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鎮同志啊!請喝茶!」。市長楚東恆微笑的說道。
他是市長,不是書記,不好多問人家來這裡幹嘛!不禮貌,還是等令軍鎮先開口,更為穩妥。
果然。
「東恆同志,近來我發現我們這個月的工作重心,似乎有了不小的轉變啊。」令軍鎮帶著和煦的笑容說道,「想我們合作也有三年之久了,彼此間不算知根知底;但按照我對你的了解,這種變化似乎有點是收尾的感覺,這可不太符合你一貫的行事風格嘛!」。
令軍鎮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好奇,顯然對於東恆同志的這一變化,或者感到有些不解,或者在試探什麼。
」這老傢伙這是試探我來了,不會是得到什麼風聲了吧!「。楚東恆心裡暗想著。
「書記啊!咱們人的一生,就如同在風雨中航行。這風啊,並不總是順著一個方向吹,有時是柔和的東南風,有時是凜冽的西北風,甚至可能是狂亂的龍捲風。
因此,無論何時何地,咱們都需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以防突如其來的變故。比如上面來個突然襲擊,就像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遭遇了突如其來的風暴,那我們手頭正在進行的項目不就可能因此而中斷,變成令人遺憾的爛尾嗎?
這不僅會讓咱們自己感覺得尷尬,還會給繼任者帶來大麻煩。」。
楚東恆並沒有直接回答令軍鎮的問題,而是用這樣一番似而非是的話,讓令軍鎮自己去猜。
「唉!市長的覺悟真是高人一等啊!你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高度的警覺和準備,這種嚴謹的態度真是讓人敬佩不已;能夠和市長這樣的同志成為合作夥伴,對我來說真是三生有幸啊!」。令軍鎮由衷地感嘆道。
楚東恆看著令軍鎮,想著方才令軍鎮所言,有點想笑,心裡暗道,「這老傢伙也忒能裝了,他的話里估計全是水,連水份都談不上!」。
「書記啊,我這個人啊,一直以來都是秉承著組織需要就是我的方向的原則。無論組織需要我前往何處,我都會毫不猶豫地前往,到哪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說來也不怕書記笑話,其實啊!哪裡有什麼資格去挑剔呢?只能說,組織將我扔到哪,我都會在那裡深深紮根,努力工作,不辜組織的信任嘛。」。楚東恆一邊說著,一邊保持著那副笑呵呵的神情,不過,這神情有點欠揍。
令軍鎮笑呵呵的離開市長楚東恆的辦公室,不知他從市長楚東恆的話里,詮釋出幾個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令軍鎮與秘楚東恆都到了這個級別,他們之間進行交流時,大多數人往往會言辭含蓄、點到為止,很難將事情完全攤開來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更何況,他們二人並非彼此交心的朋友,僅僅是基於組織安排下,主政一個地方,形成的的合作關係,因此,在對話中保持一定的分寸和模糊性也是合乎情理的。
連令軍鎮都能從楚東恆的工作重心中,窺竊到點不一樣的地方,那燕城這個幹部消息重地,當然更加給人聞出味道來了。
燕城。
呂相機一個人鬱悶在喝茶,他精心設計的人事變動,到頭來,結果是他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剛得到消息,原本在海都擔任要職的楚東恆被調離了。然而,讓他心有不甘的是,楚東恆的調動並非貶謫,或者調到邊遠的省份,反而是被提拔至燕城擔任一把手。
回想起力安那一次的事件,他精心設計了一個這麼大的陷阱;結果呢!在那次事件中,他間接地為楚東恆的晉升道路上鋪滿了鮮花,使楚東恆能夠踏上更高的政治舞台。這種感受,比吃了蒼蠅還要噁心難受,對楚東恆的更進一步充滿怨恨。
這時候,金沐林跟桓敖、荊用雲、饒田沙四個來了,這對呂相機來說,就是雪上加霜。
桓敖、荊用雲和饒田沙三人到訪的目的,他心知肚明,他們無疑是想就楚東恆被提拔為燕城一把手的事情向他提出質疑。這種突如其來的消息,本來對他來說無疑
就是一件很打臉的事,要是再被桓敖他們再一質問,真不好回答。
這四個人既然已經來了,拒絕他們顯然已經不可能了,況且,這四個是他這裡的常客。
呂相機的作風,從來都不是單純地接納或者拒絕那麼簡單。在呂相機看來,只要他運籌帷幄、利用這幾個人,替他做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情,讓他達到他的目的,才是他呂相機的風格。
「呂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把江東那個小赤佬從海都趕走,卻又讓他跑到燕城去擔任一把手,這麼一來,我們豈不是有可能一敗塗地了?」荊用雲一喝了一杯茶後,便直截了當地向呂少提出了質疑。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焦慮和不滿,顯然對呂少的這一決策感到極為不滿和擔憂。
對於荊用雲的質疑,呂相機剛才已經在腦子裡,做了很多方案,他不可能因為這事,就讓他失去『年輕一代領軍人物』的頭銜;當然,『年輕一代領軍人物』是他自封的,加上一些人的恭維,他自個也相信了,他就是『年輕一代領軍人物』。
「諸位啊!請稍安勿躁,切莫心急。要知道,解決問題的方案並非僅有一個,對付那個傢伙的方法,我們手中還有很多張牌呢;
那個在江東小赫佬的事,目前不過只是風傳而已,他究竟能否真的過來燕城,還是另一回事呢!是吧?咱們可不能聽風就是雨,被一些不實之言所影響!」呂相機呵呵一笑,安撫著四個人道。
他雖然嘴裡這麼說著,但內心其實非常虛的,他認為自己的計劃是完美。
目前,他只能暫且竭盡全力穩住眼前的這四個人,因為他們對他而言,仍舊蘊含著巨大的利用價值。
就在那四位剛剛抵達的瞬間,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邪惡的念頭油然而生。
他腦海里形成了一個計謀,決定利用自己作為誘餌,刻意編織一系列足以徹底激怒楚東恆的事件。
他覺得他這個計謀,足以讓楚東恆陷入憤怒與失控的旋渦之中,從而擾亂他的心神,使他喪失原有的分寸與冷靜,這就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