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這世間最強者,就必須殺掉比自己更強的人。
亂世之始,四天之下的主君們成為了第一批眾矢之的。
在北天,七位主君就是被攻擊的對象。
北天是戰亂之始,戰火用了兩百年,蔓延到了整個有名界。
然而,兩百年來,北天卻也是最安穩的。
在別的天的主君們各自為政的時候,在北天已經分成了三派。
以南橫為首的青月山和永晝谷為一派堅決維護北天天君的統治。
丘山境作為戰亂的起始點,這一境已經名存實亡,樓家站出來,以招晴為首開始征戰,重新掌握部分丘山境的大權,因為實力欠缺,所以同芙蓉道、大觀山、葫蘆坪這四個戰力十分欠缺的境域聯合起來,成立了共戰聯盟。
隱隱的,共戰聯盟因為占據著資源上的優勢,即便是南橫也不能將對方怎麼樣,就這樣對峙起來。
還有一派便是在戰亂之後才開始嶄露頭角的逍遙林,逍遙林因為消息靈通,這兩百年來,通過這一特點,獲得了不少的助力。
至少無論是南橫一派還是共戰聯盟都不敢對逍遙林出手。
因為他們都怕逍遙林將自己的消息透露給別人。
當然,忌憚的同時也在懼怕。
至於有沒有私下清理身邊的逍遙林的族群,外人自然不知道了。
也不敢讓逍遙林知道。
青月山。
此時的青月山要比兩百年前更加熱鬧,在這裡的不只是青月山的修士,還有北天天君的人,也有永晝谷的人。
南橫坐在自己的寢殿裡閉著眼睛,並沒有在修煉。
從幾日前,他就開始心神不安。
如今有名界的狀態,與他們預測的大不一樣。
原本以為,有名界會在無聲無息中變成了他們的養料,消失在這個天地間。
卻沒想到,竟然出現了意外。
「冷先生。」南橫開口。
守在外邊的冷先生走進來,恭敬道:「主君。」
南橫揮了揮手,神色不喜:「不要再叫我主君了。」
四天壁障就是禁錮他們修為的這件事,南橫也是後來才知道。
他自認為對天君,乃至對天君背後的帝君都是忠心有加的,卻也沒逃過,自己是他們手中的一個工具而已。
他不是那個例外。
作為一個工具,被控制著修為的成長而得來的稱呼,就是對南橫最大的恥辱。
而且,這兩百年,他的修為也增長了不少,自認為比星君的修為也不低,所以,他很牴觸主君的稱呼。
冷先生低下頭,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是,神君。」
南橫聽到這個稱呼,深深吸了一口氣,心情總算好點了。
「冷先生,天君那邊有消息嗎?」
冷先生:「回神君,有個消息……」
南橫看向冷先生,他感覺,不好的感覺就是這個消息。
冷先生聲音十分平穩:「蕭素的女兒還有徒弟,回來了。」
南橫噌的一聲站起來,一雙虎目瞪著冷先生,其中都是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誰回來了?」
冷先生躬身:「蕭芫,封墨池。」
「不可能!」南橫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飛向冷先生。
冷先生悠悠閉上了眼睛,力量吹得他的頭髮和 衣服翻飛,但是人卻一點表情都沒有。
似乎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無數次了。
南橫有些慌:「怎麼可能,明明是句合親親自殺的……連鳳凰台都成了廢墟,他們怎麼可能還活著……這……」
南橫猛地看向冷先生。
就見冷先生含笑看著他,那眼中的情緒讓南橫心中猛跳。
「句合……」
冷先生微微點頭:「屬下猜,他是真正的蕭素。」
「這怎麼可能?」南橫更加接受不了這個說法。
他雙目赤紅:「他被天君帶走了七日,這七日天君一直都在查驗他的身份,無論是從血脈還是從神魂,都沒有查出問題來,他怎麼可能是蕭素?」
冷先生:「若是他提前有所準備,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南橫還是無法接受,如果句合真的是蕭素,那麼豈不是說,這兩百年,他們一直被蕭素耍的團團轉?
那麼他的女兒和徒弟又去了哪裡?
想到他們兩個的怪異,南橫只覺得渾身發冷。
「去,找……不,我親自去!」
南橫想要讓人將句合帶過來,然而,他話沒出口就感覺到不對。
那是蕭素。
塵封的記憶突然打開。
他目眥欲裂。
瞬間化作一道綠光飛了出去。
冷先生緩緩抬起垂著的頭,看向南橫離開的方向。
眸光的光芒晦暗不明。
閉了閉眼,許久才冷聲吐出兩個字。
「廢物!」
北天天兵營。
天兵營在一百多年前,在星君的帶領下直接參與了戰亂,如今的天兵營因為派別問題,已經幾乎完全屬於南橫了。
而帶領著天兵營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句合」。
北天天兵營的大營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絲毫沒有形象的坐在椅子上。
他長得尖嘴猴腮,任誰看了,都知道這人不是純正的人類血脈。
「大帥!」營長外邊有人喊道:「軍師和副帥都到了。」
「進來吧。」尖細的聲音從營帳里傳來。
外邊一個身穿鎧甲的魁梧男子還有一個身著儒衫的男子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厭惡。
盔甲男子冷聲道:「若不是因為他跟著蕭素學了一身行軍打仗的本領,輪得到他這個孽畜揚武耀威?就連我們兩個星君見他都要讓人通報,不然不讓進,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
儒衫男子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小不忍則亂大謀,別忘了天君的交代,若不是他,我們也不能過得如此平穩。」
盔甲男子冷哼了一聲:「平穩?我們北天天兵營竟然被那些廢物牽制,你能忍,我可不能忍。」
儒衫男子嘆了口氣:「我們這不是在等機會嘛,還有兩百多年,很快就過去了。」
「只要時間到了,有名界,還不是我們的?」
盔甲男子也是想到了什麼,深吸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忍,走吧。」
兩個人互相點了頭,走進了營帳。
然而,就在他們走進營帳的瞬間,一個小小金色光罩就在營帳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