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論戰、採購
霧都三元藥業總公司。
職工餐廳。
余陽擔心老史密斯吃不慣火鍋，便令後廚準備了三個涼菜，三個素菜，兩個葷菜，一份小火保溫的牛肉湯。
隨後開啟一瓶嫂嫂們手工釀造的原漿白酒，斟滿兩個一兩二的小酒盅，並將其中一個推給坐在對面的老史密斯。
最近這段時間，藤真聯合井川惠子，幫自家從倭島搞了不少好東西。
包括晶圓生產線、PCB電路板生產線、顯示面板生產線、電源供應器生產線、揚聲器麥克風生產線……
這些東西，不是幾十台設備就能拼湊出來。
而是一套套產業，一座座大型製造廠。
老布和老史密斯都是嗅覺靈敏的老狐狸，察覺三元農業在科技領域進展飛速，肯定會懷疑倭島存在內鬼。
所以藤真和井川惠子的暴露概率，越來越大。
為此，余陽直接把藤真擺在明面，令其背下所有黑鍋。
同時，為了保住藤真，又把屬於老布的幾百萬公頃的土地，拿出來互相分分。
正常來講，ADM是倭島糧食的主要供應方，也是北美掌控倭島的主要手段之一。
即便藤真背叛的是老布，老史密斯也肯定非常介意這件事。
但藤真向史密斯家族靠攏，史密斯家族又與三元農業存在多方面合作。
老史密斯考慮到老布這個巨大威脅，以及到手的利益，事情也就有了商量的餘地。
不過，老布遭到背叛，肯定不會放過藤真，自家若想保住藤真，還需老史密斯提供庇護。
畢竟在倭島，自家除了提供黑胖子，很難介入倭島和北美的官方。
所以余陽通過大衛·恩斯格，令對方說服老史密斯來東方，找自家採購高性能米格25…不，是採購高性能F15的零部件。
進而令史密斯家族完成北美軍部的高空高速戰機訂單，也令老史密斯實現一直以來最希望的事情-加入軍工複合體。
當然，站在老史密斯的角度，此次是他和大衛·恩斯格圖謀三元農業的東西，達成自己的目的。
等於主動上門，求餘三元辦事。
因此在藤真這件事上，老史密斯順手推舟，輕輕鬆鬆答應下來。
直接聯繫史密斯家族籠絡的幾個北美駐倭島軍事基地負責人，與藤真達成一些不為人知的合作。
比如走水路買賣。
比如倒賣武備。
比如軍需採購……
藤真欣喜若狂，當即帶上十飛機的雞肉牛肉、瓜果蔬菜、飲料乳品，並令倭島的下屬，準備十手提箱的美刀，直奔北美駐倭島的各大軍事基地，慰問北美大兵。
只是余陽和老史密斯，並不知道藤真的八面玲瓏，甚至不知道藤真準備了數百名女僕。
倆人舉杯對飲之後。
老史密斯眼看有了一個好的開始，當即令助理拿出提前準備的貴重禮物。
一個加密的金屬箱，裡面擺放著足足120塊擁有獨立包裝的軟盤。
「余，這是F15E的相關圖紙，但不是原版，是以色國工業解析出來後，重新設計改造的產物，理論上，整體性能超過了F15E。」
「怎麼？你打算把以色國的訂單，委託給我？」
「不，我是希望，你可以把高性能米格25的超高音速，移植到這款戰機上面，令它擁有與米格25相差不多的性能。」
「開什麼玩笑，我好不容易搞出一款你們束手無策的戰機，現在你讓我再搞一款針對高性能米格25的東西，你認為我會答應？」
「余，我們沒必要繞彎子，你知道的，高空高速戰機在現代化軍事領域，已經沒有太大實用價值，你的高性能米格25，對北美來說，只是短暫的構成威脅。
或許很快他們就會反應過來，推進有源相控陣雷達的列裝速度，快速替代無源相控陣雷達，到時候，數以千計的雷達波束，輕輕鬆鬆就可以覆蓋整個天空，實現對高空高速戰機的探測、捕捉、鎖定，然後發射超高音速飛彈。
而受空氣阻力影響，高空高速戰機只能在2萬米以上實現3馬赫的速度，它們在中低空，最多達到1.6馬赫，由於自身沉重，速度快，卻機動性差，壓根做不到低空突防。
這個時候，這些落後的傢伙，由於發動機燃燒猛烈無法實現隱身，最終也就變成了靶子。
