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乘車、閒聊
空部猛虎倒是知道三元農業從冰熊手裡拿到一座遠東發射中心。
但那邊壓根不適合發展航天事業，否則也不會被廢棄，並當做交易附加，轉讓給三元農業。
並且冰熊之所以這麼做，純屬為了吸引三元重工。
等三元重工在遠東發射中心的投資達到一定規模，冰熊也就可以藉此拿捏三元農業。
所以餘三元對遠東的農業項目，始終不怎麼上心。
而現在對方讓自己想辦法搞到國內的航天工業許可···
這顯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畢竟航天工業與航空工業是兩碼事。
一個在大氣層外，一個在大氣層內。
一個注重氧化助燃，一個考慮空氣動力。
一個需要發射場，一個需要飛機場。
一個關乎洲際飛彈，一個最多打打百公里內。
然而，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可以證明自身價值。
空部猛虎念及到此，索性把交接工作丟給黃參謀，隨後讓招待人員給自己在臨時農用機場找個安靜的辦公室，當場聯繫自己的上級。
「領導，好消息。」
「什麼～」
「餘三元是咱們自己人了！」
「什麼？！」
「餘三元向我表達了善意，並願意與我交好，甚至還打算與我們的科研所，共同研發新一代戰機。」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三元農業並沒有多麼高深的航空技術。
但三元農業卻可以製造高精尖模具、高精尖數控設備、先進的複合材料，並且擁有一體化壓鑄工藝。
這意味著戰機造價大幅度降低，產量卻大幅度提高。
就像J11。
以前東方無法自產，需要引進材料，引進技術，引進航空發動機，造價高達兩三億。
現在三元重工實現自產，搞出高性能J11B，造價卻只有幾千萬。
試問，這裡面存在多大差價？
雖然現在J11B的報價，翻了幾十倍，但只要餘三元同意合作，今後J11B的報價，包括新一代戰機的報價，還不是總裝說了算？
當然，這是空部猛虎在忽悠其上級。
而對面沉思許久，「餘三元不是簡單之輩，他願意做出讓步，肯定提出了十分苛刻的條件。」
「還是領導您洞若觀火，目光如炬，那王八犢子確實提了幾個過分的要求。」
「說說看。」
「他讓我幫三元農業發射2顆氣象衛星，2顆勘探衛星，2顆通信衛星，5顆科研衛星，10顆網絡衛星···我粗略算了算，咱們跟他合作，才能賺多少？肯定不合適啊，所以當場拒絕了，但考慮到好不容易有了合作機會，甚至未來還可以把十里營拉攏的咱們這邊，我乾脆提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讓他們自己造，自己發射。」
「是個好辦法。」
「問題是，領導啊，目前囯內並沒有這方面先例，畢竟三元農業不屬於航天系統。」
「那你想想辦法。」
「？？？」
我特麼給你打電話，是讓你出面解決，怎麼問題又回到我這？
空部猛虎糾結道：「領導，我哪有這個能量。」
「連這點事都辦不成，我要你何用？」
「···」
···
京城北部。
奧林匹克開發區。
雖然申奧尚未成功，這裡還未大興土木，
但完成三通一平的遼闊大地，卻襯托出『京城北站』的豪華大氣。
這是一座占地千畝的鋼結構建築。
四周猶如雨傘的邊緣，高低起伏，整潔卻又充滿骨感。
中間高高挑起，造型酷似風帆，並在邊角點綴了橙黃色的LED燈帶。
遠遠望去，它就像一艘在茫茫大海中，與風浪搏鬥的帆船。
但將視角切換到高空，俯視這片大地，它又像一朵盛開的三紅一綠四葉草。
晚上8點。
在京城從事數碼產品分銷業務的劉大海，背著雙肩包，拿著磁卡樣式的車票，來到進站口。
這張車票，是他向三元農業供應LED顯示面板，那邊的採購負責人（余瘸子），聽聞其老家在西江，並且妻子剛剛產子，幫他申請的『年卡』。
