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024-10-31 19:32:45 作者: 別叫我上帝
  

  第225章

  曹丕再拜叩謝,又起身拉著曹植重新跪於階下,拜別父親。

  曹植如同木偶一般,楊修突然之間被殺,恍如噩夢一般,直到現在,他還覺得腦中渾渾噩噩,一團的凌亂。

  任由曹丕拉著出了大帳,回自己的營中安歇去了。

  大帳里,只有五大謀士和夏侯惇、夏侯淵、張郃等幾大將領。

  「東線潰敗,情勢嚴峻,於我不利,到底該戰該和,諸君替我一決!」

  曹操回到帥前之前,雙手扶住桌案,目光如電,在群臣面前一一掠過。

  大帳之中,靜寂如死,甚至每個人的呼吸之聲都略有可聞。

  「主公,干就完了!」

  帳下的眾將還沒開言,曹操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粗獷的吼聲。

  「主公再給俺五千虎賁鐵甲軍,俺再去攻打樊城,非把趙雲那廝的腦袋切下來帶給主公!」

  許褚虬髯根根倒豎,單手握著腰間的短刀,怒聲說道。

  他性情耿直暴戾,這種壓抑的氣氛讓她幾乎窒息,所以忍耐不住,主動請纓。

  鍾繇急忙說道:「虎候不可!」

  「趙雲非止勇力過人,而且智謀非凡,虎候輕去,安慰難測……」

  許褚轉頭,怒視鍾繇,粗聲笑道:「大丈夫生不懼死,但酬知己。俺難道就怕了趙雲不成?」

  「這個不行,那個不安全的。難道主公的天下,不是靠著俺們這些將令捨生忘死,用命拼來的嗎?」

  「要都懼死,躲在軍營里當苟活的豬狗,那就乾脆回許昌去!」

  鍾繇沒想到一向傻愣傻愣的許褚,這會子也發起威來,幾句話的搶白讓他理屈詞窮,氣勢虛弱面紅耳赤。

  荀攸在旁插口說道:「虎候冷靜,鍾繇之言並非無理。更何況樊城可不止一個趙雲,還有南蠻王的藤甲軍和獸營,你如何抵敵?」

  許褚的腦瓜子一盪,不由的摸了摸右胳膊肘子,盪天的氣焰也消減了大半。

  當初攻打樊城的時候,許褚曾在樊城之外約戰南蠻王孟獲,可惜孟獲沒出戰,卻叫號叫出了象陣營,最後一場混戰,曹軍大敗,許褚的右臂也身受重傷差點落了個殘疾,直到現在骨節還偶有疼痛之感。

  他力大無窮能倒拽牤牛尾巴行百步,可稱得上人間惡來。

  可架不住人家南蠻王的兵馬皆是真正的虎狼之師,牤牛虎豹,還是輕量級的,大象沉重,如同巨型的鐵滑車,簡直就是無可抵擋!

  縱然許褚悍勇,想起昔日樊城下的那一場人獸混戰,至今也是心有餘悸。

  荀攸乃是曹丞相面前的重臣,頭一號的謀士,就算曹丞相對他,也是畢恭畢敬,許褚雖然頭腦渾,但並不傻,他有十分的膽子敢懟鍾繇,卻不敢在荀攸面前駁斥半句。

  程昱也站起來說道:「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我軍如今最大的掣肘,不是兵員不足,而是糧草不繼。」

  「只要糧草跟得上,三軍士氣振作,重新為戰,又有何不可?」

  原本合肥戰敗的消息傳來,三軍惶惶,軍心浮動,再加上曹丞相突發頭疾,所有的人都以為退兵已經成為了必然。


  但千鈞一髮之際,一代梟雄還是展現出了超凡的作用。

  先殺楊修,以儆效尤,不但剪除了心中厭惡之人,並順帶著消除了軍中退卻懦弱之心。

  此刻不論謀臣還是戰將,都已沒有了後退的慾念,齊心協力,共成大業。

  「我亦知糧草乃是重中之重,若糧草不濟,即便不退軍,也只能採取守勢,不能疾進奸賊,這就給了劉備和孫權以緩衝之機。」

  「可是中原之地雖然富庶,多年的征戰,已經掏空的差不多了。冀州已經完全的見底,青州也並無多少餘糧……」

  曹操從書案上拿起一封書信,捏在兩指之間在眾人的面前搖了搖:「前日荀令君的折報到來,他親自前往青州籌措糧草,雖然小有收穫,也不過是只能維繫基本的開支而已。」

  「戰事一旦催動,每日的消耗何止巨萬,這點糧草,難以供應……」

  「據荀令君所說,此時正值青黃不接,想要等到新的糧草下來,只怕還要數月的光景。」

  「幾十萬兵馬,又如何消耗的起?」

  「哎!」

  曹操在台階上往來走了幾趟,輕輕的搖了搖頭,面帶愁容,尋思無計。

  堂下的這些文臣武將,皆是從他起兵以來十幾年之久的心腹重臣,所以在他們的面前,曹操也不必遮蓋虛掩,將心中的無奈和苦惱和盤托出。

  司馬懿本在曹丕的上首,重鍾繇的下首。曹丕和曹植退下之後,他便成了謀士席的末位之人。

  這時候見眾人不說話,司馬懿思量再三,起身拱手道:「丞相,臣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還請丞相裁決。」

  曹操緩步回到帥案前坐下,並未說話,一伸手,做了個「請說」的手勢。

  對於下面站著的這個丞相府東曹椽,曹操雖然不至於像楊修那樣極致討厭,但也並不喜歡。

  尤其司馬懿的那副奸詐之像和鷹視狼顧的特異舉動,都給曹操留下了極為不好的深刻印象。

  若不是這次司馬懿是陪伴曹丕而來,恐怕連站立在階下的資格都沒有。

  司馬懿再次躬身行禮,又對著坐下的荀攸、賈詡、程昱、鍾繇等四大前輩謀士做了個揖,極盡謙卑之態。

  「丞相秉持中原,自然為尊。可正如丞相所說,多年來南征北戰,民力凋疲,亟待回復。」

  「如今天下群雄割據,主公何不借糧?」

  鍾繇一愣,脫口問道:「借糧?問誰借糧?誰肯借糧?」

  賈詡坐在原地,並未抬頭,但目光深邃,輕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司馬懿的用意。

  但他並不是輕於言辭的人,相對於陳述提問,他更擅長的是傾聽和沉默。

  司馬懿微微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鍾繇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天下富庶之地,何止一二?」

  「江東孫權,虎踞六郡,已歷三世,最是殷實。荊州劉備,雖然經過短暫的內亂動盪,可是諸葛聞德從我方賺了無數的糧草,若論存糧,甚至可以說超過了江東孫權。」

  鍾繇又是一愣,更加不解:「仲達,你不是想跟劉備借糧吧?」

  「就算是劉備的糧草堵塞了漢江,他也不會借一粒給咱們。」

  「而荊州的糧草,皆屯於江夏,由關羽的十萬水軍看守。我們並無水軍,想從旱路過去,就要突破樊城的趙雲所部荊州兵馬和南蠻王孟獲的蠻兵軍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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