所以未來戰機必然是低空高機動，外加隱身低可探測，甚至可以無視飛鳥、雜物等等，貼著地皮飛，或者貼著海面飛的低空突防戰機。
這也是J11B可以貼臉里根號，米格25卻只能在高空掠過的原因。」
老史密斯說完，舉起酒杯，「我懂軍事。」
余陽面無表情，同樣舉起酒杯，「那你們倒是鎖定米格25啊！」
「……」
「戰爭形態從來不是固定式，猶如NBA，以前崇尚中鋒，現在崇尚前鋒，我敢打賭，未來崇尚後衛，大夥一起狂飆三分，但到了後衛時代，中鋒又會崛起……
所以戰爭的本質，是欺負伱沒有相應的機種，然後構成『非對稱戰爭』，包括商業也是如此，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所以你們一直沒能幹掉我。」
老史密斯壓根不懂軍事，其只是在趕來之前，通過資本運作，令以色國軍部幫忙整理了一套文稿，現在眼看要『現場論戰』，連忙拿起酒瓶，給倆人斟酒，「你開價吧！」
「老史啊，這不是價格的問題是，這是一個需要嚴肅對待的戰爭理論，我相信，近幾年低空隱身戰機比較吃香，但再過幾年，預警機和偵察機大規模問世，它們從天空向下覆蓋，迫使隱身戰機在幾百公里外都可以被發現，隱身戰機必然淪為輔助機型。
這個時候，高空高戰戰機的優勢立馬體現出來，因為它可以忽然出現，然後幹掉慢吞吞的預警機，接著把飛彈丟到你的頭上，最後全速離場，試問誰能抓住它，即便4馬赫、5馬赫的超高音速飛彈鎖定它又能怎樣，一個先跑，一個後追，除非達到兩倍速，才有可能在射程範圍內追上。
再就是，科技在進步，抗壓服可以幫飛行員承受更高過載，令高空高速戰機達到4馬赫，如果改進航天抗壓艙，並移植到高空高速戰機中，到時候，戰機突破10馬赫就跟喝涼水一樣，畢竟抗壓艙可以承受30馬赫，試問，什麼飛彈可以追上它？
如果再給高空高速戰機，研發出耐高溫的隱身材料……
一擊脫離，遠程打擊，高空穿透，再拖著你們鎖定我的飛彈，精準幹掉你們指揮部，最後拖著你們鎖定我的飛彈，瀟灑離開，最終你們的飛彈耗盡里程，凌空殉爆，我則安然無恙的返回機場……這就是我餘三元定義的六代戰機。」
余陽說完，舉起杯，「沒人比我更懂軍事。」
老史密斯不僅聽懂了理論，也聽懂了什麼意思。
餘三元在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變相抬高造價，「Fuck，你不能把這破爛當作六代機賣給我！」
「沒有，只是比六代戰機便宜一些，單架10億美刀。」
「不是剛漲到1億美刀嗎？」
「那是不確定你們北美能不能鎖定，現在不能鎖定，自然要再次漲價。」
「……」
老史密斯端起酒杯悶下一口，旋即拿起筷子四處夾菜，直到吃飽，也沒能再開口，更沒有討價還價。
……
是夜。
霧都大酒店。
警衛森嚴的豪華套間內，老史密斯取下胸針，交給助理。
後者瞭然的點點頭，將胸針置入特製的筆記本電腦中。
兩個小時後。
北美空部負責人霍華德，向防務總長-拉姆斯菲爾德，提交了新一輪的預算請求和報告。
雖然北美軍部屬於中立機構，只忠誠於憲法，但軍工複合體早就利用資本，捆綁了各大軍團。
比如海部，那邊與造船商、魚雷商、艦載機商、艦載飛彈商、艦載雷達商等等，存在嚴重利益輸送，否則不會出現倭島鋼鐵造假三十年，卻沒人發現的問題。
同理，史密斯家族費勁巴拉的想要加入軍工複合體，肯定是軍部重要將領進行了利益輸送。
只是這事大夥都在做，拉姆斯菲爾德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隊伍沒法帶。
再就是，老布已經決定不再阻攔史密斯家族承攬戰機訂單，藉此換取史密斯家族在軍備減負方案領域的讓步。
因此拉姆斯菲爾德沒有為難空部霍華德。
「這個預算請求和報告，我會提交給國會，但詳細說明，還需你自己親自說給國會議員。」
「沒問題的先生。」
