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祂象徵著黑暗
黑龍阿庫諾洛基亞不是第一個倒下的大天使，也不是最後一個，冥界深淵中的神戰已近白熱化，雙方互有傷亡。
嗡——
萊爾的斬擊波清掉了攔在身前的大部分使徒，開出一條蜿蜒卻寬敞的通道，祂踏上染滿殷紅與污綠的台階，距離冥界之門下的黑繭僅剩數百米。
嘭！
一具高大如凜然鐵塔的身軀從天而降，重重地落在階梯之上，整座石梯都開始崩塌碎落，那噴涌著地獄烈焰的羽翼揮舞，零星火點如同跳舞的火焰精靈般滾落、彈跳。
邪惡與虛無之大天使——拉，以近似煉獄龍阿特拉斯弗雷姆那渾身浴火的形態出現，然而祂不像是巨龍，而更像是一隻不死鳥。
拉的身上殘存著眾多未痊癒的傷口，顯然也是經過一番血戰後才不顧一切地回防到這個位置，攔在萊爾的面前。
萊爾的神力亦未恢復，但是他仍提著神之巨劍，踩著往下崩塌陷落的碎石塊，速度之快，露出的氣勢與殘影幻化為那頭雙顎赤紅的天空之龍奧西里斯！
冥界之龍與不死之鳥如同兩顆隕石碰撞，轟開的爆炸波卻盡數被拉吸收到自身上。
萊爾陷入灼熱高溫的地獄烈焰之中，立刻就明白了。
拉的目的是拖住祂，讓祂無法干擾黑繭中的晉升，甚至不惜犧牲自身，吞噬掉所有傷害。
越是如此，萊爾越是要狠下殺手。
萊爾的巨劍自上而下地穿透不死鳥的軀體，以神力破壞著祂的軀體。
然而不死鳥之所以稱之為「不死」，便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再生能力與承受傷害能力，比起之前的傑爾夫還要誇張。
萊爾與不死鳥從空中墜落，順著漆黑的懸崖峭壁一路翻滾碰撞，在掉落深淵深處的過程中仍舊不斷博鬥著，金色雷霆與銀色斬擊從始至終占據優勢，卻一直未能徹底殺掉不死鳥。
祂們從深淵底部再度飛出，在碎裂的地面上彈跳一段距離後，才雙雙分開，隨之還未等喘息片刻，萊爾又與不死鳥衝擊在一起。
轟——
在精神高度緊張的狀況下，萊爾的感應卻出奇地變得更為敏銳。
他很快就感覺到來自身後的惡意，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轉過手臂，抓住了那人的頭顱，提到了自己的面前！
是狼狽不堪的洛基！
祂不知與哪位邪惡與虛無的大天使激鬥，也許祂從始至終都游離在戰場邊緣，伺機而動。
就在剛剛，祂瞅准了時機，意圖故技重施，再從身後捅萊爾一刀，可惜這次被萊爾當場抓獲。
洛基露出微微驚恐的眼神，但很快就掩飾下去，表情變幻極快，很快就擺出毫無敵意的模樣，說道：「吾打錯人了。吾看得出來，你與吾的目的一致，都是為了摧毀那個黑繭，吾等應當合作……」
祂的話還沒有說完，萊爾就提著祂整個身軀，充當盾牌般狠狠地按在衝鋒到身前的不死鳥烈焰之中！
嗤——
不死鳥的灼燒與萊爾的雷霆將洛基擠壓在中間，令祂動彈不得。
直接遭受兩位大天使之力轟擊的祂發出悽厲的慘叫，頃刻間便煙消雲散！
萊爾再度與不死鳥拼鬥。
祂就像是一個巨人，試圖抓住太陽，將它死死地按在海底……
這樣奇幻的事情，祂做到了，畢竟不死鳥不是真正的太陽。
萊爾給了不死鳥最後一擊，熄滅了僅有的火苗，而祂自身也傷痕累累地倒下，渾身冒著黑煙，奄奄一息。
到了這個程度，即便是祂的自愈能力，也達到了極限，神力與軀體都維持不下去了。
再來一個，只要再殺掉一個就好。
萊爾艱難地想要爬起身，卻發覺祂只有思想起身了，軀體卻死死地釘在原來的位置，毫無知覺，祂已然失去了對自身力量的控制。
忽然間，祂聽到了什麼窸窸簌簌的聲響，一種毛骨悚然的直覺讓祂緩緩抬頭。
黑繭已經破裂。
從中湧出的已不是什麼固定的形態，而是漫無邊際的黑暗，祂如潮水般落下，很快就將萊爾包裹在其中。
萊爾已經動不了了。
吼——
在冥界的半空中，芬里爾化身巨狼，耶夢加得化身巨大海蛇，作為碩果僅存的兩位時間之大天使，祂們齊齊拋下對手，同時朝著近在咫尺的黑暗出手。
然而祂們的攻擊都在黑暗中化作無形，兩位原本就傷殘的大天使，更是直接在觸碰到黑暗時消失，成了黑暗的一部分！
祂已經不是傑爾夫，傑爾夫徹底消失了，祂是邪惡與虛無的三大象徵、化身之一——「黑暗」。
黑暗化身破繭成神，又輕而易舉地殺死兩位大天使，時間之使徒也早已被剿滅，這標誌著這場冥界中的神戰以邪惡與虛無這一方獲勝。
除了萊爾以外，還倖存著最後兩位冥界大天使，分別是伊西斯與塞特，祂們紛紛跪倒在黑暗化身面前。
黑暗化身的低語傳來：「在眾神之國，戰爭仍未結束。『邪惡』、『虛無』在與『過去』、『現在』、『未來』對峙，我也要到那兒去了。」
黑暗的潮水退去，露出擱淺在冥界中的萊爾。
伊西斯與塞特會意地靠上前來，以神力凝聚的長矛高高舉起，一同捅在萊爾的後背上，前後貫穿！
噗嗤——
羽翼消散，神力枯竭，萊爾半睜著雙眼，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伸出手，抓住了塞特的類似腳腕的部位。
再來一個，再殺掉一個就好。
萊爾的雙眸中像是重新注入鬥志，他竟掙扎著想要起身，直到塞特用神力粉碎、肢解了他的軀體。
黑暗化身再也沒有回頭，祂穿透了冥界，以想像不到的形式，直接介入到眾神之國度，在那立於阿斯蘭特與艾德拉斯、星靈界、時間裂隙、人間、冥界之上的域所，進行決定性的最終神戰。
伊西斯與塞特稍慢一步，也跟隨在黑暗化身的無邊長袍中，一同進入到眾神之國。
萊爾失去了大天使的神力，墮為普通的魔導士，他被分解的軀體抵禦不住冥界的侵蝕，很快便消融化解，再也沒有剩下什麼。
從四百年前開始一直致力於破除命運擺布，掙脫冥界的引誘，也試圖庇護眾多生靈的萊爾·拉瑟福德，就此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