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脫離了我的掌控。
我們走上了兩條路。
……
小時候長輩就打趣我說和知閒般配,以後把知閒娶回來。
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知閒長得可愛家世般配,性格平靜溫順又帶著點嬌俏,和她生活感覺很舒心,我覺得可以。
不知道是長輩們說的多了,還是我天生成熟一點想的比較多,便認為我倆長大結婚自然是好的。
她對我和宋楷瑞都一樣,我就考慮如果她以後不喜歡我怎麼辦,所以小心機的在她面前不動聲色的展示我自己。
她比我們小,那時候年紀也小,擰不開瓶蓋的年紀,我一直都注視著她的動作,在她需要的時候當做無意經過,順手幫她。
她看著我眼裡像是有小星星,我確實不愛笑有些冷漠,但她這般看我,心裡已經花開滿園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出門逛街,她和昭禮站一塊,買到什么小物件我順手幫她拎著,以至於宋楷瑞小聲說我太賤了,他太懂我了,但我也反駁他的話,說知閒年紀小需要幫助。
我在想,這樣長此以往下去,我和宋楷瑞在她心裡應該就不是同一性質的了。
漸漸長大,我發現她確實對我不一樣,我們幾個發小在一塊的時候,她目光會被我吸引。
我想我之前做的事情奏效了,這樣她就不會喜歡上別人了吧。
不過她也從來不表露出來,還是跟對昭禮楷瑞那樣對我。
她十幾歲正值青春期,應該懂得什麼是喜歡的時候,我又開始偶然間想讓她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
比如那次我生日邀他們來家裡玩,她第一個到的,穿著小裙子個子矮了我一截,嬰兒肥的小臉太過稚嫩。
我母親和她說我在臥室,我知道她要過來和我說生日快樂,特地去浴室洗了個澡,我在等她。
聽到她的聲音,我裝作剛洗完澡穿上了褲子正準備穿上衣的樣子,推開了浴室門,就想應一聲她的話。
四目相對,她必然是看見了我的上半身,雖然是只是短暫的三秒,但我掐准了時間剛剛好。
對愛情懵懂的時期還有什麼是比直接看到身體更有衝擊感的?即便只是一閃而逝的上半身。
正是少年時,我對自己身材很滿意,薄肌血管蔓延至褲子遮住的地方。
我看到她臉紅了。
她第一次對著我臉紅。
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上前朝著她扯出淡笑,和她說謝謝。
應該從那時候開始對我真正算是不同的。
後來她高一我高三,我一直在若有若無的撩撥她,我想就算我即將要邁入大學她應該也不會再喜歡上別人吧。
我很在意這一點,因為這個年紀太容易想戀愛了,只有她喜歡上我才能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計劃等她考來我所在的大學,我們差不多也可以在一起了。
但沒想到居然是我自己推翻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
大學我遇上了一個人。
李朝暮。
起初我並不覺她如何,也沒想過和她有交集,畢竟兩個世界的人。
有點笨,但臉不錯,可我們這種家世的人漂亮的見過太多了,不覺得有什麼,更不會對誰一見鍾情。
家庭不好卻長了張漂亮的臉,確實很危險,她被騷擾了,以為她會哭沒想到她很堅定的說了一段話,雖然是無力的掙扎,但能讓我這個過路的高看一眼。
我幫了她一次,待人走後她崩潰大哭,我一時間無措也沒離開,那是我們第一次接觸。
有了接觸避免不了下次接觸。
後來我發現她更喜歡刺激,和那些嬌氣的女孩不一樣,她不冷漠,長著一張小白花的臉一點都不楚楚可憐,我也幫助她儘量不要那麼自卑。
一切都是源於我給她的自信,她更加的開朗了。
我漸漸地忘記我以前的想法,但偶爾也會想那我以前撩撥知閒的行為算什麼?顯得我很可恥。
可我又覺得我從來沒給過什麼承諾,只是不經意間的動作而已,她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戀愛後打電話告訴了知閒,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或許是想聽到她的祝福能讓我心安一點,她確實祝福了我,但我不能心安。
我總覺得對不起知閒,所以只要她想要我幫忙隨時可以,但她卻不需要,想幫她的人太多了。
她也沒報考我所在的學校,我知道她收心了,不會對我有其他的想法了,我也鬆了口氣,像過往那樣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我的事情被父母知道後也沒說什麼,他們算是開明,只要我有能力掌管公司,其餘隨我,只是看到知閒時都會感嘆,我知道他們還是喜歡知閒,看不上李朝暮。
比如那天去我家,她吃了我媽特地給知閒做的菜,一塊不剩還高興的和我說表現的很好吧。
我爸媽也跟我說過李朝暮不是良配,結婚要看很多方面的,不能光憑喜歡,說李朝暮小家子氣,有點愛占小便宜還愛作秀。
她的劣根性我都知道,我想都是她的家庭導致的,我會幫她改好的,我爸媽也都沉默了,現在想來,他們是不是在想得讓我吃虧才知道回頭。
或許還是長輩看的清楚明白。
我還想著幫她改呢,結果轉頭就把我甩了。
因為她初戀回頭找她了,她就拋下了我,當我看到她初戀照片的時候血脈上涌,下半邊臉和我有點相似,我直接給照片扔了,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比。
是我的喜歡增長了她的自信,自信到能踹了我,自信到認為我一直待在原地等她。
她送我的那些東西,我當時生氣全給砸了,唯獨遺漏了那隻杯子。
突然結束的感情,我放不下,看到那隻杯子不免想起過去的點滴,我將它留了下來。
明明都差點被我砸了,為什麼偏偏把它留了下來。
這段感情就像是陰霾一樣籠罩著我。
那是一個冬天,晚上本來有聚會,但我在酒吧喝了點酒忘了時間,知閒離我這家酒吧近便來找了我。
我朦朧間看見她,像是看見和李朝暮初見的那次,再看清發現是知閒。
那一瞬間,我突然想和她在一起,像李朝暮,雖然只有一個瞬間還是我不清醒的狀況下。
我稍微清醒一點又覺得我過去不就是有這個念頭嗎?不過就是推遲了幾年。
論相貌家世背景我最與她相配,難道不是嗎?
