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獻祭儀式
萊爾沒有被深淵中潛藏的巨獸吞噬，而傑爾夫也沒有被天穹的落雷轟殺，兩位大天使的神力如同大陸板塊的撞擊般激起海嘯地震，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雲霄。
他們的戰場並不局限於菲歐雷王國海域，轉瞬之間，他們便穿入了有著無盡星空的星靈界，隨後又進入到平行世界艾德拉斯的空島群落。
接近就會被餘波毀滅，看一眼、聽一耳就會精神發狂，星靈界與空島的原住民莫不畏懼地遠遠躲避。
萊爾與傑爾夫隨後混入到交蝕之門後的時空亂流，最後落入到飄舞著綠色鬼火的冥界。
他們的搏鬥奇觀頻出，一時是兩位伸展羽翼的大天使，一時又是紅色的冥界之龍與暗黑的大惡魔，即便以邪惡與虛無著稱的魔物們也不敢靠近。
唯一令人感到詭異唐突的，便是傑爾夫後顱骨上的累贅——因為懼怕而哇哇大叫的傑拉爾。
然而傑爾夫無法擺脫他，也不能擺脫他，原因是將近一半的神力都儲存在他那顆腦袋之中，任由傑爾夫汲取。
萊爾與傑爾夫勢均力敵，神力不相上下，而前者擁有極強的自愈與治癒能力，後者則是達到極致的超速再生，就算是只剩下一塊碎肉也能重生。
他們的激烈搏鬥似乎註定了無法分出勝負。
轟——
冥界第一層被他們摧毀得面目全非，然後是第二層、第三層……直到原本應滿是「使徒」的第五層，邪惡血肉的使徒們只是遠遠觀望，未曾靠近。
原本邪惡陰森、猩紅粘稠的域所，現在落得白茫茫、一片乾淨的下場。
「不得不說，我們晉升到大天使後，擁有了相似的形態。」傑爾夫撲展聖潔光芒的羽翼，還能與萊爾對話，「並且，我們都熟練掌握了神力，未曾失控。」
萊爾轟出金色雷霆與銀色咆哮，笑道：「我們可不一樣，我沒有像你一樣被迫與其他人結合。」
他的話戳到了傑爾夫的痛點，那是一場巨大的失誤，他對於回到過去太過渴望，對未知的掌控太小，以至於鑄成大錯，成了現在三大詛咒加身的怪異模樣。
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與我相比，畢竟我可是一連觸犯了三位真神的權柄啊。傑爾夫自嘲地笑了笑。
他主動跳開，倏忽間就拉開了一段極長的距離，然後雙腳站定，羽翼收斂，原本尖銳的光芒消散，被黑暗徹底吞噬。
「差不多了。」傑爾夫捂著胸口，感應了一番，他分出去的「詛咒力量」，紛紛回到了他的體內，原本蒼老的軀體，又短時間地恢復了青春。
「看來『神盾』與『暗黑眾』已然被消滅。萊爾，真是羨慕你，擁有那麼多強而有力、獨當一面的下屬。」
「他們是我的家人、朋友與學生。」
「隨你怎麼說吧。」
傑爾夫沉默半晌，又搖了搖頭，笑道：「我對他們的把控力就沒有伱對那群人那麼強，『五神盾』倒是全部戰死，不過『十暗黑眾』中有三位活下來了，甘願背叛我，成為你們的俘虜。」
「天眼」理察、「眼鏡蛇」埃里克、「天使」空乃……傑爾夫在心中默念著這三個名字。
「儘管不如原計劃，只有12位得到我『力量』的大魔導死去，但是應當也足夠了。」傑爾夫伸出了雙手，像是托舉著什麼一般，他身後便是第六層冥界之門。
不知是誰的鬼魅的、混亂的呢喃，喚醒了那扇冥界大天使之門，上面原本纂刻著的銀色巨龍形象，也在飛快地消退，直到消失。
轟隆隆的沉悶推移聲中，冥界大天使之門推開了一條狹長的縫，隨後，一雙大手探了出來，將它徹底撐開。
轟——
八位邪惡與虛無之神的冥界大天使，出現在傑爾夫的身側，萊爾的眼前。
拉、舒、泰芙努特、蓋布、努特、伊西斯、塞特、奈芙蒂斯……祂們現身的一瞬間，萊爾就知曉了祂們的名諱，這是因為按照原本的安排，他應當是這八位大天使的同僚，名為奧西里斯的大天使。
總計九位邪惡與虛無的大天使盡數在場，壓迫感如同實體般充斥著冥界。
邪惡與虛無的使徒們儘管失去了大部分靈智，此時依舊知道匍匐在地，任由其中的大天使抓取，投入嘴裡嚼碎，血肉四濺。
萊爾面色凝重地望著八位大天使，顯然祂們不是來幫自己的。
傑爾夫退到了祂們的身後，才開始了最後的吟唱：
「我獻上對我忠誠，為我狂熱的十二位大魔導作為『祭品』，再獻上數以百萬計死戰到底的士卒的鮮血澆灌其上，捨棄我對人間的戀，捨棄對血緣親友的愛，捨棄我所擁有的一切！」
「我，傑爾夫·多拉格尼爾，自願成為您的『象徵』之一，隨您進入新的輪迴，抵達新世界，統治新世界！」
吟唱完畢，儀式開始！
黑暗如幕布般升起，遮攏了他的身影！
在暗無天日中，後顱的傑拉爾又恐懼又興奮地問道：「終於要結束了嗎？我要與您一起，成為真神的一部分，去往新世界嗎？」
與他粘連在一起的傑爾夫，詭異地沉默著。
一種可怕的、危險的直覺，讓傑拉爾意識到了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皮膚在碎裂，神力在外泄！
「見鬼！這是怎麼回事？我好疼！」他疼痛地尖叫著、哀嚎著，「救我！傑爾夫大人！皇帝陛下！救我！」
傑拉爾沒有救他的意思，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不——傑爾夫——」
呼——
最終，傑拉爾在絕望中化為烏有。
「呵。」傑爾夫抿了抿嘴唇，冷笑了起來，「總算擺脫了……你怎麼會有資格與我一同，成為祂的一部分呢？」
儀式繼續運轉！
傑爾夫大費周章地發動戰爭，就是為了這場邪惡的血腥祭祀，為了保證儀式順利進行，他還刻意進入到冥界之中，開啟了冥界大天使之門。
他要成為真神的象徵，不過，他不是要成為那位垂死的生與死之神的象徵，而是要跳躍到邪惡與虛無的途徑下，成為那位真神的象徵！
萊爾對此早有預感，因為他就在邪惡與虛無的途徑之下，對這一儀式需要什麼大致是知道的。
然而也不是哪位大天使執行了這項儀式就能成為邪惡與虛無的象徵，否則八大冥界大天使早就那麼做了。
最重要的，是邪惡與虛無的態度。
目前，祂願意令其成為自身一部分象徵與權柄的，只有兩位大天使，一位是萊爾，另一位就是傑爾夫。
不管如何，一切都已經完備，新的邪神正在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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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