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崔枯算是一下子戳到了秦天痛點,他哪敢惹蕭涼啊?
「我要何時來,跟蕭涼說不上,但你,可沒資格跟我說話。」秦天面色一沉,「也好,不願意走?正好留下來學學,如何學會……好好說話。」
顧聽雪不想惹麻煩:「師兄,你走吧。你一個人打不過他們的。」
「你就打得過?」崔枯咬牙切齒:「你小子真的是個麻煩精,淨給水木林惹一些麻煩。」
但很顯然,崔枯的想像是美好的,他也打不過,劍光亂影,不過三招,靈劍哐當落地,崔枯身子就像斷線的風箏,就捂著胸口狼狽的飛了出來。
秦天提著劍靠近,冷笑宛如毒蛇,「弱者就要乖乖聽話啊。」他抬起劍,竟然還要繼續攻擊,朝著崔枯的靈脈刺去!竟然是想,廢了崔枯?
蕭涼正要出手,瞧見一個身影風一樣的躥出來,一下子撞開了秦天。
赫然是擺脫了另外兩人轄制的顧聽雪,他站在崔枯面前,眸子警惕,身上已經被割開了幾處傷口,正在往外流血,手中拿著的……是那把鏽跡斑斑的劍。
秦天一愣,忍俊不禁,「你就拿這把劍來對付我?」
顧聽雪不置可否,只是覺得崔枯真的是很麻煩,為什麼一定要呆在這裡,妨礙他動手,瞧見幾人都在笑,「不夠嗎?收徒大會上,你的劍不也是最好的?」
秦天眸色一冷:「哼,狂妄!」
不再廢話,靈劍襲來!
一時之間,場面雞飛狗跳,但蕭涼卻能分辨出,基本上是秦天一個人似在折磨困獸般壓著顧聽雪打,顧聽雪本就受了重傷,這幾日似乎也並未得到幾分休憩,還是那副孱弱蒼白的模樣。
而秦天經過這三個月的訓練,早已經一飛沖天。
蕭涼有些困惑。師尊不是去看了顧聽雪嗎?他的鞭傷可比顧聽雪重多了,自己都好了,怎麼來說,顧聽雪傷也不會遲遲不愈。
柴房兼廚房一地狼藉,燉的熬的不知道什麼東西空中亂飛,散落一地。
長劍橫飛,顧聽雪「啊」的一聲,捂著握劍的手,鮮血橫流,顫抖不已。
秦天見此情況,發現顧聽雪是真的沒學到什麼東西,臉上是徹底放鬆了,他從鼻腔裡面溢出「呵」的一聲,舉起劍,劍直指顧聽雪心臟。
「什麼大會第一,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天才?」
他得意洋洋,「跪下來,道歉,我可以當現在一切沒發生過。」
顧聽雪猛然回頭,琉璃色的眸子中兩道幽藍色的光芒帶著殺氣閃過!
真煩!本來天天熬藥煮飯就煩!
一瞬,竟然嚇得秦天后退兩步,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你……」
砰!
木門突然直線掀飛,砸在秦天的身上,然後秦天連人帶劍的砸在了後面兩位跟班身上!
「你說讓誰跪下,道歉?」一道冷淡又熟悉的聲線,慢慢複述了秦天的話。
失去了門的門框旁,一道藍白色傾長身影抓著門框,倚門而站,冰冷漂亮的桃花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漆黑的眼仁中殺氣翻湧。
「蕭……蕭涼?!」三人一眼就認出了來者,神色驚疑。
他不是在療傷嗎?戒律堂七大鞭難不成縮水了?
就在話語落,一股靈力威壓再次如同海嘯席捲而來,三人被壓得吐出了一口血,只有秦天硬憋了回去。
「蕭涼也是你們喊的?」蕭涼走進來,居高臨下,眼神冷漠,「跪下,道歉,我可以當作一切都沒發生過。」
在地上「昏迷」的崔枯嗷的一聲甦醒了,「師兄啊,你要為我做主啊!」
秦天見勢不對,立馬出聲,「蕭涼……師兄,聽聞你一直不喜歡顧聽雪,此番還因為他受了重罰。
我們來找他,除了教訓他之前對我們的狂妄自大,最主要的也是為你報不平。」
「哦?」蕭涼冷笑,「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
秦天:「哪敢哪敢,只是順手……」
「滾!你是什麼人,也配跟我提幫字?」蕭涼聲音陡然沉下,手一揮,直接把三人扇在了牆上,俊美的臉上滿是陰霾,「因為他受重罰,你是在說我在水木林的地位還沒這區區一個孽障重要?!」
秦天再也憋不住了,「嘔」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血,仍在垂死掙扎,「不是……」
蕭涼走過來,居高臨下:「在我的地盤,喊我的人給你下跪,還說不是?」
顧聽雪的眸子倒是顫動了一下。
我的人……師兄說,他是他的人?
秦天吐血不止,覺得自己真的完了,拍馬屁拍馬屁股上了。
「難道外界都在傳我是因為這個廢物受罰?誰傳出去的。」蕭涼麵色陰沉,一腳踩在秦天身上,然後突然回頭,桃花眼一瞪顧聽雪。
不得不說,蕭涼長得實在好看,眉眼如畫,身材修長,就連踩人都踩得……優雅又帥氣。
這一眼猝然望來,直接讓顧聽雪失了陣地,他慌亂得無處可看,只能慌忙垂下眼,「師兄,我不敢。」
秦天聲音虛弱,「蕭涼,你要怎麼樣……我可是會成為州綠潁洞三長老秦明川的首席弟子,你,你就算是江椰的弟子,也不能這樣對我!」
蕭涼則遲遲沒吭聲。嘶,剛才裝帥好像用力過猛了,後背傷口崩開了?有點疼啊。
而……首席弟子?他看了一眼秦天,冷笑了一下。
三長老的首席弟子已經兩年多將近三年沒露面了,但三長老也沒說要換啊,秦天自己就當上了?真以為自己是關係戶就板上釘釘了?
凌霄每位長老的首席弟子可不是那麼好當的!
想到這,蕭涼緩慢收回了腿,雙手抱胸,「你猜我敢不敢?」
秦天:「……」,想起來蕭涼那在外的名聲,他妥協了,「除了下跪道歉,你說,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蕭涼也不想再出頭,特別是和顧聽雪有關的,怕逾越了系統紅線,「你,和這兩個,把這裡給我打掃乾淨,門給我裝好。再賠償崔枯你們三個人三個月的月例。不然,別想跑!」
蕭涼言語森森。
三個月月例,還是三個人,若是換個人,秦天不得鬧翻天,但眼前是蕭涼,他咬牙,不得不被摁頭同意了。
蕭涼邁步準備出去,路過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地下的東西,蹙了蹙眉,這顧聽雪不去飯堂吃飯,在這裡熬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