我借著酒意問她喜不喜歡我。
我當然知道她還是有點喜歡我的,雖然過去那幾年她對我沒想法了,但現在我們都單身,復燃的概率比旁人高很多,我不敢問的太明白,我怕她發現我以前有意無意的撩撥她。
她是個很好的演員,沒表露出任何,只是說我醉了,沒答應。
後來的兩個月,我開始像以前那樣對她,做盡了好,所以她答應了。
意料之中。
年少的喜歡殺傷力極大。
我只是拿出堪堪百分之三十的愛出來就換了她百分之百的愛。
現在想想,我不是人。
她的愛把我餵得像李朝暮那樣,格外自信。
我把她納為自己的所有物,就算對她冷漠生氣,我都覺得她不會離開我,就像是孩子對父母生氣,知道再怎麼樣作父母都不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我不是不喜歡她,從小我就對她很特別,但就是暗暗撩撥不主動不承諾,漸漸地像是把她當成了備選。
挺卑劣的,我知道。
戀愛的那兩年裡,我有在關注李朝暮的事情,確實有舊情,但我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畢竟關注她更多是想知道沒了我,她得過的多爛,希望她認清事實她的一切是建立我曾經喜歡她的基礎上。
她生病了,起初她那丈夫還算不錯積極讓她治療,後面時間久了花費多了就有了怨言,沒人管她。
我朝著她伸出了援手,對曾經的戀人還是不希望她死,但已經沒了過去的那種喜歡,回到當初的印象,兩個世界的人,我看不上她。
她當然感動,和我哭訴,舊情的驅使下我想去看她的,這事兒被我母親知道了,自然沒去成。
這件事兒我多少有點煩躁,對知閒也冷淡了些。
我被灌輸愛意變成了一隻怪物。
就有了後面她不小心碰掉李朝暮送的杯子,我失手打她的場面,直至現在想到那個畫面我都會莫名心慌。
我不想打她的,我自己都震驚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
我生氣她打碎了我的杯子,因為我的脾性,她的喜歡讓我變得只要是她一點不合我意,我就會暴躁,她是我的我可以和她發泄我的情緒。
即便我就說那個杯子是初戀的又怎麼樣?
她生氣難過也不會離開我。
她站我面前問我她做錯什麼的時候,我其實挺害怕的,我良心確實不安,是我卑劣的不想她和別人在一起,結果我和別人在一起了,待分手了我又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要和她結婚。
雖然不安,但還是沒動作,因為我當時擁有很多愛,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我依舊不以為然,我就賭她對我的愛會包容我的一切,頂多過幾天就來找我了。
可是幾天我也沒等到她,我想我確實過分了,我們兩家關係動手打人,別說她家了,我爸媽也不會放過我,我想算了吧,以後慢慢彌補。
我去了兩次她都對我特別冷淡,冷淡的我害怕。
她不是這樣的。
我當時是降智了嗎?被愛迷惑住看不出來她完全不想跟我有牽連?因為我當時想著打算再冷她一段時間。
就這段時間,溫家知道了我的所作所為,與我徹底劃清界限,家裡也懲罰了我,不論我怎麼去道歉,他們就是不搭理我。
再見面,她結婚了。
我真的要瘋了,我不能接受她不愛我,我開始針對和她結婚的人,可我做什麼都像是在給他們愛情添磚加瓦,只會讓知閒更心疼那個男人。
我承認他比我好,和他一比我在知閒面前像是個瘋子。
可是我們青梅竹馬那麼多年到相戀再到勢如水火,我能不恨能不瘋嗎?
我會改的,我會做的比他更好,求她回頭看看我。
她聽不見也不想聽。
回首過往的一切,我驚覺我是怎麼從一手王炸到滿盤皆輸的?
作踐她感情,不真誠,如果我能堅定自己的感情等她和我同一所大學,可能我們早就結婚了,哪有那個男人的事,或許孩子都有了。
我的朋友告訴我別瘋了,好好生活。
也是,說不定哪天他們就關係淺淡了呢?
於是我壓制著自己本性,假裝好好在生活。
我知道自己在幻想,但……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