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區裡面除了幾張桌子和櫃檯,邊上還有一圈娃娃機,看到何妨四處打量,秦廣林不由開口:「喜歡嗎?我幫你抓一個。」
何妨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抓。」
「這有什麼難的?」秦廣林感覺不服氣,雖然沒抓過,但他也知道怎麼玩,控制鉤子瞄準就行了唄。
「這裡面沒有我喜歡的,改天看到喜歡的再讓你抓。」何妨搖搖頭,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又笑著看了他一眼。
秦廣林有些莫名的撓了撓頭,「你又笑什麼?」
「沒什麼。」她站起身把優酸乳的空盒丟進垃圾桶,「走吧,再去逛逛。」
「哦。」秦廣林拎起自己沒喝完的海之言,被她拉著又走出了大蘑菇房子。
「那是鬼屋嗎?」走出去幾步轉個彎,秦廣林看到了一顆大柳樹,柳樹上掛著一個寫有鬼城迷蹤的牌子,旁邊是個城堡外形的建築。
「好像是。」
「走,去玩玩。」秦廣林休息一下已經緩了過來,又想去尋求刺激。
「怪嚇人的,還是玩玩別的吧。」何妨猶豫了一下。
「你怕了?」秦廣林有點興奮,一路上何妨都很興奮的玩各種項目,他還是第一次發現她也有怕的東西。
何妨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興奮什麼,「黑乎乎的有點害怕也正常吧。」
「遊樂園玩的就是心跳嘛,走。」秦廣林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拉著她往鬼屋走過去,惡趣味滿滿。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沒起到作用,只好小步跟著秦廣林來到鬼屋門口,「我和你說,陪你進去可以,但你不能故意嚇我,也不能離開我太遠,不然我會生氣的。」
「好,我就一直拉著你。」秦廣林拉著何妨到了入口外面,看著鬼氣森森的樣子心裡忽然又有點發虛,好像真的很可怕的樣子。
「兩位來這邊。」一個戴著惡魔面具的胖子工作員在牆上一個窗口裡招呼他們,「這邊進。」
事到臨頭,秦廣林也不可能退縮,更何況何妨看起來心裡比他更虛,小手下意識握緊了他,這讓他莫名感覺到喜滋滋的。
應該是大男子的奇怪的保護欲在作怪吧,反正看到何妨害怕他倒膽氣足了起來。
「什麼味道?」何妨皺了皺鼻子。
秦廣林也抽了抽鼻子,「是有點怪味,我們快點進去。」
「屍臭,是屍臭。」胖子工作員在裡面樂呵呵的解釋:「這邊入口進去,你們如果能找到生路的話就能從那邊出來,不然的話……嘿嘿嘿。」
「怎麼可能找不到。」秦廣林不以為意,回頭對何妨說:「走,跟緊我。」
何妨緊緊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也拉住他衣服下擺,躲在他身後慢慢跟著走了進去。
「裡面沒有工作人員扮鬼嚇人吧?」他又回頭問了胖子一句。
胖子又嘿嘿陰笑了一下,「好像有,也好像沒有,你進去看看吧。」
「故弄玄虛。」秦廣林不想再理他,拉著何妨走進去。
光線猛的一下就消失了,只有幾個紫光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使他們不至於看不到路而撞牆,嗚嗚咽咽的音樂和不知道哪裡吹來的冷風讓氛圍顯得更加恐怖。
「這種是最低級的鬼屋,用黑暗來營造恐懼感,然後弄些假人突然動一下,你只要想著都是假的就沒事了。」秦廣林裝作很有經驗的樣子對何妨說著,感覺到何妨緊緊貼在自己身邊,頓時腰板挺得更直了。
男人就該這樣保護女人,而不是嚇得吱哇亂叫還讓女人安慰。
一直被何妨隱隱壓制的憋屈感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深深的吐了口氣,有種翻身的錯覺。
