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浴缸里放滿熱水。Google搜索
顧濛的捲髮高高挽起,赤著身子躺進浴缸,溫熱的水流頓時就讓人感到身心舒緩。
穩好身子後,顧濛拿起一旁的藥膏查看使用方法,為什麼家裡會有這種藥,還是說鍾先生早就考慮到了,他可考慮得真周全。
想罷,她緩緩將藥膏放回去,浴缸旁邊防水的小台子上正放著手機,這時屏幕亮了起來。
顧濛伸手將手機拿過來,微信彈出的消息。
衣冠禽獸:「自己在浴室要是不方便,打我電話,別反鎖門。」
顧濛輕輕一哼,回覆:「我會弄好的,不會給你機會。」
發送完,顧濛便打開軟體放音樂,把手機放回小台子上,然後趴著浴缸。
不得不說,昨晚有點狠,腰肢酸軟,半跪著膝蓋都有些青紫了。
今年的聖誕好在是周末,她可以在家歇著,不用回校跳舞,不過似乎鍾先生也會在家。
好好清洗後,顧濛擦藥擦得臉紅耳熱的,磨磨蹭蹭弄好,她才將衣服穿上。
反正今天不用外出,所以穿了件寬鬆暖和的毛絨家居服,柔軟舒適。
臥室有些亂,還得等阿姨來做保潔,顧濛去了鍾沉憬的書房,小心翼翼的進門。
他的書房很大,也是顧濛唯一沒有藏零食的地方,除了基本的辦公桌和書櫃,還有休閒區域,沙發茶桌之類的。
鍾沉憬正好坐靠在沙發上看報紙,這個年代會訂報紙的人不多了,他就是其中一個。
比起快節奏的網絡世界,鍾先生更喜歡沉心靜氣的生活方式,是個念舊的人。
顧濛進來後,兩個人對視著,鍾沉憬的報紙微放,溫淡道:「洗好了?」
「嗯。」
顧濛來到沙發上,如今已經不再有拘謹,親近地靠進他懷裡,她和鍾先生就是這樣,誰也沒提過喜歡兩個字,但相處卻越發親密無間。
鍾沉憬任著顧濛蹭進懷裡,深眼低垂,視線落在她的面容上:「擦藥了沒。」
顧濛微抿唇,將面容側到一邊,靠著他的肩膀,輕輕回道:「擦了。」
「那就好。」
鍾沉憬輕撫她柔順的頭髮。
顧濛有些乏累,低弱的目光又落在他喉結處,夜裡鈴鐺叮叮作響的畫面浮現腦海,心尖輕顫。
茶桌上的沏茶,裊裊熱氣,靜淡清香。
顧濛低斂眼眸,默然良久,輕輕道:「我趴你身旁睡覺了哦。」
鍾沉憬卻將她攬起來,「先去吃點東西再睡,李嫂應該弄好午飯了。」
不說,她都忘記要吃東西了,應該是餓過頭了。
顧濛被迫挺腰起身,渾身軟軟的,好在鍾沉憬攙扶著她,可不是她犯懶哦。
到了一樓客廳,李嫂見二人下樓來,便忙將午餐端上桌。
用餐時,李嫂提起今早客廳的紅玫瑰亂放,她把花都用花瓶養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能活幾天。
顧濛淺笑嫣然:「謝謝李嫂。」
李嫂被她笑顏弄得樂呵呵的,直道:「太太一笑起來,就甜死人了。」
嗯,甜死人吶。
***
顧濛親手做的那盒巧克力,裡面還有幾顆被摔變形了,她怪心疼的,不過鍾先生不愛吃甜食,他吃得少,只能讓她代勞解決了。
再過幾天後,就到了跨年夜,新的一年到來,也有著新的開始。
滿城煙花,燈火璀璨。
但年底總是很多事情,跨年夜那晚,顧濛在家等了很久,窩在沙發里看電視。
好在鍾先生趕在十二點之前回到家的,顧濛平常都睡得早,他回來時,她已在沙發上睡著。
電視裡還播放著衛視的跨年晚會,鍾沉憬放下公文包,隨手關掉電視,俯身抱起顧濛。
他溫柔地說:「其實不用等我的。」
顧濛慵懶地倚著鍾沉憬,輕輕打哈欠,嗓音帶著睏倦的軟糯感:「等你跨年。」
他們回到臥室,顧濛又繼續道:「和你第一個跨年。」
鍾沉憬默然片晌,淺淺吻了吻她的雙唇,低語回答:「知道了。」
...