每個月可以購買兩張一折通票，有效期三年。
雖然一折的價格，依舊高達98元，這年頭很少有人消費得起。
但劉大海還是非常感激余總，讓他這個一年回一趟家的人，現在可以每個月回去一趟。
劉大海懷著對妻兒的想念，將磁卡貼在驗票機上。
然後根據提示，抬頭注視前方，再摁下購票登記指紋的手指。
[普座通票，驗證通過。]
緊接著，開閘放行，再分別掃描自身和行李。
同時，十數米高的大廳內，迴蕩起陣陣清晰悅耳的廣播聲。
[友情提示，本次列車到達終點站的時間，約在凌晨，請不要隨意搭乘站外車輛，若需要酒店住宿、出行服務，請上車後聯繫乘務組，我們三元農業，將會為您提供最真誠，最安全，最省錢的綜合服務。]
[友情提示，紅谷灘十里商城范氏賓館，今日房價2折起售，單人間優惠至28元/晚。]
[友情提示，紅谷灘三元客運公司，將在列車到站後的10分鐘、12分鐘、15分鐘、20分鐘，同時發出10輛大巴車，分別通往附近市區···]
[友情提示，京西高速鐵路是我國第一條軍警聯防鐵路幹線，嚴禁在車內和周邊進行一切違法行為，一旦發現，參考01版高速鐵路專用律法，偷盜罪最低10年勞改，搶劫罪最低無期···]
[友情提示，列車內外皆有無死角監控，請文明出行，禮貌待人。]
劉大海聽著迴蕩在耳旁的廣播，再環顧高大、敞亮、整潔、金屬質感極強的候車廳，總感覺自己像極了三元農業宣傳部門在東方總台投放的那些離譜GG：我穿越到了未來？
愣神中。
一名膀大腰圓的黑胖子，身穿墨綠色制服，佩戴紅色的『巡』字套袖，與十一名荷槍實彈的綠衣，排著整齊隊伍，從前方走過。
劉大海忽然感覺有些拘謹，連忙拿出磁卡樣式的車票，藉助上面類似計算器屏幕的黑白屏，重新確定自己所乘坐的班次、車廂、座號。
然後快步走進對應的候車區。
候車區的座椅，簡潔寬大，可躺可坐。
甚至角落裡還有一批具備按摩功能，但只對三元農業正式工開放。
劉大海瞅著那邊，親眼目睹了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向坐在一旁看管飲料櫃的老大爺，出示了一張與磁卡車票類似的職工卡。
老大爺將職工卡貼在奇怪機器上面，驗證之後，臉色充滿笑容，「閨女啊，吃飯了沒有？」
「沒呢爺爺，剛從藥店下班，想著周五連夜趕回去，明天還能在家睡個懶覺。」
「好好，我讓你奶給你煮點速凍水餃，咱廠子自己包的。」
「謝謝爺爺。」
老大爺後方，負責熱水的慈祥老太，端起電飯煲樣式的鍋，接了熱水，直接下水餃···
「看看人家，場內場外，處處是家。」
劉大海聞言，看向坐在旁邊說話的中年男子，極為認可的點點頭，「可惜咱進不去了啊。」
「誰說的？南方四省項目在招工，只要有一技之長，或者擁有相關工作經驗，又願意前往南方四省，錄用概率還是很高。」
「是高，競爭力最小的崗位，1000：1。」
劉大海認識三元農業採購部負責人，自然想過加入三元農業。甚至跟父母、媳婦商量過，把家裡的土地和房屋，全都轉讓給對方，給他爭取一個正式工，或者合同工的崗位。
可惜他家不在計劃之內。
或者說，餘三元在地圖上畫了個圈，他家在圈外。
片刻後。
列車進站，開始二次驗票。
劉大海通過後，來到站台，對面站台上，東方電台正在為申奧拍攝宣傳材料。
據說再過一周，7月15號，國際奧委會將在冰熊莫科斯，進行08年奧運主辦權的最後投票。
『希望東方可以大獲全勝！』
而走進車廂···
「這特麼比豪華賓館都豪華啊。」
伴隨話音，之前坐在旁邊的中年男子，拎著手提箱跟上來。
劉大海聳聳肩，找到自己座次。
許久。
伴隨輕輕抖動，列車開始加速。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我們將在接下來一個小時中，穿過7座隧道，由於速度過快，會造成耳鳴，如果您感到不適，請吞咽口水，或者打個哈欠，緩解不適。
