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十萬火急

2024-09-11 02:34:21 作者: 別叫我上帝
  第219章 十萬火急

  第216章十萬火急

  眾將苦勸,圍攏跪爬在階下。

  剛剛的愉快和諧的場面已經蕩然無存!

  「嗆!」

  曹操雙目赤紅,將腰間的倚天劍拔出,凌空連劈!

  利刃破風,呼嘯陣陣,殺意瀰漫!

  「膽敢勸我者,我立刻手刃之!!」

  曹操低頭,凝視著階下的眾將。

  一片沉寂!

  「報!」

  「京中荀令君的折報!」

  「許都有事,十萬火急!」

  「駕駕!!」

  「許都有事,十萬火急!」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匹戰馬已經衝破了守門兵卒的阻攔直接沖入府中!

  馬上的斥候滾鞍落馬,翻了幾個身子,又往前怕爬了幾步,終於到了曹操的身前階下。

  「報丞相,許都被諸葛聞德兵馬所破,荀令君被俘,所有眾將和丞相家眷府邸,皆陷落了……」

  什麼!!

  怎麼可能!

  曹操和階下眾將一個個目瞪口呆,如在夢中!

  許都豈能陷落,又怎麼可能陷落!

  左右拱衛護佑,荊州門戶有宛城的四十萬大軍,江東門戶有合肥的三十五萬兵馬!

  怎麼可能!

  而且荊州到許都,沿路多少州城府縣?

  豈能一無所知?

  而荀令君呢?

  那可是大漢朝第一智者,丞相的「子房」,最善守者!

  昔日一個小小的甄誠,數百守軍,就能對抗呂布半月之久!

  何況許昌乃是國都,城中還有數千兵馬可用?

  「但攻城的荊州兵馬,並未加害,百姓也是秋毫無犯,沒有任何的燒殺劫掠!」

  「只是……」

  「只是擄走了丞相所鑄的五枚百辟刀……」

  「兵馬來去如風,不過半日的時間,便又走的乾乾淨淨……」

  「報!」

  「宛城急報!」

  還沒等眾人緩過一口氣來,宛城的斥候已經跪伏在階下。

  「啟稟丞相,宛城大營遭襲!」

  「所有糧草盡皆被焚燒,無一粒米留存,且城中帳篷瓦舍,也多被踏平,如今三軍居無定所,食無糧米……」

  賈詡忽然踏步上前,沉聲問道:「又是荊州的兵馬嗎?」

  斥候跪伏在地,點頭說道:「來將帶領的是大象巨獸,獅虎熊豹。自呼常山趙子龍!」

  趙子龍!

  聽到這三字,階下的文官武將身子都禁不住一抖!

  樊城一戰,五子良將損其二,六十三萬兵馬去其一半!

  而趙雲所部的樊城,也不過才五萬兵馬!

  戰神子龍,由此而名貫華夏!

  「所傷兵馬多少?」

  賈詡的眼睛睜的更大,急切的問道,仿佛想要證明什麼。

  「三軍死傷者不過數百人而已,似乎他們並無意傷害,只是為了燒糧而來……」

  不到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前,眾官還欣喜相慶,曹操還意氣風發!

  而此時,天翻地覆三生劫!

  東線合肥,西線宛城,盡皆慘敗!

  就連許都都已經被敵人侵占,雖然來而復去,猶如俘虜再釋放,奇恥大辱!

  「丞相……」

  眾官跪伏,不敢再多發一言,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一片沉寂!

  「哇!」

  一直沉默,面如死灰的曹操再也按捺不住心口的那口血,如箭般噴涌而出,吐在階下,將那些環跪的眾將,下了一場血雨!

  ……


  沉夜。

  淒燈昏黃。

  曹操雙目緊閉,一直不醒。

  此刻,眾臣已經退去,曹丕也轉出外堂,只有賈詡一人,拜伏在曹操的床榻之前。

  「丞相……」

  「泰山之巔,許劭再開月旦評,公布了天下第一謀士的名字。」

  「諸葛聞德……「

  諸葛聞德!