「Ok！」
三個小時後。
北美，國會。
北美軍部要錢的流程很簡單。
先提交預算請求和報告，再強調當前和未來軍事威脅，接著是詳細說明。
空部負責人霍華德，登上演講台，背誦昨晚念叨一夜的句子。
「我相信，近幾年低空隱身戰機比較吃香，但再過幾年，預警機和偵察機大規模問世，它們從天空向下覆蓋，迫使隱身戰機在幾百公里外都可以被發現，隱身戰機必然淪為輔助機型……
這個時候，高空高戰戰機的優勢立馬體現出來，因為它可以忽然出現，然後幹掉慢吞吞的預警機，接著把飛彈丟到你的頭上，最後全速離場，試問誰能抓住它……
如果再給高空高速戰機，研發出耐高溫的隱身材料……
一擊脫離，遠程打擊，高空穿透，再拖著你們鎖定我的飛彈，精準幹掉你們指揮部……
這就是我餘三元…我霍華德定義的六代戰機！」
說完，播放根據史密斯錄音，連夜製作的PPT。
事實上，高空高速戰機並沒有全部退役，目前在戰爭中依舊可以起到很大作用。
只是毛熊解體，北美獨霸全球，壓根就沒有哪個國家可以搞出針對性戰機，因此北美才會把黑鳥和女武神丟進飛機墳場。
現如今聽完霍華德的闡述，再看看PPT上，高空高速戰機的驚人表現……
尤其老布主導的共和派系鬆口。
很快。
霍華德的預算請求，獲得國會認可。
然後進入報價流程。
「先生們，經過空部嚴密計算，一架現代化高空高速戰機的造價，遠遠比不上B2，每架只要20億美刀。」
「Fuck，霍華德將軍，你在當我們是傻子嗎？」
「先生們，現在米格25隻是在天上飛來飛去，如果哪天他們丟下一個大傢伙，我們或許將會損失大量航母，一艘航母，或者一支打擊群，造價多少？」
「20億美刀，不可能！」
「先生們，對你們來說，這只是一筆小錢，但如果東方的餘三元打過來，他會沒收你們的資產，讓你們集體吃大鍋飯！」
「……」
很快。
北美國會通過了空部的新一輪預算。
先採購10架高空高速戰機，要求性能必須追平高性能米格25，單價則被議員們壓縮到15億美刀。
由於黑鳥偵察機和女武神轟炸機的生產線，早在20年前就已經當做廢鐵回收。
目前現有的航空公司，雖然眼饞訂單總額，但考慮到研發周期、製造費用等等，均沒有參與競標。
最終，大衛·恩斯格如願拿下這筆業務，並收到國會支付的第一筆款項，總計50億美刀。……
北美夕陽落下，東方朝陽升起。
余陽起床後，帶著老史密斯在職工健身房晨練。
「吸、吸、吸……呼！這是浮屠寺老主持傳授給我的吐納之法，遠比什麼太極、瑜伽之類有效。」
「肺疼。」
「那是你抽菸導致的肺功能下降，戒菸吧。」
「余，我決定先採購10架，單架5億美刀。」
「不，單架13億美刀。」
「為什麼一夜過去，又漲價了？」
「因為你們某個議員，早晨給我打電話，說你們制定了新一輪預算，決定採購10架不次於高性能米格25的高空高速戰機，單架15億美刀。」
「Fuck！」
「算了，看在F15E圖紙的份上，單價不變，10億美刀。」
「成交！」
「三個月後交貨，這個月支付30億，下個月支付30億，交貨的時候支付40億。」
「沒問題。」
意向達成後，老史密斯當即離開霧都，直奔京城。
因為老布家族的凱雷投資，收購了大量東方名牌商超，並下架了史密斯家族掌控的零售百貨。
老史密斯必須儘快在東方拿下一批屬於自己的商超。
稍許。
東方總行打來電話。
「余先生，三元農業有一筆30億美刀的匯款，備註是買狗。」
「……」
「我們領導的意思是，您需不需要理財服務？」
「什麼鬼，你們是東方總行嗎？」
「是啊。」
「東方總行有理財業務？可以對外營業？」
「我們不對外營業，但對您營業。」
「……」
果然，錢多了總會出特例。
余陽當場拒絕了理財業務，結束通話。
這時，美墨邊境傳來消息。
說老布家族與史密斯家族妥協，史密斯家族拿下戰機訂單，老布家族開始推動北美軍部輕量化改革。
