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的舞蹈節目還得照常排練著,至於顧濛舞鞋裡也就只能暫時擱下了。Google搜索
林雪兒神神叨叨的,私底下咬定放針那人和沈夢團隊有關係,就因為主舞的問題,和之前言語得罪過她。
顧濛便打住她的話,別亂猜測,畢竟沒有什麼證據,況且最近沈夢沒來學校排練。
雖然報了警,顧濛還是對舞鞋中藏針心有餘悸,她這後怕的勁還沒過,隔天一早,秦施老師便接到通知。
沈夢將退出本校的舞蹈編排,麻煩秦老師對編排做出調度,同時還請舞蹈系的同學們安心排練。
顧濛的舞鞋裡被藏針的事,就連陳校長都知道了,為了安撫,還專門打電話過來慰問。
以顧濛在舞蹈上的天賦,被學校重點關注也不奇怪,但說起來也奇怪,陳校長很少會親自.慰問,通常學校的事,都是副校長在管理。
顧濛聽著校長在電話里的關切,頻頻點頭,突然覺得陳校長是個親和且憐愛學生的老師。
電話掛斷後,秦施老師也露了一絲笑容,雖然在最後的半個月裡,再次將舞蹈改回原來的版本有點急,但起碼算是稱心如意了。
沈夢退出的事來得突然,林雪兒則嘀咕道:「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是我要惡意揣測,這不就坐實藏針這事和沈夢脫不了關係。」
顧濛則道:「行了行了,人都退出了就別再提了。」
話說這樣說,沒過兩天,沈夢的經紀人就回到學校找到秦施說理,說學校單方面解除合作,不道義。
秦施也沒太願意理睬他,輕飄飄扔了一句話:「這事是校領導的決定,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找校領導去。」
這可將沈夢的經紀人氣得不行,離開時,跺得地板咚咚的響,撂了狠話,說有的是人給他們沈夢撐腰。
在旁邊顧濛還吃了一記眼刀子。
學校的態度十分強硬,結果沒等來沈夢團隊討要說法,網上就曝出沈夢近期參加的綜藝被抹了馬賽克。
她的粉絲是一片哭嚎,更有甚者還喊著讓鍾家的大佬出來給沈夢做主。
之前看沈夢粉絲不爽的網友紛紛在底下評論:「這是要糊的前兆啊,有些演員就是這樣一點點離開大眾視野的。」
不過顧濛忙著練舞,也不太關注她,網絡評論還是林雪兒在宿舍讀給她聽的。
林雪兒想了想,說道:「總覺得沈夢像是得罪了什麼人。」
顧濛靠在床鋪休息,聽這話微微留了心,暗自打開微信,她和鍾先生的對話還停在幾天前。
聽說陵城的商業城區即將完工,早上她還看到新聞了,將會成為陵城最繁華的地段。
鍾先生這麼忙,可能連沈夢都不知道是誰。
想著,顧濛便退出了軟體。
......
人一旦忙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轉眼就臨近校慶的日子,學校的體育場開始搭建舞台。
規模很大,因為本身就是藝術學院,對於舞台的氛圍要求度很高,所以提前搭建。
校園裡隨處可見有關於宣傳校慶的內容,還專門有一欄建校歷史的介紹,校慶的氣氛愈發濃烈。
林雪兒忙著文宣部的工作,練完舞她就跑去學生會了,顧濛很多時候都單著了。
音樂劇系也有排練節目,程逾在其中參演,因此顧濛好幾次都有遇見他,每次都是一臉神采奕奕的模樣,還問她為什麼沒回他微信。
顧濛有些尷尬,便說:「因為著急排練,就忘了。」
她和程逾不熟,兩個人頂多也就是幾句對話,在顧濛眼裡是以同學的角度看待的,兩個系都有節目,會遇到程逾也很正常。
回到舞蹈上,因為作品改回了原先的版本,顧濛每天練習的時間也增加了一個小時。
舞團的同學對之前的版本已經很熟悉,改回來也能很快適應,而顧濛主舞的動作比較多,之前有請假,所以主要是看她的練習。
因為不想耽誤大家的進度,顧濛對此很認真,她本身就是舞蹈生,一些高難度動作練紮實之後,很快就出了效果。
秦施老師看了很滿意,想來到時演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在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小周打了通電話過來。
在舞蹈室中,顧濛瞧了瞧亮起屏幕的手機,和秦老師說一聲,便到走廊去接電話。
這一個月來有需要的地方,顧濛會找助理小周,倒是也熟絡不少。
「太太。」
顧濛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瞥著舞蹈室里的同學,「嗯。」
「鍾先生過兩日就回京都。」
聽此,顧濛神色微頓,將眸光收回來,不是說要出差兩個月嗎,怎麼提前結束了。
停頓幾秒後,顧濛回道:「知道了,這周末我會回去。」
***
顧濛以為鍾先生至少會在校慶結束後,才從陵城回來,好在排練的節目差不多了,這周末可以回家一趟。
想想,已經一個多月沒見到他,顧濛這心裡還有點緊張,算了,反正在他面前就沒輕鬆過。
