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註定在天狼島未能如願
索耶看得臉色駭然，傑曼也皺緊了眉頭。
終於，細碎的嗡嗡聲接近，那些如蝗蟲過境般的小飛艇在瓦爾這艘巨型飛艇前冒了出來！
如果瓦爾能透過這些小飛艇，直接看到在後方的操縱者，一定能看到一群正興高采烈的兔耳朵惡魔，拉米們就像在玩一場遊戲一般，輕鬆地用它們摧毀著帝國飛艇！
「為帝國而戰。」瓦爾喃喃自語，然後一改之前的慢悠悠，手腳利索地開啟了旁邊的鐵箱，雙手伸進了那早已契合好的操縱孔之中，拉住了操縱杆，「為『皇帝』而戰！為傑爾夫大人而戰！」
傑曼與索耶也是對「皇帝」的身份知情的，當下隨著瓦爾一起狂熱地高喊：「為『皇帝』而戰！為傑爾夫大人而戰！」
瓦爾操縱著，然後飛艇前方就伸出巨型炮口，朝著外界宣洩了那異常可怕的、能與小型「魔導精靈力」比肩的魔導炮！
轟——
毀滅性的炮火能量噴涌而出，瞬間就將前方的小飛艇清掃了大半。
瓦爾操縱著它，精準而迅速地消滅這些小小的「搗蛋鬼」！
忽然間，他聽到了悠長的呼的一聲，隨後一道道黑影遮天蔽日而來，罩住了駕駛艙窗戶的視野。
黑暗、陰森、可怖。
「什麼東西？」索耶問了一句廢話。
隨後，他們就看到了，那是一頭頭巨龍，它們瞪著豎瞳，伸展雙翼，血盤大口中吐出的龍息倏忽間就將飛艇整個吞噬！
嗤——
整個駕駛艙都在瘋狂報警！
飛艇的動力被摧毀，朝著下方斜斜地直插而去。
駕駛艙內頓時亂作一團！
瓦爾放棄地從操縱孔中縮回了雙手，長靴靴底的磁性魔法陣發動，讓他在動盪的駕駛艙內仍舊能保持穩定。
而傑曼與索耶只能抓住身邊的事物，免得被甩飛到艙外。
沒關係。瓦爾恨恨地心想。「皇帝」向我們說過，陷入殘局之後的鏖戰，才是戰爭的開始。
最終獲得勝利的，必將是「皇帝」傑爾夫大人！
——
身披厚重黑袍的傑爾夫，此時已經悄無聲息地登上了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島嶼——天狼島。
上一次登島，是在什麼時候？傑爾夫想不起來了，他向來不去記憶確切的時間節點，因為那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現在他卻想要記起來。
畢竟，就是在這裡，他與萊爾徹底決裂，走上不同的道路。
不，應當說，早在那之前，他們就不是一路人。
戰爭已然如願開啟，傑爾夫對此很高興，不過在一切終結，然後升華之前，他需要最後再見納茲一面。
他知道「交蝕之門」已經開啟，納茲與伊古尼爾它們已經歸來，一切順利，他對此很欣慰。
傑爾夫其實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納茲到底算不算他的弟弟呢？
一個用弟弟的軀體復活，然後製造成惡魔，現在又被抽離了契約，還在巨龍的撫育下長大，沒有絲毫從前的記憶，這樣的小孩，真的還是我的弟弟嗎？
他走過椰樹底下，眨了眨眼睛。
好安靜啊——果然，萊爾那傢伙，就是不願意讓我如願以償。
天狼島早已在數小時前變得空蕩蕩，唯一待在這裡的，只剩下坐在圖書館大門前的石塊上，用手掌托著下巴的銀髮青年。
「我就知道你不會去指揮作戰，而是打算靜悄悄地到這兒來，見納茲一面。」萊爾笑著指了指腳下，「記得嗎，這個位置，就是我們之前談論『諸神黃昏猜想』的位置。」
「那已經不是猜想了。」傑爾夫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呢？在納茲面前，把他的老師、同學都殺死，再把伊古尼爾、安娜他們也殺死，或許他就能……」
「你在開什麼玩笑？」萊爾打斷道，「以你現在的實力階層，納茲拿頭打贏伱。」
傑爾夫沉默了一陣，頷首道：「說的也是，或許我就是想看到他癲狂痛苦地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我的模樣吧？那應當是他最美的形態，我那愚蠢的弟弟，最美好的形態。我想在最後的最後，再看一眼。」
這如同遺言般的話，令人不寒而慄，而萊爾卻對此不為所動。
烏雲在不知不覺間籠罩而來，金色的閃電在雲層之間穿插，像是匕首狠狠扎進薄如蟬翼的衣衫中一般。
在狂風大作間，渾身冒著神力的萊爾面無表情地說道：「傑爾夫，我們換個地方戰鬥吧。我不想在這裡戰鬥。」
「你的提案毫無意義。」傑爾夫攤開雙手，嘴角掛著笑意，「安心吧，在天狼島沒被徹底摧毀之前，我就能……」
砰——
閃身近前的萊爾，手掌整個按在了傑爾夫的臉上，提著他整個身軀，直接飛躍到海面之上，轉瞬間就到了數公里開外，這才將他甩飛出去！
嘭！
海面被炸出一個凹陷下去的漩渦，濕漉漉的傑爾夫在片刻之後從中飛出，懸停在漩渦之上。
他扯下身上的黑袍，甩飛到一邊，像是斷線風箏般落入洶湧的海水之中。
傑爾夫正凝視著遠處的萊爾時，卻聽到腦後一陣響動，那咕嚕嚕的噁心聲音讓他也不由地露出厭惡的表情。
他的後腦仿佛剛剛理解了現狀，立刻就大喊大叫起來：「黑袍！黑袍不見了！快遮住我，快遮住我！」
那是一個相對青澀的少年之音，可在傑爾夫聽來卻那麼的難以容忍，讓他想要嘔吐。
「閉嘴！」400多年幾乎都微笑著的傑爾夫，卻在此刻面目猙獰地斥責了一聲。
他的後腦——傑拉爾只能發出畏懼的嗚咽聲，不敢再吵鬧。
既便與傑爾夫已是同體，但傑拉爾依舊打心底恐懼著可怕的、無敵的傑爾夫。
支撐他一直沒有精神崩潰的原因，還是傑爾夫答應了他，會開啟新世界，在新世界裡，一切痛楚，包括他如今的、從前的痛楚，都將徹底終結。
萊爾默默地看著，抿了抿嘴唇。
傑爾夫啊傑爾夫，你果然打算開啟「交蝕之門」，回到過去，結果弄巧成拙，將自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沒能認出傑拉爾，不然心中還能有更多感慨。
萊爾與傑爾夫的雙眼對視上，再無多言，幾乎在同一時間做出動作！
從烏雲密布的雲層之間落下一顆壓迫感極強的雷霆之球，有整座天狼島那麼大，轉瞬間就已經到了傑爾夫的頭顱之上。
而深淵海底之中攜帶洶湧之勢破除海面而出的深海巨獸，雙眼盲目蒼白，尖銳如針的牙齒密密麻麻，整個口腔咬向了近在咫尺的萊爾！
轟——
電閃雷鳴、波濤翻騰，如末日降臨般的恐怖大戰正在打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