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你該吃飯了。」
一個下人端著一碗餿了的飯菜,滿臉嫌棄。
下人推開了破舊的房門,將飯菜放到了桌上。他瞥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許長歌,輕蔑一笑「記得吃了,今天的飯菜算不錯了,下次想吃到這麼好的食物可就得碰運氣了。」
泔水一樣的食物,發出一陣陣餿味,令人作嘔。
這名下人不想多待片刻,快步離開了這裡。
「經家族商議,將許長歌從族譜除名,逐出許家。」
雲東城,許家的高層做出了這個決定。
許長歌,許家的大少爺,原本乃是名動一方的天驕。
因五年前許長歌年輕氣盛,外出歷練的時候招惹了強敵,落得雙腿殘廢。從那以後,許長歌一蹶不振,家族也將許長歌貶到了後院的一個角落處,不再理會。
許長歌的父親是許家族長,因為許長歌變成了一個殘廢,其父直接放棄了他,重新娶妻生子。
至於許長歌的母親,據說是生他的時候便難產死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許長歌的未婚妻柳青兒沒有放棄他。
柳青兒想要為許長歌討一個公道,大聲質問著許家高層「長歌為了許家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家族要這樣對他?」
許家原本是一個小家族,因許長歌年少天才,為許家爭取到了不少的資源,這才成為了雲東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可惜,許長歌殘廢了五年,家族竟然決定要將其驅逐出去,令人唏噓。
「許家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出去!」
許家的高層呵斥道。
柳青兒雖然是許長歌的未婚妻,但一直沒有正式與許長歌成婚,所以按規矩來說只是一個外人。整整五年,柳青兒盡心盡力地照顧著許長歌,沒有任何怨言。
「你們這樣做,難道就沒有一點兒愧疚之心嗎?」
柳青兒咬牙切齒的說道。
「古青宗施壓,一切以家族利益為重。」
五年前,古青宗的一名弟子與許長歌發生的衝突,打廢了許長歌的雙腿。前不久,許家想要巴結古青宗,當然得處理掉昔日與古青宗弟子結怨的許長歌。
「如果不是長歌,許家能夠有今天嗎?」
柳青兒替許長歌感到不值,憤憤不已。
「哼!許家照顧了他五年,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是啊!當初誰叫他去招惹古青宗的弟子了,他落得今日的下場也是活該。」
「要不是看在許長歌以前為家族做出的貢獻,五年前就將其逐出家族了,何必等到今天。」
眾位長老冷聲說道。
不管柳青兒如何折騰和求情,許家只有一個回答「此事已定,不可更改。」
許家後院,一個簡陋的屋子內。
桌上放著一些餿了的饅頭和飯菜,這是家族每日給許長歌的待遇。這些酸臭的食物,就算是府中的下人都吃不下去。
雖說許長歌有著柳青兒的照顧,偶爾能夠吃到新鮮飯菜,但大多數情況都是啃著發餿的饅頭。因為柳青兒要存著錢,用來給許長歌買藥治病。
到了固定的時間,府中的下人就會端著令人反胃的食物過來。有時候,許長歌還能看到食物裡面有蟲子蠕動,十分噁心。
樹倒猢猻散,誰都知道許長歌被廢了,內心陰暗之人都想要過來踩上一腳。
許長歌得知自己被逐出了家族,表情冷漠,而後又自嘲一笑「真是可笑啊!」
許長歌雙手死死地握住了輪椅上的扶手,十指發青。
就在許長歌憤怒至極的時候,一道金色的光芒穿破了層層虛空,打破了時空的壁壘,落到了許長歌的頭頂。
嗡!
許長歌瞬間昏厥了過去,腦海中出現了很多零零碎碎的記憶。
半個時辰以後,當許長歌睜開雙眼時,眼神變得尤為的深邃,身上的氣質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那一道金光沒入到了許長歌的天靈蓋,讓許長歌瞬間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似的。金光有靈,乃是許長歌前世的記憶碎片。
前世,許長歌乃是一方聖地的蓋世天驕,後來一路披荊斬棘,鎮壓了一個時代。最後,許長歌登臨萬界之巔,證道成帝。
「距離極夜時代還很長,一切都還來得及。」
許長歌發現自己回到了極夜時代之前的時間段,驚喜若狂。極夜時代,另一方混沌世界的生靈入侵許長歌的世界,塗炭生靈,萬道崩毀。許長歌與眾多蓋世強者禦敵,卻根本改變不了局面。
極夜時代的最終大戰,許長歌與數位外來強敵拼死一戰,血祭了自己前世獲得的寶物——玲瓏塔,與數名強敵同歸於盡。
沒想到,許長歌再次醒來之時,竟然重回了極夜時代之前的歲月。
「這是」許長歌不是奪舍了這一副軀體,而是他本身就是重生到了這個時代,直到今日才徹底覺醒了記憶。這一切,都是因為許長歌體內的那一座玲瓏塔「玲瓏塔竟然也跟著我重生了。」
耗費了這麼多年的時間,玲瓏塔才汲取了足夠多的靈氣,讓許長歌的記憶覺醒。
極夜時代,死了無數的生靈,人族淪為了外敵強者的玩物,億萬萬生靈慘死。一想到那種畫面,許長歌心中的怒火便燃燒了起來。
玲瓏塔乃是蘊含了時間法則的至寶,前世的許長歌都沒能將其研究透。
極夜降臨,萬物湮滅。此番重來,許長歌不會重蹈覆轍。
「將我趕出家族,也好。」
許長歌對許家已經失望透頂了。
這個時候,有人闖了進來。
「奉家族之令,讓長歌少爺搬出許家。」
一個穿著華貴的男子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許長歌,沒有半分敬意。這個男子名叫王仟仁,許家的護衛隊長。
這些年許長歌的後勤事情,全是由王仟仁安排的。也就是說,王仟仁故意讓人每天送上臭烘烘的食物,還會用各種手段刁難,不讓許長歌過上安生的日子。
對於此事,家族的高層自然聽說了,可無一人出聲阻止,甚至是默許了。
八年前,王仟仁是落魄在外,受人欺負。後來王仟仁遇到了許長歌,有幸成為了許家的一個雜役,不至於餓死。王仟仁有點兒天賦,修行了數年以後有幸成為了護衛隊的一員。
前不久經過家族的商議,讓王仟仁成為了護衛隊的隊長,擁有著不小的權力。
「我知道了。」
許長歌瞥了一眼王仟仁,心靜如水。
「長歌少爺,你最多只有三天的時間收拾行囊。三天以後要是你還不離開的話,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王仟仁冷笑道。
「人模狗樣。」
許長歌冷冷的看著王仟仁。
「你!」王仟仁面色一變,指著許長歌。一會兒後,王仟仁嘴角露出了陰冷的笑容「等到你離開了許家,外面可就不安全了,千萬要小心。」
「當初你犯了許家的家規,我讓人杖刑你五十,對你網開一面,並未將你逐出家族。可惜,你不僅不念我的情,反倒還心生怨恨,忘恩負義。」
六年前,王仟仁因為觸犯了家族規矩,被許長歌狠狠地杖刑了一頓。因為這件事情,王仟仁表面上畢恭畢敬地認罰,可心裡卻記恨上了。
直到許長歌成為了殘廢,修為大跌,王仟仁才表現了出來,不斷的奚落和嘲諷。
「三日後,我親自送長歌少爺出府。」
王仟仁冷哼一聲,他根本不念及許長歌的好,只記得許長歌責罰他的事情。
說完以後,王仟仁轉身離開了。
「滾吧!」
面對這種情況,許長歌該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