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紅衣女子,便是血族耗費了無數資源,與大墟天道抗衡而培養出來的完美繼承人。
她的出現,意味著血族的未來將有無限的可能。
「聖女。」
即使是族長,也得朝著紅衣女子行禮一拜,恭敬不已。
「參見聖女。」
血族眾人紛紛行禮,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距離那一天,已過多少年?」
紅衣女子的記憶停留於千百萬年前,聲音冷淡,毫無感情波動。
她的名字叫做余素憐,年輕時被選定為了血族的繼承人,經過一系列的嚴苛考驗,自願被封印與棺材內,塑造出完美無缺的大道根基。
「已有上千萬年了。」
族長回答,並且講述著這些年發生的一些重要的事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消化,余素憐大致了解到了如今的天下局勢,以及血族多年來所受的苦難。
「閉關之時,莫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余素憐去往了一個無人的秘境,在四周布下強大的結界。
血族眾人將她的命令奉為真理,不敢違背。
許長歌,沒想到關鍵時候是你出手了。
通過族長之口,余素憐曉得了血棺是由許長歌帶回大墟的。無數年前,她曾與許長歌有過一面之緣,不過那時候的她只能遠遠注視著許長歌的身影。
彈指間,又過了萬年。
越來越多的九州強者來到了大墟,看到了真正的繁華之景,驚嘆連連。
公伯零、寧薇、萬寒衣、姑蘇南空等人。
他們結伴而行,先是抵達了天荒界,而後去往了附近一座比較安全的城池,打聽著大墟的各種消息。
好在天荒界已經被各方勢力已經探索過了,危險早就被解決了。不然僅憑九州眾人的實力,肯定沒法活著走出天荒界。
大墟的天道法則比起九州強大了無數倍,每一處星域都蘊含著一縷證道的契機,讓那些未能證道的妖孽看到了希望。
尤其是公伯零這種擁有著證道資質的頂尖妖孽,完全可以前往大墟的某個星域,藉機證道。
一個真正的繁華大世,大帝不再是一個時代,而是頂尖之道的。
當然了,如果只龜縮在某個地方,帝君足可鎮壓一方星域,管轄著其內的無數顆星辰。
若想前往大墟的核心地帶,看到更高處的風景,帝君修為可遠遠不夠,那就需要極強的實力。
位於某地閉關的許長歌,已經讓修為到了自在玄元的中期。
短短萬年,許長歌便修煉到了這一步,若此事傳了出去,必會讓無數生靈驚訝。
仙道境界,每提升一個小境界都需要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的時間。而且,這樣的速度已經算得上很快了。
很多仙道強者數百萬年都沒法讓修為精進半步,天賦決定了上限。
「還不能出去。」
這種修為,可以在大墟的偏僻地帶作威作福,卻沒法深入核心。
許長歌甦醒了一段時間,再次打坐修行。
無窮無盡的靈氣被許長歌吸收到了體內,他的身體宛如一個沒有盡頭的深淵,再多的靈氣也沒法灌滿。
就這樣,許長歌陷入了一段較為漫長的閉關時段。
外界,隨著時間的流逝,大墟的某些角落流傳著很多熟悉名字的傳言。
「我曾在離煙星域看到過一道九尾天狐的異象,那可是數十萬年都難出一位的狐族妖孽。據說狐族主脈得知了此事,正在調查著事情的真相著引起異象的那個人。」
某個繁華城池之內,很多人都在討論著這件事情。
據傳有某個狐族妖孽修成正果,登臨仙道之位,引得一陣騷動。
「這傢伙是從哪裡來的,怎會如此強大?」
某個較為偏僻的星域,一群修士盯著凌立於上空的那個人,心有不甘。一個來歷未知的男子,突然出現擊敗了這片疆域的所有人,將證道契機奪走。
這個男子,正是來到大墟的公伯零。
公伯零證道以後,便與其道侶寧薇前往了另外的星域,尋找著幫助寧薇證道的機會。
「你是何人?」
一個名為江宣宗的勢力,其內宗主的實力乃是入仙境巔峰,放在這片區域算得上是最強者了。他的面前有一個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散發出來的氣息乃是入仙境中期,卻擁有著極為恐怖的實力。
「太一。」
玄袍男子一掌拍出,率先出手。
「我江宣宗可有得罪閣下的地方?」
宗主立即出手抵擋,趕緊說道。
「沒有。」太一神王神色淡漠,看起來十分威嚴。
「那你為什麼要進犯我宗?」
沒有仇怨,搞得宗主直接懵了。
「沒別的意思,想找你打一架。」
太一神王的修為到達了瓶頸,想要通過激烈的戰鬥來尋得突破的機會。
「拿我當墊腳石,狂妄!」
宗主瞬間明白了太一神王的意圖,大怒而道。
隨後,兩人便展開了一場較為激烈的鬥爭。
經過數千個回合的拼殺,太一神王尋到了對手的破綻,將其擊敗。
居高臨下,俯視對手。
仙道層次的每一個小境界,都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
江宣宗主萬萬想不到自己會敗給入仙境中期的太一神王,甚至在某個時刻,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你輸了。」
留下了一句話,太一神王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宣宗主留在原地,直接凌亂了。
真就是打一架唄!
