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吾即普羅米修斯
緩了緩，老人繼續說了下去。
「世界在這樣的平衡中又過去了無數歲月，一切都還算得上平靜，至少眾神之位無人能挑戰。」
「直到眾神發現，普羅米修斯竟然在暗地裡教導那些原本愚昧無知的人類如何獲取力量，如何使用力量，這樣才不會成為巨龍與惡魔的盤中餐。」
「人類們就如同當初的普羅米修斯一樣，對力量有著相當高的親和力，非常快就學會了如何使用力量。他們成為了最初的魔導士，並且出現了相當多的使徒，甚至還有不少大天使。」
「眾神相當憤怒，這違背了祂們之間最初的共識，世間已經有足夠多會使用力量的生物，再多人類這一種族，會增加不必要的風險，屆時再出現新的真神，對祂們都相當不利。」
「為此，祂們消滅了人類中所有的大天使與使徒，將他們控制在使徒力量之下。」
「可是，依舊有人類擁有達到使徒的資質，觸及到祂們的權柄。」
「於是真神們改換了方式，決定將他們控制起來，成為自己的力量，祂們的象徵化身將降下詛咒，令他們為了解除詛咒，只能在祂們的途徑中向祂們祈禱，以祂們允許的方式晉升，並最終成為祂們的一部分。」
原來如此……
萊爾明白了，他與傑爾夫身上的詛咒，就是這麼來的。
而阿庫諾洛基亞是徹底龍化，改了一個種族，才規避了詛咒，可是他依舊失控了，變成了瘋狂的黑龍，這跟受了詛咒也沒有太大區別。
無論如何，這都是黑暗的真相，因為人類不論走哪一條途徑，最後都會變為真神的盤中餐。
一切晉升都毫無意義。
老人接下去的話，打斷了萊爾的思緒。
「普羅米修斯對此竭力反對，祂認為只有新的真神出現，才能讓世界向前發展，變得更好。」
「否則，世界就是舊神的世界，永遠都只能互相爭鬥，保守地龜縮在阿斯蘭特與艾德拉斯這兩個世界之中，無法向著宇宙進發。」
「祂的話激怒了3位真神，祂忘記了這3位真神當初如何為了爭奪創世神之寶座而打得不可開交，又怎麼能容許更多競爭者？」
「就算是普羅米修斯，也是安克瑟拉姆當初為了相互制衡才令祂有機會晉升為真神的，祂是特殊的一個，也是僅有的一個。」
「隨後，相當可怕的事情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發生了。」
「普羅米修斯，被3位真神合力殺死，祂大部分的力量也遭到分食。」
老人說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
「只不過，安克瑟拉姆最終還是心軟了，祂想起了普羅米修斯如何幫助祂坐上創世神之寶座，又如何幫助祂抗衡塔爾塔羅斯、庫洛諾斯。」
「於是，祂留下了普羅米修斯僅剩的一絲力量，投入到阿斯蘭特世界，將它封印起來，直到合適的時機，它才會孵化出新的普羅米修斯。」
「而新的普羅米修斯，只是一個凡人，想來塔爾塔羅斯與庫洛諾斯也不至於對一個普通人下手。」
萊爾已經吃完了麵包，喝完了水，他靜靜地盤腿坐在原地，彎著腰，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眸盯著火焰下的灰燼。
老人則語氣哀傷。
「之後，安克瑟拉姆由於坐在創世神之寶座上太久太久，註定將會衰亡。塔爾塔羅斯與庫洛諾斯算準了時間，大約是400多年後，於是決定在安克瑟拉姆死後，再度發起神戰，爭奪創世神之寶座。」
這便是諸神黃昏的因，萊爾想通了，只是不知道傑爾夫知道多少，又對他隱瞞了多少。
他已經基本信任了眼前老人的話，聽著老人往下說。
「而在某個時間點，那位被封印的普羅米修斯，終於甦醒了。他已經遺忘了大部分的記憶，又是凡人之軀，安克瑟拉姆就由他自由自在了。」
「隔了一段時間後，安克瑟拉姆想起了他，於是前來觀察他，卻驚奇地發覺，他竟然已經成為了魔導士，並獲得了少部分原本身為真神時的權柄。」
「安克瑟拉姆對此相當不安，為此刻意用創世神之寶座的力量，在塔爾塔羅斯與庫洛諾斯眼前隱瞞了他的存在。」
「但是，他成長得實在太快，並逐步地找回屬於他的真神之力，最終，塔爾塔羅斯還是發覺了他，之後庫洛諾斯也知道了。」
「安克瑟拉姆為此嚴厲警告塔爾塔羅斯與庫洛諾斯，如果祂們試圖殺死他，祂便用創世神之寶座的力量與之抗衡，哪怕這樣會加速祂的衰亡。」
「塔爾塔羅斯與庫洛諾斯不願意在神戰之前，因為安克瑟拉姆與創世神的力量而重傷，給對方找到機會，於是都沒有設法殺死普羅米修斯。」
「不過，塔爾塔羅斯卻成功將普羅米修斯引入祂的途徑，並試圖讓他成為自己的象徵化身，這樣祂在未來的神戰中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庫洛諾斯為此阻止了塔爾塔羅斯，兩位真神制衡之下，最後都對普羅米修斯放手不管，轉而投入到神戰前的準備。」
在老人故事裡出現普羅米修斯時，萊爾就已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什麼，現在老人的話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原來，從來就沒有什麼「未來模擬器」，那本身就是他的力量。
萊爾既然明白了這一點，以往許多疑慮都豁然開朗。
蒼老的聲音仍在響起，卻變得衰弱起來。
「安克瑟拉姆對此都是知情的，只是祂已經走向衰亡，最多只能護住普羅米修斯不死，阻絕祂們對普羅米修斯的過分關注，除此以外就做不到更多了。」
「後來，祂保持著這樣的習慣，每隔100年便關注他一次，而每一次，祂都發覺普羅米修斯又成長了許多，神力逐步找回的他，甚至成為了塔爾塔羅斯途徑下的大天使。」
「這是相當令祂震驚的，要知道，之後塔爾塔羅斯並未引導他，而他還是靠自身的聰慧、覺悟與力量，成為了大天使，距離神明之位僅有一步之遙。」
「只是，令安克瑟拉姆更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普羅米修斯竟然拒絕成為塔爾塔羅斯的象徵化身。」
「而塔爾塔羅斯也對他失去了興趣，有了新的目標，一位被安克瑟拉姆的象徵化身詛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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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