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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2024-08-15 03:30:13 作者: upway
  六月中旬的天氣已經開始變得燥熱起來,天空中的太陽高懸著,仿佛要將整個大地都烤成一片滾燙的沙漠

  這個夏天無疑是充滿熱情與活力的季節。

  6 月 17 日這一天,正是溫珉的生日,但她並不熱衷於慶祝自己的生日。

  溫珉選擇了與好友徐黎一同來到籃球場上觀看比賽,一直待到了傍晚時分。

  徐黎平日裡總是嘰嘰喳喳、吵吵鬧鬧的,要說她是來這裡看球賽的話,倒不如說是來看帥哥更為貼切一些

  而溫珉則與她截然不同,她既不喜歡熱鬧喧囂的環境,也不喜歡過於冷清孤寂的氛圍。對於她來說,就這樣靜靜地待著,便是一種美好。

  夕陽西斜時,餘暉灑落下來,形成一片溫暖的橘色調光線。這片光芒悄然灑落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如同給碧綠的江水鑲嵌上了一層金色的邊框。

  溫珉的手指透過細細微光,指尖輕輕摩挲著書頁,她看得專注

  途中新來了個男生,在場的聲音忽然就此起彼伏,徐黎也不例外,她抓住溫珉的手腕,驚喜道:「看,那個男生好帥啊」

  溫珉不懂她為什麼會有那麼大反應,在她認知里好像所有男生都長一樣

  溫珉合上書,抬頭看了一眼,低垂的眼也緩緩抬起,比起激烈的球場,先吸引她的是江水如畫般的景色

  然而再轉眼一張迎著光蘊的側臉,闖入她的視線,男生的側臉輪廓很好看,一眼驚艷,在籃球場上遊刃有餘的姿態更是大放異彩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徐黎的聲音很突出,籃球場離觀眾席其實不遠,那男生朝著方望過來了,連帶著和他隊友

  溫珉低下頭扯了扯徐黎的衣角,炙熱的視線還真是讓人不好受,她翻開書,翻的一頁比一頁快,而低下的頭始終不見抬起

  徐黎很自然的打了聲招呼

  那幫人調侃男生:「嘿,又迷倒一個,有秘訣嗎?程哥教教我?」很欠的語氣,溫珉心想:「就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溫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虛,還假意翻書,這麼拙劣的演技,只感覺有絲感覺蔓延到耳朵,直發燙,那個男生什麼樣呢?還沒好好看清楚

  「多嘴,收拾完東西就回家」男生的聲音低沉而又迷人,又像那種玩世不恭的調調

  謝天謝地,他們終於走了,鬼知道溫珉在短短的幾秒內緊張了多少次,他走了

  溫珉看著遠處那個身影,逐漸變成了小黑點消失在人海中

  「溫珉,走,回家了」徐黎重新將溫珉的心緒拉回來

  發覺自己看了許久,她才拿上書本,悻悻離去,說實話很奇妙的感覺,不過,她也沒多想

  回到家,溫珉還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有說不上來的感覺

  溫珉有手機但她向來注重學習,除了聯絡幾乎沒怎麼用過,相較於她更喜歡日記

  6月17日 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我不喜歡我的生日,奶奶總想著給我過生日,我總是笑笑就算了

  籃球場那方的景色很不錯,那兒的環境靜謐,昏黃的夕陽下,我看書的氛圍也很好,還是感謝徐黎帶我去這個地方,操場很大景色不錯

  人也不錯……,話說我好像聽到,那些人叫他「程哥?」,他長的真好看啊,我竟然從沒留意過籃球場上多了一人,好有活力的樣子,我以為男生都和徐黎弟弟一樣討厭,他在籃球場上的表現好精彩

  總之今天生日也不算一無是處

  不知不覺寫了許多自己都說不出口的話,忘乎所以,溫珉寫日記只是有興趣,她的文風,也不好,畢竟她專攻理科——

  【淮安附中:程宴禮】

  高中名札就明晃晃的在地下,溫珉將名札撿了起來,她認識這個名字,淮安附中的紅人,常年霸榜第一

  溫珉沒有很深的印象,她看著那個程字,她有些愣怔住,大腦不經過思考脫口而出:「程哥?」

  「嗯」身後傳來聲音,激得溫珉打了顫!她轉過身,少年的髮絲透過縷縷陽光,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他的臉,是籃球場上的人,溫珉胸腔微微起伏,她向後退了一步

  少年看著少女那般小女生的姿態,他無奈說道:「同學,我不是和你搭訕,我來要我的名札」說罷還「看一眼被溫珉緊緊攥在手心的名札

  「哦,對不起啊」溫珉攤開手,程宴禮拿了就走了,沒留下任何表情,正如寢室里那些女生討論的一樣,像座大冰山


  溫珉的班級其實離他的班級不遠,只是從來都沒有遇見過

  高二開始學習階段就沖入白熱化階段了,本身溫珉成績不差,可數學是越來越難,早知道就選文科了,幾乎能在教室就全在教室了

  「溫珉,走,上廁所去」徐黎還是像往常一樣,不得不說徐黎是有天賦的,同樣的時間她玩著數學也能輕鬆上130,溫珉也挺羨慕的,好像就徐黎一個人打破了理科規律

  理科班向來都是男生成績好,這讓他們優越感倍增,如果說看到有女生來理科班他們會說:「進來了你跟得上嗎」,常常伴隨著嗤笑聲,而徐黎最是看不慣這種行為

  且不說徐黎的理科成績比他們好,她是理性的,懂怎麼懟會直戳心窩

  高一那時有個男生看溫珉好看,準備了很久的告白儀式,企圖道德綁架溫珉就該和他在一起,溫珉也受牽連被通報批評了,算是在學校出名了

  徐黎讓自己舅舅給那個男生記了處分,後來那個男生好像是轉學了

  「溫珉,三急」

  以往溫珉可能會拒絕她,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陪人去廁所上,可她今天意外的想去,不為什麼,去廁所好像能經過那個教室