如果您的不適感非常嚴重，請按下車窗旁邊的紅十字按鈕，列車醫療組將會提供免費的醫療救助。]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本次列車乘務組來自三元農業，請文明出行，禮貌待人，避免挨打。]
劉大海：「……」
中年男子：「……」
沉默中，一名胖大嬸，穿著乘務員的制服，面無表情的走進車廂。
驀然，側旁傳來一聲吐槽。
「我靠，在這也能遇到巡字旗？！」
倆人側頭，頓時看到在候車區吃水餃的小姑娘，飛快整理衣裝，坐的板板正正，猶如乖巧小學生。
大嬸不疾不徐的走過去，倆人明顯感覺到小姑娘鬆了口氣。
中年男子好奇道：「有這麼恐怖？」
「她能打你十個，並且是真打。」
「不信。」
話音未落。
卻見走過去的胖大嬸，單手拎著一個被打暈的光頭紋身胖子，「禁止在車內抽菸，否則他就是榜樣。」
說完，一拳下去，胖子臉上頓時多了一個熊貓眼。
胖子疼醒，又被一拳打暈。
臉上也就多了兩個熊貓眼。
眾人見此，噤若寒蟬。
全都坐的板板正正，乖巧的猶如小學生。
…
與此同時。
從西江發出的列車，也先後抵達京城。
在各個站點上車的人們，懷著第一次來京城的心情，坐上通往二環的大巴車。
包括余陽在中心醫院偶遇的小護士們。
…
京城。
鐵路系統負責人，連夜要錢···不，是連夜報捷。
「領導，高速列車試運營的第一天，京城總計到站48列，每列8節車廂，每節車廂98個座椅，均滿客，僅一天就為京城增加了3.84萬客流量，一個月約115萬人次，一年約4.2億人次。」
「假設每人最低消費100元，這將為京城帶來420億旅遊消費額。」
「等試運營結束，高速鐵路的副道、會車道、臨時停靠區，全面投入使用，並把20分鐘一列調整為10分鐘一列，班次將會增加一倍，旅遊消費額還將暴漲。」
「並且如此龐大的客流量，以及貨運物流，還將極大推動站點地區的經濟發展···」
末了。
「只是修建高速鐵路投資巨大，運營費用支出也前所未有，鐵路系統-高鐵集團，目前已經沒多少可用資金，加上鐵路系統連年虧損，現在虧更多···領導，我部資金缺口至少2000億。」
鐵路系統負責人說完，看向坐在周圍的眾多上級，咬牙道：「高鐵集團另外需要1000億資金，用於完善現有的高速鐵路配套設施，包括從香江三元科技集團引進二代磁卡車票，從三元重工引進更先進的『復興號』···」
不是他獅子大開口，也不是他把錢私吞。
而是印鈔機連夜不停的轟鳴。
如果你不搶，印出來的錢，可就是別人的了。
當然，要多少是一回事，給多少是另一回事。
但成績放在這，肯定不會不給。
···
巴蜀，天府。
余陽乘坐和諧號抵達西江，再換成運輸機趕過來，下了飛機已經傍晚。
巴蜀負責人設宴招待。
雙方已經很熟，相關項目也全都在推進，沒有太多工作上的事情。
於是聊天打屁。
然後話題扯到東方和西方的思維差距。
余陽端杯道：「其實小布上台後，我忽然明白許多事。
就像近代發生的抗戰、抗美。
咱們當時一窮二白，又相對落後，肯定很慘。
被小鬼子各種掃蕩，各種掠奪。
但在西方人眼中，包括西亞、南美、非區等等，其實咱們東方近代並沒有打過敗仗，因為人家根本不知道咱們還有這段歷史。
或者說，在西方人眼中，東方始終是一個龐然大物，只是丟掉外東北，外草原，南越，半個西亞，從近代開始落後。」
巴蜀負責人，以及眾多高層，陷入沉思。
余陽繼續道：「所以在北美眼中，東方始終是世界前幾強，哪怕大清，當時也曾打過琺國，並且還搞了個萬國宣戰書。」
「···」
「別這麼不自信，咱們確實一直這麼強。」
巴蜀副負責人，擔心冷場，「余董，那個什麼，您思想偏激，但我們不能跟您一樣啊。」
「什麼一樣不一樣，這叫民族自信，不信，我可以聯繫小布，讓他親口跟大夥說一說，他對東方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