「噫嘻嘻嘻嘻嘻嘻嘻……」右前方的一個大酒罈子裡突然彈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小鬼,還發出詭異的笑聲。
「啊!」何妨身體一抖,短促地尖叫一聲就緊緊地抱住了秦廣林。
秦廣林也被嚇了一跳,好險沒有叫出聲來,回過身拍拍何妨的背安慰她,「假的,假的,不用怕,我們直接走過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何妨正攀在他身上緊緊閉著眼,任憑他帶著往前走,連路都不看。
這麼膽小嗎……秦廣林暗笑了一下,一邊大聲和她說話一邊往前走著,心裡那點恐懼已經完全消失,膽子前所未有的大。
鬼怪都是出現在身邊,伴隨著恐怖的音效一驚一乍地跳出來,走到半路他就已經失去了興趣,只想快點走出去,這黑漆漆的環境讓人感覺有點壓抑,還是外面亮堂寬敞的地方舒服。
身後響起一聲鐵鏈碰撞的聲音,秦廣林回頭看了一眼,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拿著一個巨大的好像斧頭的東西正往這邊走過來,見到他轉頭還加快了腳步,鐵鏈嘩啦啦的聲音響得更急了。
「快走。」秦廣林拉了何妨一下,不知道身後那是什麼玩意兒,這鬼屋有真人扮鬼嗎?不太可能啊。
如果找不到生路的話……他想起了外面那個胖子說過的話和嘿嘿嘿的陰笑,莫不是要被拉進某個小黑屋接受什麼失敗懲罰?
秦廣林心裡一緊,玩個屁的鬼屋,不好玩。
何妨也聽到了身後的聲音,眼睛睜開一條縫轉過頭看去,然後驚叫一聲趕緊把頭轉回來,雙手抱的更緊了。
秦廣林拉著她往前快走幾步,發現何妨有些僵硬地走不快,後面那玩意兒眼看就要追上來了,他心裡更急,彎腰抄起何妨的腿就把她橫抱起來,騰騰騰往前跑去。
還好大學的時候和室友經常各種健身,雖然宅了兩年沒怎麼鍛鍊,但底子還在,秦廣林抱著何妨沒感覺怎麼吃力,被身後那個不知道什麼東西追著急匆匆的在鬼屋裡亂竄。
這個鬼屋有點大,或者說有點繞,跑了一會兒他有點乏力了,身上已經出了汗,後面那個玩意兒還在不緊不慢地綴在身後,只要秦廣林稍稍有停下來的意思它就緊跟兩步,一路上的假人也時不時跳出來嘰哇亂叫一通,煩人的很。
繼續這樣不是辦法……秦廣林心中暗暗著急,在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抱著何妨往旁邊一躥,貓進了一個黑漆漆的角落裡,背對著外面,面朝牆壁把何妨藏得死死的,屏息注意著身後的動靜。
他全身繃得很緊,想著那個玩意兒要是敢過來就跳起來和它拼了。
鐵鏈聲漸行漸近,轉過拐角後停了下來,鬼屋裡頓時靜悄悄的,秦廣林連大氣都不敢出,隨時準備暴起反擊。
何妨的小腦袋動了動,在微弱的光線下,她的眼睛好像在發光一樣,溫熱的呼吸噴在秦廣林鎖骨上,秦廣林發現自己抱著的這個身子已經不像剛剛那麼僵硬了,似是已經完全放鬆下來,軟乎乎的。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很長時間,也許是短短的一小刻,鐵鏈聲又響了起來,慢慢朝著來的方向往回走,引起了一陣假人的亂動。
聲音漸行漸遠,角落裡兩個人很謹慎的沒有立刻走出去,與黑暗融為一體。
「它走了嗎?」何妨小聲問。
「好像是。」秦廣林側耳聽著遠處的動靜,「還沒走遠。」
黑暗中何妨仰起小臉,濕熱的小嘴貼過去,毫無防備的秦廣林一下僵住了。
還沒來得及好好感受一下,那點濕熱已從他唇上離開,何妨只是淺淺的啄了一下,一觸即分。
「軟嗎?」何妨湊到他耳邊小聲問。
「什麼?」秦廣林有些恍惚,還在想著剛剛那短暫的感覺。
何妨身子扭了扭,他才發現自己的手還托著她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