余陽略微想了想，感覺北美這次改革，恐怕短時間內完不成。
甚至無法用在阿富地區。
或許要等到伊拉氪戰役，才會有所體現。
但對自家來說，這完全是好事。
輕量化，意味著火力強度下降，甚至要比拼單兵。
論單兵，誰能強過哥哥們？
「讚美老布！」
「對了，還要讚美小布。」
余陽想了想，當即來到健身房休息區，拿起一期最新的讀者，找到一篇勵志文。
然後把主角替換成小布，發表在三元農業官網。
裡面內容幾乎把小布誇成了白手起家，不依賴父母的商業奇才。
尤其末尾：
『我有理由相信，當總管耽誤了小布先生成為世界首富的速度！』
『抱歉，是我餘三元見識短，小布先生一心為了北美強大而努力，對錢不感興趣。』
老史密斯點讚。
石油囯二王子點讚。
大衛·恩斯格點讚。
英格蘭晉級伯爵的伊萊恩，點讚。
通用電氣董事長韋爾奇點讚。
退休後，被老史密斯整的傾家蕩產，背負巨額債務，滿世界演講賺錢的克林，點讚。
小布暗喜。
老布抓狂。
……
三天後。
7月2號。
霧都終於搞定了產業集群的選址，決定在江東→涪陵之間，設置全新開發區。
並在東側的酆都，建造第一座裝機總量高達1000MW的核電站。
消息傳出，國內對於核電站項目，貶大於褒。
甚至導致酆都人口流失。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
等高速鐵路通過來，開發區很快就會成為新霧都，然後推動涪陵、酆都等區域的發展。
這一天上午。
余陽辭別霧都高層，乘坐AMG虎王，前往巴蜀天府。
邁入新世紀，巴蜀的發展還是相當迅速，至少告別了『蜀道難』，開通了省內第一條高速-成渝高速。
也就是從霧都，直達天府。
只是路上不怎麼太平。
比如路過隆昌，一大群十歲左右的孩子，攔住去路要錢。
比如攔車的時候，其中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看到一個路過的女子戴著金耳環，上去一把抓下來，撒腿就跑，女子耳垂扯爛，疼的抱頭尖叫，很快滿手是血。
一路走走停停。
等到中午，路過資陽的一個小鎮，余陽下車瞧了瞧三元藥店。
整體跟其它區域沒什麼區別，只是妹子們漂亮了許多。
臉蛋圓潤，語調婉轉清脆，大眼睛長睫毛，唯獨個頭有點矮小……
中午飯點。
藥店食堂正忙著給附近修建高速鐵路，或開闢種植區的職工，準備營養餐。
余陽屬於意外來客，不在午餐計劃之內，因此表明稽查組的身份後，令常福備菜，又親自掌勺，做了幾樣小菜。
吃喝中。
小姑娘們嘰嘰喳喳的將打包好的營養餐，裝上前來領取午餐的小型貨櫃車輛，隨後返回餐廳吃飯。
「他們好高啊。」
「他們好壯啊。」
「這是咱們公司的人嗎？」
「噓，這是巡字旗稽查組。」
「看著就不像好人，上次巡字旗隊長用戒尺打我手背，現在還腫著呢。」
「誰讓你晚上溜出去了，萬一遇到壞人，出了事，藥店可要擔責的。」
許久。
余陽起身，從冷藏櫃拿瓶職工免費喝的飲料。
下一刻。
「哇，他好帥啊！」xN
「帥哥，處對象撒？」xN
余陽面無表情的拿起一瓶咆哮，帶著吃完的常福，走出藥店。
隨後拿出望遠鏡，舉目四望。
在東側遙遠的山腰上，施工車輛來來往往，眾多人影穿插其中。
這是霧都→巴蜀天府的高速鐵路施工區。
可惜修建難度遠超平原，進展十分緩慢。
驀然。
幾名本地的執法人員，來到跟前。
「你倆是哪裡人？暫住證出示一下。」
「沒有。」
「那就跟我走一趟。」
「不想去。」
「？？？」
余陽看對方愣神，反問道：「諸位，身份證出示一下。」
「？？？」
「沒有啊？常福，把他們抓起來，扭送工地。」
「大當家，咱們能抓執法人員？」
「可以啊，高速鐵路兩側2～4km，均是三元廠區，要參考三元農業廠內管理辦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