等跨年夜一過,日子就快了。
轉眼顧濛便要準備期末的舞考,對於她來說不是很難,為了好的成績需要用心些。
等到考完試,林雪兒就要回老家海城過年,兩個人約出來聚餐了一頓,才各回各家。
漸漸的,春節臨近,過了年底的那陣子匯總,顧濛常在家裡見到鍾先生,幾乎每次回家他都在。
因為回家過年,鍾先生給傭人們放了半個月假,家裡就只剩下他倆了。
鍾醫生也就是鍾祁的爸爸沒過幾天,就打了電話過來,讓鍾先生和她大年三十去他們家吃年夜飯。
電話里的對話熱情熟絡,鍾醫生很溫和好客,身旁的二太太還時不時邀上幾句話。
鍾家人是京圈名門,並不像外界所傳的那樣禮教規矩多,有時還透出親和來。
掛斷電話後,顧濛和鍾沉憬說了說,他顯得淡然,似乎早就知道鍾醫生要說什麼。
自鍾老爺子去世後,每年團圓飯都是在鍾醫生家裡過的,早就已經習慣,大抵都是為了圖個熱鬧。
鍾沉憬是鍾老爺子老來得子,沒過幾年母親就離婚改嫁,自小就跟著父親。
因為鍾老爺子有他這個兒子時都五十多了,所以很多習性跟著父親學,過早就表現出年少老成。
大哥比他年長二十歲,二哥比他年長十六歲,同齡人融入不進去,同輩人鍾沉憬也融入不進去。
後來大哥患重病離世,二哥是名一位醫生,他只能早早就回國繼承家業。
前兩年有鍾老爺子的指導,學得很好,也做得很好,在商政界也算有了不錯的成績。
再到後來鍾老爺子都沒機會看到他和顧濛的婚禮,便就此去世。
人老終有一死,鍾沉憬面對得很坦然,就是變得孤獨了很多。
直到如今和顧濛結婚,剛組建自己的家庭,鍾沉憬自然也想早點生個小孩,但她還在學校,可以再等等。
...
年三十那天,城市裡的人似乎變少很多,馬路的兩側掛滿了喜慶的燈籠,彰顯著春節的氣氛。
因為司機老羅回家過年了,所以是鍾先生開車,去鍾祁家過年三十,顧濛有事沒事就要和他說兩句話,他言語不多,但基本都會回應她。
半小時後,車子開進鍾祁家的院子,二太太見到車輛便出門接人,之前顧濛和她見過幾面,還是有幾分親切感的。
一進門便看到鍾祁在客廳打遊戲,他見到兩人進來,便連忙放下手柄,打招呼:「三叔顧濛,你們來了。」
顧濛只想著還好沒叫嬸嬸,都把她叫老了。
鍾祁有個妹妹叫鍾凝,小姑娘長得清秀可愛,在讀初三,學業忙,而且是封閉式學校,顧濛不常見到人。
但鍾凝和鍾祁一樣是個自來熟,聽說是三叔剛娶的嬸嬸,很是好奇,於是便跟著顧濛屁股後面跑,問問這兒,問問哪兒。
鍾先生則在和二哥鍾遲豫在茶間閒聊,好像是在談論集團的事,畢竟是家族企業,鍾遲豫再怎麼是個醫生,還是有一定股權的。
顧濛好不容易等他們聊完,鍾二哥走出房間,她便湊上去挽鍾沉憬的手臂。
剛有些親呢,鍾凝就要跟過來打擾兩人,顧濛有些欲哭無淚。
等到下午張羅年夜飯時,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在飯桌時,總算是有了點年味。
年夜飯吃到一半,鍾遲豫卻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有位病人需要緊急做手術,情況危急。
鍾遲豫沒有猶豫,披上大衣連連對眾人說抱歉,便急匆匆趕去醫院。
有時候醫生這職業就是如此,緊急時,年三十都不能吃頓年夜飯。
二太太嘆氣歸嘆氣,但還是病人重要嘛,做的是救人的事,就值得,他們這年夜飯還是得繼續吃。
顧濛曾以為鍾家是一大家子人,但現在能感覺到鍾老爺子離世後,各有各的冷清了。
離開的時候,鍾祁那個傢伙還笑眯眯討要紅包,雖然看起來很欠揍,顧濛還是給他和鍾凝發了紅包。
回去的車裡,顧濛向鍾沉憬伸手討討:「我也想要紅包。」
鍾沉憬側目看顧濛一眼,此時城市的燈光盛宴很漂亮,如繁星點綴,她正好在其中。
他淡淡一笑:「好。」
等回到家,顧濛就收到了張鍾先生給的黑金卡,雖然她從不缺錢花,但還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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