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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三年之約

2024-08-15 02:07:12 作者: 小白菜
  一覺醒來,我被扔在了海拔5130米的東達山埡口。✌😳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田潔是我一死黨,昨天晚上和她喝酒時,她說安排車送我去拉薩。

  剛一接通電話,我便壓不住火氣罵道:「這就是你給我找的重金靠譜的老司機嗎?你知道他把我扔在哪裡嗎?」

  「扔哪了?」田潔絲毫不顯意外。

  「東達山!」

  「喲!那太壞了。」

  我咋呼道:「我看你是故意算計,讓司機把我扔這兒的吧?這就是你信誓旦旦給我準備的溫暖、驚喜之旅?」

  「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個屁,溫暖呢?」

  電話那頭的田潔似乎很體貼:「天寒地凍的,你旁邊應該有個包,給你準備了秋褲和棉衣,別凍著了。」

  「田潔我真的想打死你!」

  「都去拉薩和何歡赴三年之約了,還和我這備胎較哪門子勁?」

  聽到何歡的名字從田潔口中說出來時,我一下愣住了,瞬間沒了以往和她鬥嘴的興致。

  何歡,我的前女友。

  我和她相識在大學裡,從小生活在知識分子家庭的她一身的才藝,更是人們口中的大家閨秀。

  三年前我們和所有熱戀中的男女一樣,是最讓人羨慕的一對。

  我無比喜歡何歡,喜歡到只要她願意,隨時都能和她扯證的地步。

  我們在一起度過大學四年,那時候我窮困潦倒,她風華正茂,卻從不在乎流言蜚語,一直無怨無悔的陪著我。

  和她戀愛的那段時間,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可就在一次很平常的爭吵後,她就從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這一消失,便是三年。

  直到三天前,我意外收到何歡的來信,信中她告訴了我她在拉薩的地址。

  昨天晚上和田潔喝酒時,我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田潔是和我從小打到大的鄰居,親朋眼中的青梅,我們一起長大,我的一切她都知道,她的一切我也知道。

  向她分享喜悅時,她卻罵我:「傻瓜,都三年了為什麼還不能放下?」

  放下,怎麼可能放得下。

  我找了她三年,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切都已經深深刻入了我的骨子裡。

  昨晚,我和田潔喝了很多酒,她說會安排車送我去拉薩。

  可沒想到,卻被她給整了!

  想起這些,我又氣不打一處來:「田潔我告訴你,我這兒海拔五千多米,還下著雪,你趕緊讓司機把車開回來!」

  「這點狀況算什麼事,我聽說川藏線上,很多窮游驢友,豎起大拇指,順風車能一路搭到拉薩。」

  「你有見過男的在路邊搭車嗎?」

  「試試嘛,聽說有人可以不帶一分錢走完川藏線,你也可以的。」

  「可你妹!我會死這兒的!」

  「嘖嘖,沒那麼嚴重。」

  我還想說兩句什麼,她打斷了我的話,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道:「高暢,祝你搭車成功,千萬別耽誤了三年之約啊!耽誤了也不要緊,我這個備胎在重慶等你。」


  她說完,電話裡頭就傳來了掛斷音。

  不解氣的我又翻出微信,歇斯底里的罵了一陣子。

  可這高海拔上,這麼大動干戈的已經讓我氣喘起來,精疲力盡地靠邊坐在了路沿上。

  儘管鬱悶,可想起即將到來的三年之約,我又笑了。

  現在,我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何歡面前,告訴她,我有能力買房子了,也有能力讓她過上好的生活。

  想到何歡,我心裡便瞬間燃起了鬥志。

  山頂的雪風吹得我直哆嗦,趕緊翻出包里的棉衣棉褲換上,然後裹緊衣服朝馬路上張望著。

  整理好情緒後,我拿出職場微笑,衝著路過的車豎起大拇指,可惜沒一輛車為我停下。

  半小時後,我開始有點泄氣了,同時心裡對田潔的恨意又增加了幾分。

  繼續站下去,真可能被凍死,只好一邊往前走,一邊頻頻向路過車輛豎大拇指。

  固執地往前走了幾里地,實在折騰不動了……

  這地兒高反很厲害,而且空氣稀薄,失溫很快,我揉了揉鼻子又將衣服裹緊了一些,在高原上感冒是很危險的。

  人在孤獨中特別脆弱,我已經沒有心情罵田潔了,只是拿出手機給田潔發信息,求她讓那輛車回來,一切好商量。

  信息還沒發出去,手機卻沒電自動關機了。

  那一刻,我真的心如死灰。

  屋漏偏逢連夜雨,壓迫感油然而生。

  我不斷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已經發生的事情,著急是解決不了的。

  雪花飄在臉上像刀子一樣,我被凍得不斷在原地踏步。

  風雪中,又等了大概十來分鐘,我終於再次聽見汽車的聲音傳來。

  抬頭望去,是一輛紅色的牧馬人緩緩開了過來。

  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機會,我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傻乎乎的在路邊豎大拇指了,直接跑到路中間張開雙臂站立著。

  可那輛牧馬人卻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對直朝我駛了過來。

  只感覺一陣風迎面襲來,隨著「嘭」的一聲,像是撞上了什麼東西。

  我立馬睜開眼睛一看,那輛牧馬人是停下了,不過撞上了我放在路邊的背包。

  看著地上的剎車印,可以見得她是為了躲我,無奈撞上我的包了。

  後怕中,牧馬人車上傳來一個女人歇斯底里的怒喝:「你想死嗎?」

  我緩了緩情緒後,走到車門前,向她詢問道:「沒事吧?你人沒事吧?」

  她謹慎的看著我,只見她右手掏出一支紅色噴霧劑,抬手對準了我的眼睛……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瞬間感覺失明了,雙眼火辣辣的疼痛起來。

  我慘叫著,連連後退,腳下一絆狼狽地摔倒在地。

  我就像被霜打過的茄子坐在地上,使勁揉著眼睛,那感覺像是有人往眼睛裡抹了兩把胡辣粉似的,眼淚止不住地嘩嘩流。

  不知過了多久,牧馬人車裡的姑娘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這姑娘看上去很不好惹。

  墨鏡、丸子頭,深綠色工裝褲,衝鋒衣內搭一件超顯身材的黑色背心,尤其腳下的粗跟短靴更是霸氣。

  她手上還拿著那瓶紅色的噴霧劑,氣勢洶洶地走到我面前,像一個女警在盯著眼前的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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