餘光一直在看墨珏。
重塑靈根這種事,這個逆女當然做不到。但墨珏與藥宗交好,如果藥宗肯出手,星河一定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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