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女落淚不過如此
燕京山順勢看過去，白美美正好轉過身，嘲笑聲嘎然而止，只剩下他們驚艷的倒抽氣聲，抓著燕京山胳膊的羅西州痴痴道：「仙女落淚不過如此。」
「這是哪班的美女，你們認不認識？」
「將老鬼肯定認識，你去問他？」
將老鬼是年級主任，也是他們班班主任，問他不等於找死嘛，問的男生賞給回答的男生一個狠狠的爆栗，眼裡全是可惜的神色。
燕京山垂下眼臉，十分淡定地緩緩道：「走了，去上體育課。」
「燕京山。」
老頭子的背影化成灰白美美都認識，何況還近在咫尺。
她突然一喊，燕京山和羅西州的腳步停下了，樓梯拐角處的齊懷幾人的腳步也停住了。
白美美見他停下，連忙追了上去。取下鴨舌帽的燕京山剃著規規矩矩的板寸頭，明明是好學生模樣的髮型，偏偏有一股桀驁不馴的氣息。
白美美要不是在成績欄親眼目睹了他考了年級第一，還真不敢相信，比刺頭更像刺頭的燕京山是個優秀的高考種子選手。
「呦呦～行啊你！」羅西州眯著眼睛，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徘徊，連帶著周圍少年一起起鬨。
氣氛突然曖昧，白美美也不惱，眼圈還是紅的，卻帶著笑，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抬起頭顱看著沉默的燕京山。
「給你，祝賀你考了第一名。」白美美伸出手，是一把各種口味的水果糖。
少女紅紅的眼眶，白皙的皮膚，因為離得太近，甚至能看到臉頰透明的絨毛，令他腦海中蹦出一個活靈活現的小東西。
白美美手僵在半空，燕京山也沒有要拿糖果，或者理睬她的樣子，她抿了抿嘴，有些委屈的模樣，分明就是一隻乖巧的白兔子。
「咳咳……美女一片好心，大山你快收下吧！」
燕京山清冷的目光凝在她眉心，冷酷道：「不要！」
白美美的眼圈又紅了幾分，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羅西州連忙道：「他不要，我幫他要了！」
「嗯，你給他吧。」
白美美順勢將糖果一把塞進羅西州手裡，一顆豆大的淚珠偷溜了出來，還不忘小心翼翼地偷窺燕京山一眼。
「哎」
羅西州還來不及安慰兩句，白美美便掩著臉扭頭跑掉了。
直到白美美跑到身後視線觸及不到的地方，才敢抬起頭，面色粉白，嘴角含笑，哪裡還有半分可憐樣。
她和老頭子在一起這麼多年，哪能不了解他，看上去冷硬，實際上比誰都容易心軟，她就不信，她都這麼主動了，軟磨硬泡還攻略不了他。
「你看看你，把人家又弄哭了。」羅西州拆開一顆草莓味的糖果扔嘴裡，剩餘的全部塞進燕京山兜里，嘗了味道評價道：「別說，還挺好吃的。」還作勢想把剛才塞進燕京山兜里的糖果掏幾個出來。
「哎……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她幹嘛要送你糖……」
吃著糖也堵不住羅西街絮叨的嘴，燕京山快走幾步，正好阻止了羅西州掏兜的動作。
白美美期中英語考試只得了三十分，但今天早上交的英語試卷竟然得了八十五分，卷子發下來，何月茹當即吃了一驚。
她假裝隨意地傳遞試卷，發現白美美只做了選擇題，神色冷了冷。肯定是哪裡偷看的答案。
白美美正在想老頭子會不會吃她送的糖，想的正入神，本來就生氣期中考試十班英語又墊底的英語班主任王月連喊白美美幾聲，她都沒有反應，氣的手裡的粉筆頭毫不猶豫地飛了出去。
紅色的粉筆頭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李海子驚呼一聲：「小心。」
白美美側過臉，正正好被英語老師砸中。
校花被砸，自然免不了大家起鬨。
「哈哈哈」
白美美幽冷的視線第一時間看向何月茹，何月茹把頭埋的很快，幸災樂禍的嘴臉卻早就被白美美識破。
王月猛拍幾下桌子，「安靜，安靜！白美美這道題選什麼？」
白美美站起來，雪白的臉頰染上紅色的粉末，就像雪地生出一朵嬌艷的玫瑰花，非但不狼狽，反倒有一種別致的美，何月茹越看越嫉妒，死死握緊手裡的鉛筆。
白美美謙虛問：「哪道題？」
全班同學：「哈哈哈哈哈」
王月氣的差點升天，怒吼一聲：「你給我站到外面去，下節課也不許進來！」
白美美乖巧道：「好的，老師。」
「安靜！繼續上課！」
白美美沿著教室走道出去，何月茹悄悄地勾起嘴角，頗有些得意，冷不丁見白美美回頭，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重點班的學生時時刻刻都在學習，體育課上了一半，大部分學生都打算回教室自習。
燕京山和羅西州玩了一會兒球，蔣老鬼賊兮兮地出現在班級窗上窺視他們，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燕京山跳起來，單手一拋，「咚」漂亮的三分球後，對羅西州道：「走吧。」
羅西州瞥了一眼樓上，不情不願地把球放回去，嘟囔道：「真煩人。」
白美美的班級靠著樓道，裡邊是廁所，即使是在上課，也時不時有同學路過，看到被罰站的白美美，還偷偷多看了幾眼。
燕京山剛從樓梯口冒出來，因為打了球，氣息有些雜亂，白美美眼尖地發現了他。
她回望教室一眼，才敢壓著聲音喊：「燕京山，糖甜嗎？」
羅西州扯扯燕京山袖口，樂不可支道：「快看快看，又是那個美女。」
「人家問你糖甜不甜呢？」
燕京山愣瞥他一眼：「囉嗦。」
「罰站都不忘招呼你，還說不是真愛？」
「你看她多可憐，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下，給人送個紙巾。」
任由羅西州怎麼調侃，燕京山都充耳不聞，甚至加快了回教室的腳步。
白美美看著他身影逐漸縮小，星星眼黯淡下來。至於麼……她又不是洪水猛獸。
大約過了幾分鐘，羅西州從走廊盡頭快走到她眼前，從兜里掏出一包沒用過的紙巾遞到她眼前。
白美美疑惑地看著他，羅西州悄悄指了指來的方向，笑眯眯地說：「某些人給的。」又指了指她的臉蛋。
白美美驚訝極了，隨即一雙眼睛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一樣。口是心非，就不能親自送給她麼。
「不好，蔣老鬼盯上我了！」羅西州突然大驚失色，又急匆匆地趕回了一班教室。
白美美盯著他背影噗嗤一笑，用手一摸，手上出現紅色的粉末，非但不急著擦拭，反而勾了勾唇，小心翼翼地將紙巾放進了衣服兜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