  一班鬧哄哄的,後排根本就看不到什麼,只看得見打鬧的人群,溫珉本以為就要無功而返了

  可她不捨得收回視線,她好想看到那個身影,經過一扇窗戶時,靠在椅子上的男生朝這方望了眼,恰巧對上了少女亮晶晶的眼睛

  溫珉下意識躲避視線低下頭去,臉蛋熟透了,她走到洗手池邊,輕輕掬起一捧涼水,拍打在臉上,她時不時會想起少年的眼睛,像是對戀人的眷戀,眉目含情想必就說是這樣吧

  回到教室,她久久穩不住心緒,直到上課鈴打了,老師進來了

  許老師教數學,上午才小測完,下午他就改出來了,能累著,他絕不輕鬆下來

  「我去老許,神速啊」,陳硯常常和徐黎爭第一

  這次他是胸有成竹,挑釁了徐黎一眼,徐黎甚至沒給他一個眼神,徐黎不喜歡和他爭,只是每次他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不舒服

  「很明確的告訴你,沒考過」許老師是新生代老師,是個很幽默風趣的老師

  「怎麼可能!我考不過她」,陳硯滿臉不可置信,他早上剛說誓死捍衛男生理科最強,為了堵上悠悠眾口,他可打賭了全班一頓火鍋

  「陳硯,破費了」徐黎是笑著說的

  男生這個階段自尊心很強的,徐黎也沒有刻意去敲打他

  許老師一個一個念,似乎還有什麼懸念

  「徐黎143分」班上都默認第二名是陳硯的,不會再有什麼奇蹟出現,只是許老師像是刻意賣關子,想給陳硯點兒體面?

  「溫珉132分,陳硯130分」

  溫珉聽到都懵了,雖然她自認為答題比較順利,可132分的確是她有史以來最好成績了

  陳硯那個分數線就像分水嶺,而最讓他想不到的是,他落下了溫珉2分,畢竟對於溫珉來說,數學是弱勢項

  「不過大家不要灰心,要向好同學學習」,這句話老演員了,每次許老師都會複述,像NPC固定話語

  「溫珉你這次考得真好!」徐黎激動的說,看起來她比本人都還要興奮

  溫珉也笑著,她其實沒那麼喜歡炫耀,更不會說什麼快要追上你了,這種讓人掃興的話,她知道這會讓她不適,她們關係很好的

  (二)

  溫珉奶奶很疼她,一到周末總會做一大桌子菜,都是她愛吃的:「乖乖,多吃點,你看看都瘦了」爺爺就在廚房忙活著

  往常溫珉不在,家裡就寂清得很,爺爺奶奶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天天閒逛也逛累了

  溫珉這周很開心,她和爺爺奶奶講了很多事,考了140分,她最開心了

  「哇乖乖這麼棒呢」奶奶依舊是毫不吝嗇的誇獎,爺爺則是默默看了看日曆

  察覺到這很輕的動作,她明天得出去玩兒,到晚上才能回來,溫珉沒多過問,只是笑容收斂了幾分——

  雖然出去玩兒不是好事,一般這天奶奶會多給一些錢,她聽話,奶奶說什麼她就會聽什麼

  她拿著這筆錢在大街上遊走,總覺得這一天她沒有精氣神,她到琴行坐了坐,她會彈鋼琴,的確溫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彈鋼琴,可能是小時候學過


  琴行花錢就可以在鋼琴房彈一整天,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即使嘈雜,她還是進了琴行

  「鋼琴房,6個小時」溫珉像往常一樣的口吻,這兒的老闆明顯對知夏有些印象

  但他有些為難:「鋼琴房今天有客人了」

  誰會放假還會來彈琴?溫珉如果不彈琴,要說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了

  「你能問問那個客人能和我一起彈嗎?或者我就坐著聽也可以」溫珉還是不死心,將條件降了又降,老闆答應替她問問,轉身打起了電話

  老闆忽然問:「他問你叫什麼?」

  「溫珉」

  這什麼問題啊,感覺像查戶口一樣

  「他說你可以去了」

  溫珉禮貌說了聲謝謝,來到走廊盡頭她推開了那扇門,這間琴房很寬敞,一時間溫珉竟也找不見那位先生

  忽然琴音響起,《daylight》,很有宿命感的曲子,她之前在網上聽過,挺多人彈的,輕盈繚繞,她儘量不出聲打擾,曲畢,她走向中央,想要靠近些看清楚那個人的臉

  溫珉沒有遇到過志同道合的朋友,徐黎雖然會,但也是被她媽媽逼著學的,但越發近,她心跳聲愈發濃烈

  她看清了男生的樣貌,與籃球場上一致,還是那令人一瞬間驚艷,讓人挪不開視線

  「你聽過這首曲子嗎?」他開口問,知夏有些不敢說話,微微抿唇,聲音很輕:「聽過」

  「當丁達爾效應產生時,光就有了形狀,當你出現時,愛就有了定義」

  這首曲子又像無聲的告白,思緒回籠,溫珉責備自己想太多了,興許程宴禮只是覺得這首曲子好聽而已

  程宴禮語氣淡淡的,他好像無法觸碰的光,溫珉覺得自己僭越了,哪怕她並沒有做什麼,只是遐想而已

  「琴房的錢我已經付過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程宴禮直直越過溫珉

  雖然溫珉不會占人家小便宜,可是現在她真的開不了口,短暫的獨處也足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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