近來立冬,天氣降溫得厲害,她在學校的衣服有點單薄,正好回去多添點衣服。
這段時間,在學校的照常練功讓顧濛有些淡忘這場婚姻,差點忘了自己已婚。
加上鍾先生發來的消息很少,一般沒事不會閒聊,顧濛覺得他們以後應該都會是這樣,互不打擾。
入了11月驟寒,天氣預報上說有雪,顧濛就擔心下周校慶演出太冷,會影響表演。
顧濛下午排練回來,凍得手腳冰涼,還沒在宿舍開空調暖暖,林雪兒就打電話過來。
又是因為文宣部的工作,廣播處的同學重感冒休息,沒人處理稿子。
聽林雪兒等會兒還得去幫老師處理演出服的事,顧濛便答應下來。
到了廣播處,卻撞見程逾也在,他是為了學校的廣播節目,播放音樂劇。
兩人互相打了聲招呼,各自忙著各自的工作。
就這樣,顧濛在廣播處待到傍晚,等到出來時行人不多,天色像是要下雪。
程逾隨口道:「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要去圖書館,和宿舍樓順路。」
顧濛輕拈著衣領,抬眸瞧向程逾,雖然不自覺地有些低眉,但她似乎找不到拒絕。
長道幽靜宜人,路上二人話語不多,不一會兒就開了路燈,這冬天路燈開得早。
程逾忍不住開口道:「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都不太理睬我。」
顧濛抬首看了看程逾,他眼裡有些不解,像是困擾了很久的樣子。
顧濛沉凝幾秒,才回他:「因為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這話使得程逾更加不解,「我們一個學校的,還分什麼圈子。」
顧濛步伐停下,淡淡道:「你以後不是進演藝圈的嗎,你覺得我們可能成為朋友嗎。」
程逾也愣了愣,笑道:「為什麼不能?」
顧濛歪歪腦袋,說道:「這樣會引起很多誤會的,也會給我造成很多困擾。」
她就是很怕麻煩,程逾就是麻煩,所以需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顧濛不再給他解釋,重新邁開腳步。
卻在此時,一輛純黑邁巴赫漸漸行來,停在學校長道盡頭,沉靜且低調。
顧濛順著車燈的光線看過去,那車很熟悉,五官端正的小周正站在車旁。
她不免驚訝,剛邁開的步伐再次停駐,只見車門打開後,那氣宇沉雋的男人從車內下來。
天色將暗,路燈下可見飄零的淡雪。
他眉眼深邃,修身的深色大衣將身形襯得越發頎長挺拔,帶著渾然天成的矜貴和淡漠。
是她一個多月未見的丈夫。
顧濛心尖一抖,愕然地望著他,完全沒想到鍾先生會來她的學校,況且他什麼時候到京都的?
鍾沉憬提步走近,顧濛逐漸侷促起來,待他走到身旁,她不知說什麼,只好怔怔問:「你怎麼來了。」
鍾沉憬淡漠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程逾,才將目光轉向顧濛,語氣從容:「不是說周末回家,我來接你。」
顧濛不禁哽喉,今天周五,可她...是打算明天再回去。
在一旁的程逾打量著來人,不知為何莫名有種緊迫感,他忍不住地開口:「請問...這位是?」
鍾沉憬眉鋒微挑,視線回到程逾身上,還沒做反應,顧濛心有忐忑,於是脫口而出:「他...他是我哥哥。」
此刻,鍾沉憬眉眼間掠過沉色,顧濛話音剛落便感到了身後些許寒意,氣氛凝固。
程逾不禁輕咽唾沫,顧濛的哥哥......實在是個氣場不凡的人。
「你...你好。」
鍾沉憬沉頓幾秒,眼中凝著的寒冰漸漸散去,冷淡道:「你好。」
程逾禮貌地躬身,看了一眼顧濛後,便不再打擾,顯然他有點多餘。
見程逾離開,顧濛抬首看了看鐘沉憬,心中忐忑不安。
畢竟他們的事沒公開,她也不想給鍾先生造成困擾,所以這樣說。
......
細雪飄零,給城市的夜色增添了不少清冷感。
車內的空調開得正暖,顧濛被風吹涼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她倚著車座,輕輕搓手。
京藝學院離鍾先生郊外的別墅不遠,快的話也就半小時。
他們隔很久沒見,難免有些生疏。
顧濛偷看左邊的男人,他側顏稜角分明,隱隱像是有不悅之色。
顧濛低垂眼眸,他可能在生氣。
這時,鍾沉憬沉聲開口:「之後不用去學校住,明天我讓老羅將你的東西送回來。」
顧濛啟了啟口,又將話咽回去,回來住就回來住嘛。
鍾沉憬沉著眉眼,並未轉過視線,繼續道:「我是誰。」
顧濛喉間微哽,試著道:「鍾先生。」
沒得到想要的回答,鍾沉憬側眸看向她,神色里似有片刻沉凝,慢慢收回眼神,「以後叫我的名字。」
顧濛指尖輕頓一下,明明語氣低淡,卻讓人心亂。
他的名字,沉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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