雖然丟了臉,但影響不大。這個世上的強者多得是,要學會低頭才能活得長久。
「這傢伙從哪裡冒出來的,太一,怎麼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的名號?」
江宣宗主喃喃自語。
另一邊,九州世界。
山腳下的茅草屋,牧青待在這裡已有上萬年了,滄海桑田,唯有他沒有任何變化。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唉!」牧青自廢根基,從頭再來,如今雖然沒有任何的修為波動,但其實力怕是已經到了難以揣測的地步。
這一日,牧青放下了手中的事宜,抬頭看著碧藍的天空「丫頭,你得離開這裡,去往更繁華的世界。」
躲在暗處的傅虞芷,心臟微微一顫。
如果再讓傅虞芷待在九州,終有一天會老死。
牧青不希望看到那一幕,只能出言勸誡。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了,以前說過多次,可惜傅虞芷並未理會。
「你要明白,若你繼續留在此處,壽命枯竭,必死無疑。」
牧青說道。
見傅虞芷還是沒有回話,牧青繼續說著「你若想陪在為師的身邊,總得有足夠強的實力吧!有朝一日,為師也會前往大墟。屆時,你若年邁,還能跟得上為師的步伐嗎?」
這句話說到了傅虞芷的心坎上面。
是啊!以師父的本事,肯定會前往大墟闖出一番名頭。
如果我一直待在這裡,最終的結果肯定是化作一具枯骨。
過了許久,傅虞芷不得不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該是時候啟程了。
「師父,保重。」
傅虞芷的聲音從天邊傳來,其本人則踏上了前往大墟的道路。
聽到這道聲音,牧青深感欣慰。
數年後,君仟畫又來了。
「老牧,這次我又帶了幾壺好酒,咱們坐下來好好喝幾杯。」
君仟畫手裡拎著幾壺凡間的濁酒,如獲珍寶。
「行。」
看到君仟畫前來,牧青歡喜不已。
兩人邊飲酒,邊暢聊。
酒過三巡,君仟畫望著遠方「我打算離開九州了。」
「你已經走到那一步了嗎?」
牧青端起酒杯的手稍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問道。
「快了。」君仟畫點頭「九州的天地被封鎖了,只有前往大墟才能更進一步。」
「下次見面,可能就是在大墟了。」
牧青說道。
「你呢?還需要多少年?」
君仟畫收回了目光,與牧青對視著。
「不知道。」牧青搖了搖頭,輕笑道「可能要萬年,可能要十萬年,甚至是百萬年。」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結果。」
這意味著牧青所走的真仙之道,已經超出了尋常意義的凡人之道。因為牧青不是廢體,而是擁有著鎮壓無數時代的頂尖天賦。他廢了根基,天賦依舊在,卻又踏上了凡道。
可以說,牧青走的道路有些矛盾,但卻又顯得極為詭異。
也許,牧青可以開闢出一條前無古人的真仙大道,直通頂峰。
「下次我請你喝酒。」
這些年,君仟畫多次找過牧青,帶了不少的酒。牧青因修道而不願前往繁華之地,一個人留在這荒山野嶺。
「行,我等著。」
君仟畫笑了一聲。
兩人喝完了酒,君仟畫於夜色踏上了離別之路。
大道長生之路,埋骨無數。
一位位故人相繼離開了九州,牧青的心裡略顯感傷。
帶著幾分醉意,幾分憂傷之意,牧青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恍惚間,他回到了年少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子,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一生也放不下的人。
許長歌曾說,仙擁有著詭異莫測的能力,也許能復活故人。
於是,牧青踏上了這條路,一直走到了今天。
「這一場夢,若不醒來,那該多好。」
牧青做著夢,淚水從眼角滑落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夢,可不願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