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打手那裡,方淑予用銀針封住了他的穴位,可以讓他不亂喊亂叫。
方淑予還很「貼心」的用迷藥迷暈了打手的妻子,然後裹著被子把她放到了院子裡,明天起來發現身邊躺著一個屍體估計要嚇壞。
不是方淑予狠心,不顧及打手的家人,而是這個打手死有餘辜,草菅人命,一命抵一命!
方淑予一盆水潑過去,打手就醒了,為了不弄出大動靜來,她下了軟骨散。
「冤有頭債有主,你看清了!我是替那日死在你刀下的姑娘索命來的!」
方淑予也不拖泥帶水,一劍插進了打手的心臟,不出片刻就沒了命。
方淑予重重嘆了一口氣,雖然官府不作為,可是她也不想留下證據,即使王從山能猜到是她,那也拿她沒辦法,畢竟方姑娘早就在臨水縣消失了,現在只有笙娘子。
劍是打手殺了青兒的那一把,在衙門放著她就順手拿來了。
方淑予做完這一切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看見,這才離開。
報完仇,她去看了青兒。
那座青山上,只有青兒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青兒的墳墓離亂葬崗不遠,這一塊沒人願意葬人。
「青兒,我對不起你,說帶你享福也沒有實現,還沒給你找一處好的落腳點,就把你葬在了這裡,你別怪我,那天我實在沒力氣了……」
「青兒,我給你報仇了,惡有惡報,你放心的走吧,希望你下輩子投胎到一個幸福的家裡,喜樂無憂,一生順遂。」
方淑予從空間裡拿出了一些糖果和糕點,青兒還小,應該會喜歡的吧。
趁著夜色正濃,方淑予回到了百味樓,一進房間,她就聞到了血腥味,果不其然,一個黑衣女子躺在地上,看這女子的臉好像是她前幾天救的那個。
方淑予氣笑了,把她這裡當成免費診所了嗎?
方淑予心裡抱怨,身體卻很誠實,連忙蹲在那女子跟前,她特意把面紗放了下來,是擔心方淑予不救她嗎?
方淑予翻看著女子的身體,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有地上有一攤血,嘴角也有血,看來是從嘴裡吐出來的。
難不成是受了內傷?
方淑予趕緊把脈,把脈結果卻讓她大吃一驚。
方淑予仔細端詳,這女子的身形怎麼跟她今天在牢房交手的人那麼像?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方淑予扒開了她射了毒針的位置。
果然是她!
方淑予皺眉,這人到底是誰,有什麼意圖?
和她交手卻還找她來治病。
方淑予冷靜梳理,她不確定這個女子是否在牢房裡看到了她的臉,她上次救她的時候已經卸妝了,也就是她本來的面目,和今天一樣的臉。
或許是她在牢房裡沒有看清她的臉?
方淑予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還是先把人救醒了再說吧。
方淑予餵完解藥餵軟骨散。
隨即把人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藥效很快,黑衣女子不一會就醒來了,軟骨散的藥效也快,女子發生渾身無力後卻依舊掙扎著用盡全身力氣跪在地上,抱拳行禮:「多謝姑娘兩次救命之恩。」
方淑予沒換衣服,還是今晚的那套,黑衣女子一點也不驚訝,看來是知道今晚和她交手的人和之前救她的人是同一個的。
「不敢當,畢竟今日你這傷是我弄的。」方淑予面容嚴肅。
「為何出現在衙門的牢房?」
「為了殺珍饈閣的那個狗雜碎!」黑衣女子說話無力,但是方淑予依舊能感受到恨意。
「緣何殺他?」方淑予敲著桌子,她信這女孩說的,一開始交手是她先動的手,她藏身技能和宣夜有的一比,可一旦交起手來便節節敗退,一心想著逃跑。
「他強搶民女!我妹妹生的貌美,就被她搶去做妾,我妹妹剛進府的第二天就懸樑自盡了!我都沒能去救她!所以我要殺了那個狗雜碎,替我妹妹報仇!」黑衣女子雙眼布滿血絲,滿是淚花。
「你既然認出我來了,為什麼不跟我說,只要你一說我就能停手,可你選擇繼續跟我纏鬥,這是為什麼?」這也是方淑予不解的地方,一句話的事,為什麼還要冒著會受傷甚至沒命的風險來交手。
黑衣女子瞬間泄了氣:「我……我不能暴露我自己,孩子們會有風險的……」
方淑予又有疑惑了:「孩子?什麼孩子,既然不能暴露自己,為什麼又要來找我。」
「娘子,我也不想來找你啊,可是如果不來找你,孩子們以後就沒了依靠,那些都是無父無母的孩子,可憐的很,只能依靠我和姝兒,可是姝兒死了,我不能再離開他們了,不然他們真的活不下去!求娘子給我條生路!我定當湧泉相報!」黑衣女子說話依舊無力,可方淑予就是覺得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大概就是一群孤兒和兩個姐姐的故事,一個姐姐被人強迫害死,另一個姐姐孤身前去報仇,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恐怕也是擔心牽連孩子們。
「娘子今日替我妹妹報了仇,簡直大快人心!娘子的秘密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黑衣女子眼含熱淚,充滿了祈求。
「你前幾天受傷是為什麼?」
「我去殺珍饈閣那個狗雜碎,沒成功,他家的打手太多了。」
方淑予明白了,一個重情重義的善良女子。
方淑予蹲在她旁邊,給她餵了一顆軟骨散的解藥:「吃了吧,吃了就有力氣了。」
黑衣女子也不猶豫,很是信任方淑予,想來也是怕她死了沒人照顧那些孤兒,才冒險找她來的。
女子一恢復力氣就連忙磕頭道謝:「娘子,我叫姜暖竹,以後一定為娘子馬首是瞻!」
「暖竹,起來吧,我叫方淑予,不過現在大家都叫我方淑予,明天帶我去看看那些孩子們吧。」
姜暖竹以為娘子不信任她,要親自去看看,連忙應是,方淑予其實只是想幫助那些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