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淑予知道,珍饈閣掌柜的是會塞錢的,王從山也是個貪官,她沒想著靠一個貪官報仇。
她想靠的是這些百姓。
民心在什麼時候都好用,她趁機在外面鬧起來,一是讓王從山沒時間收受賄賂,二是在外面鬧起來百姓都能看到,民心沸騰,珍饈閣掌柜的即使想收錢也收不了。
「狗官來了!」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立馬就有人注意到來了也不敢吱聲的王從山。
「王縣令,珍饈閣出了命案,你可一定要秉公辦理啊!」
「就是啊王縣令,這還是個孩子!」
「王縣令,如果你不公正處理,還這父子一個公道,我一定去州府遞狀紙,請州府大人來做主!」說這話的正是林解元。
王從山擦了擦額頭的汗,這珍饈閣背後是晉王他得罪不起啊,可是這麼多百姓圍在這裡,看來今日也沒法善了。
王從山身邊的衙役開出一條路,王從山這才進去珍饈閣,珍饈閣里一個男子懷裡抱著一個男孩,痛哭流涕的罵著珍饈閣掌柜的:「黑心酒樓,我花錢吃飯還搭上我兒子的姓名,我兒子才六歲啊!無良商家,我要你給我兒子陪葬!」
王從山一進來就咳了兩聲:「咳咳,怎麼回事啊,發生何事了亂成這樣!」
珍饈閣掌柜的眼睛一亮,王縣令來了,說不定他有救了!
「是這樣的王縣令!」珍饈閣掌柜的先一步靠近王縣令的耳朵「一千兩!」
王從山眼睛一亮,隨即又掩飾了下來,狠狠心動了。
「王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男子一看事情不妙,放下兒子立馬跪在王從山的腳邊:「我今日帶著兒子來吃飯,誰知我兒子吃著吃著就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啊,沒一會就沒氣了!肯定是他們這黑心酒樓有問題啊!」
王從山心裡現在只有五百兩,這事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只要安生解決了,五百兩就是他的,想來外面的刁民們也無話可說。
「堂下何人?」
「草民張家莊張富有,今日帶著兒子出來賣了些農產品,賺了些錢,來帶兒子吃飯,沒想到啊,第一次帶兒子吃飯,兒子就被這黑心商家給害死了!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啊!」
張富有說著就又開始哭天搶地的喊了起來。
珍饈閣掌柜的讓人給王從山搬來了板凳:「大人明鑑啊,小人的酒樓這數十年如一日沒出過事,這人可能是存心污衊陷害!」
「黑心商家,你不得好死!我為了陷害你搭上我兒子的命嗎?」張富有朝珍饈閣掌柜的沖了過去,像是要拼命,被衙役眼疾手快的攔了下來。
「幹什麼幹什麼,本縣令在此,你還敢如此放肆!」
「本縣令問你,為何你和你兒子一起吃飯,只有你兒子死了?」
「大人!」張富有哭著掙脫衙役跪倒在地「我們窮苦人家下館子,我哪裡捨得吃啊!尤其是這珍饈閣飯菜這麼貴,我都省下來給我兒子吃了,沒想到害死了我兒子啊!」
方淑予安排的托又開始了:「這都吃死了縣令還不抓人,難不成是收錢了?」
「是呀,這人證物證都有了,還等什麼呢?」
「這位公子說的如此清楚,也不存疑,虎毒不食子,父親又怎麼會用自己兒子的性命陷害這珍饈閣。剛剛珍饈閣掌柜的給這位公子塞錢他都沒要,可見不是為錢財而來,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還是說王大人你的確收受賄賂,我要一紙狀書狀告府衙!」林解元又在關鍵時候跳了出來。
方淑予直接給這個林解元拍手叫好,天助我也!古代解元地位可是很高的,這位林解元沒有為官,可見是還想往上考一考。
王從山臉色大變,珍饈閣背後可是晉王啊!
王從山內心掙扎了一番,眼看著民怨沸騰,咬咬牙說:「將珍饈閣掌柜帶回衙門!即日起查封珍饈閣,明日升堂審案!」
百姓們都覺得大快人心,卻沒人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因為張富有滿臉淚水的抱著孩子出來。
明月瞧著時機合適,立馬打包了飯菜準備了一些銀兩遞給張富貴:「公子節哀,這是我們東家的一點心意,好好安葬小公子吧。」
張富有接過東西,抱著孩子感激涕零的哭了起來,千恩萬謝。
百姓們大肆讚揚百味樓,有了珍饈閣這個對照組,百味樓簡直千好萬好。
方淑予陰沉的看著底下的這一切,她有藥,可以讓那個孩童看起來跟中毒而亡一樣,其實只是吃了藥,服了解藥就好了。
方淑予很是欣賞明月,雖然她時刻在後面看著,可是這一切是明月自己完成的。
是明月找來的這一對父子,這一整個過程方淑予只說了一句「多給些錢,等事情結束,讓他們離開臨水縣,讓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
目前為止,事情很順利,就等明天升堂審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