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個條件
「所以說，你要帶我去上層區？」
堯洛坐在孤兒院門前的台階上，寒風陣陣吹過，撩動著他的衣擺。
名為可可利亞的女子就坐在自己旁邊，她輕輕將耳邊的秀髮梳於腦後，靜靜地看著堯洛，語氣肯定而強烈。
「自然如此，你這樣的人才不應該埋沒於下層區，如果我能早些知道你的存在，我早該把伱綁到上層區去了。」
堯洛玩了玩額頭前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先不提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如果我們去了上層區，下層區的人民怎麼辦？」
「這件事不需要你來操心，下層區的人民並不是沒有自立能力的倉鼠，自動機兵，銀鬃鐵衛，即使上層區的戰線再吃緊，我都還沒有放棄下層區的打算。」可可利亞語氣自信，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這話你騙一騙下層區的普通老百姓也就算了，咱們兩個都是深入過裂界深處的人，」堯洛目光一凝。
他並不喜歡眼前她這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模樣，明明之前在裂界的時候還一臉緊張，像是看見了什麼救命稻草一樣。
「裂界的侵蝕並沒有一刻放鬆，下城區的情況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我知道。」可可利亞緊盯著堯洛，「如果你不去上層區，那下層區的人民永遠也得不到應有的拯救。」
「那我為什麼先要去上層區呢，難道在你的眼裡上下層區的人民就有高低之分嗎？」
可可利亞的語氣一滯，「你不要狡辯，我之前已經說了，如果沒有上層區，下層區的人民就沒有合適的生存資源，貝洛伯格也就將不復存在。」
「那我問你。」堯洛的神色也同樣認真，「如果沒有了下層區的地髓供應，那上層區的武器裝備，供暖設施，又由誰來提供能源呢？」
「我…我當然知道…」可可利亞咬牙，拳頭緊握，「但這樣永遠無法解決裂界的侵蝕。所以我才要找你去解決這件事，以你之前表現出來的能力的話……」
堯洛扶額，搖了搖頭，「我的封印只能應一時之急，我的力量不是永恆的，即使我現在把它封印住了，那將來的某一刻，它必然會解封。」
「那也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啊！」可可利亞的音量上升，雙手用力拍打在身前的護欄上，一個手印留在了上面，可見力道之大。
「我沒有不管！」堯洛不客氣的回敬，他最討厭這樣的道德綁架，他想解救貝洛伯格是不假，但眼下的情況，他也不會讓這樣一個不韻世事的大小姐來說三道四。
「我給你捋一捋情況，首先，」堯洛伸出一根手指。
「你所看到的，就是我第一次嘗試封印裂界，並非我之前不去做。」
「第二，貝洛伯格很大，之前只是一個小鎮的裂界封印，我連全貝洛伯格的裂界都無法阻止，更不用說這顆星球！那到時候，你又要放任哪裡被裂界肆意蠶食呢！」
「第三，裂界是這顆星球災害的表象，想要真正的解除這顆星球千百年來的災害，只有……」
堯洛語氣一停，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娜塔莎？」
可可利亞也隨著堯洛的目光回頭，看到了一位臉上帶著疲憊之色的灰發女子從樓梯下輕手輕腳地走來，似乎已經在那裡聽了一段時間。
可可利亞目光驟然鋒利，堯洛能封印裂界的事情在她看來屬於機密，如果眼前的女人得知此事，不說控制起來，至少也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
「她就是這家孤兒院的主人。」堯洛手一揮，擋在了這個女人的眼前。
在他的感知中，娜塔莎確實是剛剛到這裡，這前的對話，堯洛其實有意識地用重力力量束縛著聲音的流動，以防哪個調皮的小鬼半夜偷聽。從娜塔莎的反應來看也確實如此，比起堯洛，她第一時間注意到的是自己旁邊的這一位。
娜塔莎收拾好心情，快走幾步，來到了樓梯上，向可可利亞伸出手，友好的問候：「您好，小女子娜塔莎，如堯洛所說，確實經營著這家孤兒院，收養了幾位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可可利亞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娜塔莎的全身，才不緊不慢地握住了娜塔莎的手。
「幸會，娜塔莎女士，你的事跡我在這裡有所耳聞，您收養孩子們的行為我也十分認可。像您這樣的人在下層區可不多呀。」可可利亞語氣和善，談到孩子，語氣似乎柔和了不少。
兩人的握手十分禮貌，短暫的接觸後便分開了，接著，三人目光交織在一起，空氣中有些沉默。
「我去看看孩子們。」娜塔莎能看出兩人之間還有沒說完的話，看了一眼堯洛，便識趣地離開了。
堯洛與可可利亞兩人四目相對，兩人都有沒說完的話，但又都覺得現在的情況不適合繼續談下去。
在可可利亞眼中，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她目前唯一的希望，無論如何也要把他帶到上層區。
堯洛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鐵了心要帶他去上層區，然而堯洛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找到這顆星球上的星核，他並不知道星核的位置，萬一星核就埋藏在下層區的某個角落，去上層區只會耽擱時間。
他必須和時間賽跑。
他之前封印的裂界在一定程度上放緩了其對鉚釘鎮的威脅。
「如果不這樣做，這顆星球就沒有未來。」
堯洛沉思，如果快速找到星核，是他目前最重要的目標，那自己一個人尋找的力量就是有限的。
雖然他也不能保證在自己離開的時候下層區是否又會遭到其他地方的裂界侵蝕，但，他只能賭一把。
賭在自己徹底解決星核問題之前，下層區不會出現新的裂界侵蝕。
至少，最近不會。
堯洛感受了一下體內所維持的重力壓制，像之前小鎮那樣的裂界侵蝕，他至少還能維持數個以上。
堯洛直視可可利亞，「我可以答應你去上層區，但，我有一個條件。」
面對著面露喜色的可可利亞，堯洛看向了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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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