  聽到這個名字,昏迷中的曹操,眼角的肌肉一陣牽動。

  賈詡跪伏在地,一直低著頭,猶若未知。

  「丞相,除合肥之敗,我軍損失慘重之外,宛城遇襲,許都陷落。皆是諸葛聞德之謀。」

  「恕臣有罪,以我群臣之力,對抗諸葛之能,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堪一擊……」

  「諸葛連番示警,其意明顯,不想大開殺戒,只望彼此和平。還望丞相慎思之。」

  聽到賈詡說完,昏迷的曹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第三次了!」

  曹操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了半月之前,華佗受人所託救他性命的畫面。

  「丞相,事不過三啊……」

  賈詡眉頭緊皺,低聲說道。

  曹操再一次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楊修何在?」

  賈詡微微一愣,隨即說道:「楊修和三公子曹植在宛城,宛城遇襲之後轉來新野,剛到了一個多時辰。」

  曹操:「你可去暗訪楊修,將這個形勢,透露給他!」

  「喏!」

  賈詡心中一動,已經明白了丞相的用意!

  ……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泰山之巔上。

  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山巔的雲霧之中,輕搖摺扇,隨口吟誦!

  東方。

  紅日如一圓盤,冉冉升起,照耀眾生。

  旭日的光華落在男子的身上,折起層層光圈,趁著身邊的霧氣,行若謫仙散人!

  「且看!」

  「這便是許劭月旦評上的天下第一智者!」

  「南陽諸葛庸!」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一輪明月懸於蒼茫雲海之間,帶著幾許的滄桑和凝重。

  山風起,吹動懸崖松柏,發出陣陣呼嘯低吟,時如鬼哭,時如猿啼。

  泰山之巔上參與月旦評的五湖四海之人皆已退去,只留下那些雜亂的腳印,還有些許果皮食盒等垃圾,顯示著白天的時候這裡曾經的喧囂和人氣。

  月光下,夜風裡。

  一塊平整光滑的巨石上,鬚眉皆白的老者伸手捏住一柄陳舊的瓷壺,給對面一個灰白長衣的青年人滿了一杯清酒。

  「老夫算來,已有三十餘年不曾飲酒了,想必這次飲酒,也是我餘生最後一次了。」

  老人放下酒壺,雙手捧起酒杯,端在對面年輕人的面前,手背上的壽斑一塊一塊,枯瘦的十指宛若鷹爪。

  「先生上次飲酒,可是在許昌青梅亭上召開的月旦評那一次麼?」

  諸葛庸輕笑著接過酒杯,擎在手裡,眼睛卻望著天空的皓月,似乎此刻的胸懷,宛若這浩瀚的星空。

  「哎……」

  這人正是白天在泰山之巔應對四方之士,八方來客,名震天下的月旦評主人,許劭許子將!

  「那一日,我迫於朋友的情誼,又動了貪念,大醉之後為了這黃白之物,才說出了那句話,雖然造就了一人,卻也亂了天下……」

  許劭雪白的鬍鬚隨風飄動,卻也難掩臉上的愧悔之意。

  「哈哈!」

  諸葛庸將手裡的酒碗中的清酒一飲而盡,霍然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站在峰巔,眺望著遠處的雲海。

  「亂世之奸雄,治世之能臣!」

  「先生這話雖然是為了博取曹家的財帛,可是也算說的貼切,若真的評價曹阿瞞的一生,或許只有老先生的這句違心之詞,最為妥帖了!」


  當年許劭在月旦評上的這一句話,讓寂寂無名的曹操聲名鵲起,名聲播於九州。

  單就這份影響力,若不是曹操之父曹嵩和許劭多年的交情,就算是萬兩黃金,也是買不來的。

  許劭坐在原地,雙手平放在胸前,端著酒碗微微的纏鬥著,一臉的痛苦之色:「老夫看透了他的開始,卻沒有看透他的末了。」

  「漢室天下衰微,群雄並起,以曹操之才,平定四海,匡扶天下,試看天下割據之雄,又有誰是他的對手?」

  「二十年來,我隱遁於草莽之中,冷眼旁觀,原本看到天下即將一統,大漢有望中興,也實感欣慰,對於當年貪慕錢帛而做的違心之事的愧疚也稍有減弱。」

  「可是……」

  許劭端起酒碗,只喝了半碗,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前日和荀令君在山下交談,我才知道曹操已有不臣之心,若真的讓他一統天下,只怕大漢傾覆,也在片刻之間……」

