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娜
「女王陛下，我可以解釋！」萊爾第一時間舉起了雙手，以示他的無辜。
艾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坐起身來，豎瞳恢復為原樣。
萊爾接近她時，她就已經醒了，睜開雙眼後，就看到萊爾好奇地盯著她看，忍不住心中生氣起來。
萊爾真的越來越不像話了，又是私闖王宮，又是偷窺女王，真當我不會發火嗎？
艾琳正要發作，看到萊爾的眼神有些古怪，心中一驚，伸手去摸臉頰，這才發覺面紗掉了下來。
她不由地看了萊爾一眼，然後側過身去。
萊爾還是第一次從女王這裡看到那種無助害怕的神情，以往的她都是威嚴肅穆的。
他感覺自己該說點什麼，於是咳了幾聲，說道：「女王陛下，我個人覺得，龍鱗其實還挺好看的。」
艾琳回頭瞪了他一眼。
又在胡說八道了。
萊爾繼續解釋道：「以前國民害怕巨龍這種龐然大物，自然連帶著畏懼和它們相關的一切。不過，隨著賢龍它們在這裡定居，人們對它們越來越了解，知道它們並不是如傳聞中那樣喜怒無常，至少善良陣營不是這樣的。」
艾琳微微回過身，側耳聆聽著。
「現在關於巨龍的東西，在多拉古諾夫國越來越流行了。」萊爾繪聲繪色地說道，「它們脫落的龍鱗在黑市能賣出高價，地上殘留的腳印挖出來，成了貴族的收藏品，每天都有畫家排著隊過來給巨龍畫像。」
艾琳是知道這些變化的，龍族與人類的文化在逐漸交融，她忍不住點了點頭。
「我覺得吧，滅龍魔法副作用這種事，傳出去是會引起一段時間的恐慌。」萊爾說道，「不過身上帶有龍族的特徵，說不定會讓這種魔法更流行，因為那樣很帥。我就希望後背上長龍鱗，像是刺青一樣，一脫衣服，那些新兵蛋子一定對我崇拜至極。」
「你能不能正經點？」艾琳翻了個白眼，無語於萊爾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萊爾瞪大雙眼，說道：「我很正經啊……這副作用，就是會影響情緒，挑起破壞欲望這點不太好，不過放在戰場上，就像是給士兵附加了『英勇』狀態一樣，所以硬幣都有兩面吧……」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艾琳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會想出辦法的，至少也要減少它的負面影響。」
再不堵住他的嘴，就要變成滅龍魔法的副作用是件大好事了。
不過，看到他這幅態度，她的心中也的確鬆了一口氣。
至少，這傢伙是個不介意的。
也對，他是萊爾嘛。
這時，她突然反應過來，盯著萊爾看：「等等，你的意思是，伱沒有發生龍化現象嗎？」
「對啊，賢龍沒有和你說嗎？」萊爾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艾琳立刻站起身來，興沖沖地命令道：「萊爾，把衣服脫了！」
啊，又來？
艾琳已經迫不及待地湊過來，伸手要扯掉萊爾的衣服。
她沒想到，自己苦思冥想多日都沒有的結果，會在萊爾身上，真的應了賢龍的話。
萊爾被迫無奈，將上衣脫了，扔到一邊。
全身傷痕的上半身，再一次展露在艾琳面前。
艾琳有些冰涼的手指觸碰著他的胸膛，像是在操作一台精密的儀器，魔力如注，很快顯現出萊爾身上的魔力迴路。
「萊爾，接下來幾天，你都要跟隨我做一些實驗。」艾琳有了全新的思路，精神大振，雙眼都有了亮光，「每天凌晨就入宮，不准遲到，這樣就算你將功贖罪。」
萊爾猜想自己沒有受到滅龍魔法副作用影響，應當是「祝福」的緣故，不過艾琳說不定能從他的身體上找到什麼新點子，所以點頭答應了。
艾琳看著天色快要大亮，催促道：「把衣服穿上，悄悄溜出去，不要被別人看到了。」
現在這狀態，成什麼樣子了。
「好。」萊爾將上衣穿好，翻窗準備離開，忽然想到了什麼，回頭看了艾琳一眼。
嗯，我這副模樣，怎麼那麼像那些來別人家裡偷情的男人？
鬼鬼祟祟地晚上來，凌晨就走，走的還是窗口。
艾琳看他頓住，又一次催道：「快走啊，待會兒這裡附近的人就多起來了。」
萊爾搖了搖頭，翻窗出去，上了屋檐，儘可能地隱秘地離開。
幸好，他順利地出了宮，要不然又要被那些大臣找到理由告狀。
之後數日，萊爾按照吩咐，每天凌晨就進入王宮，傍晚才離開，就是為了配合艾琳的實驗。
不過這次他領了艾琳的正式命令，不是私闖王宮了。
在這段時間裡，萊爾無暇約束滅龍軍團，只能暫時將權力交接給賢龍。
賢龍在軍中威望同樣很高，相信短時間內不會出現什麼么蛾子。
——
多拉古諾夫國的邊境，那場與惡龍派系搏鬥的戰場，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它們身軀龐大，長有雙翼，非常容易辨認身份。
這是一群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巨龍。
巨龍們觀察著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戰場，方圓數公里的地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了一會兒，它們用龍語相互交流著什麼。
這時，巨龍們向兩邊讓開，一個女人從它們之中走了出來。
她年紀還不到三十，有著金色長髮，紮成了馬尾辮，眼神銳利堅定。
巨龍低下頭顱，用龍語詢問道：「安娜，我們看過了，這裡的確爆發過一場龍與龍的戰爭，也有人類相助的痕跡。」
安娜點了點頭，同樣用龍語回答道：「沒想到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人類與龍族聯盟，並且成功挫敗了邪惡陣營的攻勢。太好了，這正是我們希望的，走吧，去一趟多拉古諾夫國的王都，我們要見一見這裡的女王。」
「好，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巨龍伸出一隻爪子，攤開來。
安娜從它的指縫間爬了上去，絲毫不擔心會有危險。
巨龍將安娜放在自己的頭頂，然後振翅飛了起來。
其他巨龍見狀，紛紛跟在這頭巨龍之後，趁著天氣晴朗，它們將會飛行一個白晝，朝著多拉古諾夫國的方向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