  他把酒碗放在石頭上,枯瘦的手掌宛若竹板一般在自己的腿肚子上使勁的拍著,慨然嘆道:「成也阿滿,敗也阿滿!」

  「我原本指望著曹操能拯救漢室天下。可沒想到他雖然平定了天下,卻是要把劉氏天下攏在手裡,歸於曹氏!!」

  諸葛庸又是一笑。

  原來這許劭和荀彧一樣,都有一顆忠於大漢的心。

  都是本來指望幫助曹操已定漢室,可是沒想到曹操還沒收拾完天下,已經開始露出了動搖漢室的端倪。

  以荀彧之智,豈能感覺不出來?

  當日的屠龍少年,如今已經化為惡龍,又有誰能屠之?

  「天下乃是百姓之天下秀,非一人一姓之天下。」

  諸葛庸望著滄海,神思飄搖,又念起了那個他曾經呆了二十多年的二十一世紀。

  「這個天下,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普天下的老百姓。我料想華夏遲早會有一天,能夠誕生這樣的一個社會,百姓當家做主,安居樂業。」

  「但那個時候的華夏,依舊是天下雄主,萬邦莫敢輕犯的存在!」

  許劭一怔,愣愣的握著酒碗,似乎在沉思,但始終不能完全理解諸葛庸的話。

  自堯舜禹禪讓天下,到後來的繼承制,從來都是改朝換代,舊瓶裝新酒,何來的百姓當家做主?

  他自然做夢也想不到,兩千年之後,歷經跌宕變換的華夏,在經歷過百年屈辱之後,終於實現了偉大復興,老百姓當家當政。

  「聞德公……」

  許劭以蒼老前輩,竟然在諸葛庸的面前如此尊稱,甚至大有自卑之嫌。

  只三個字,已經足可看得出諸葛庸的地位了。

  許劭扶著身旁的一塊凸起的頑石,顫巍巍的站起身子。

  枯瘦的身軀蕩漾在凜冽的夜風之中,似乎風再要大一些,就能把他席捲而走。

  「試看今日之天下,能敵曹操者,非聞德公而誰?」

  許劭走到諸葛庸的身旁,兩人並排站立,望著繚繞在山腰的雲層。

  「以聞德公之才略,斬妖屠龍,猶若屠狗,曹操自然不是你的敵手。」

  「可是如今他貴為丞相,挾天子以令諸侯,據有中原廣袤之地。如果真的血拼下來,老夫自然相信聞德公能夠輔佐皇叔鬥敗曹操,興復漢室!」

  「可是天下的百姓就會為之遭殃,數百萬生靈塗炭……」

  諸葛庸哈哈大笑!

  「先生忠於漢室,興劉旺漢,豈非正是你畢生所願麼?我若替你除了曹操,扶我皇叔繼承大統,將來漢室天下再興八百年,也未可知也!」

  以區區荊州一州之力,對抗執掌天下十三州之九的曹操,還能在輕描淡寫之間說出滅之的話來。

  不管放在誰的身上,不是瘋子,就是狂妄無知之徒。

  但此刻話出自諸葛庸之口,許劭聽在耳中,卻宛若已經正在實施之中,而且即將實現,這令他身子不由的一抖,差點一頭栽入面前的萬丈深淵!

  「聞德公,請以天下蒼生為念……」

  諸葛庸忽然頓住了笑聲,轉過頭來望著許劭,目光之中閃爍著智毒。

  「我已給了曹操三次機會!」

  他輕輕探出三根手指,在許劭的面前划過。

  「新野曹操的頭風頑疾復發,命在垂危,是我命華佗施以援手,救其一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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