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想像中還要差勁
燕京山拿著白美美只考了二十五分的數學卷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皺著眉頭，又拿起她只考了三十五分的英語看起來。
趙雨柔端著水果盤進來，燕京山抬起清冷嚴肅的眸子，剎那間，趙雨柔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嚴苛的老師，看來，這兩孩子不是鬧著玩的。
「燕老師吃點水果。」趙雨柔熱情地招呼道。
燕京山搖搖頭拒絕，而一邊的則白美美慫拉著腦袋，一臉羞色，用眼神示意趙雨柔趕緊出去。
趙雨柔覺得奇怪，視線往前探，就瞧見了桌面上擺著的好幾張試卷，用朱紅色筆勾勒的分數特別醒目。而燕京山認真垂眼審查的那一張，竟然也才只有三十五分。
一時間，趙雨柔都覺得臉燥熱起來，放下果盤就趕緊出去，她委實丟不起這個人。
燕京山記憶超群，九張不同的試卷，他不一會兒功夫就看完了，深意地瞥著白美美，白美美把頭埋的更低了。
白美美這個水平遠比燕京山想像中還要差勁，在沒看白美美試卷之前，他不曾想過，用腳趾頭都能寫出來的答案，她能在上面畫只狗。
想到她這樣的水準還想考進年級前五十名，燕京山一向淡定的臉也忍不住露出幾分頭疼的表情。
他思考一會兒，刷刷地在紙上寫出一道道數學題，青澀的眉眼都變得穩重老成起來，此時此刻，白美美才真正感覺到了他和老頭子之間的聯繫。
他寫完後放到白美美眼前：「把這些題做完。」
白美美接過來一看，密密麻麻地公式題看起來就讓人頭疼，她磨磨蹭蹭下筆，燕京山就在一邊給她整理英語單詞。
等燕京山英語單詞整理好，時間差不多過去快半個小時了，他定眼一看，咬著筆桿的愁眉苦臉的白美美居然才做五道題，其中還有三道是錯的！
燕京山濃密的眉毛糾纏在一起，看著白美美的表情，好像在想，白美美班級倒數第三的成績該不會也是抄的吧！這明明是初中的題，怎麼就能做成這樣，他仿佛覺得答應白美美這個要求，就是跳進了一個深不見低的大坑。
臉皮是練出來的，白美美這會兒已經被數學題打擊的自暴自棄了，還有臉道：「好難呀……」
燕京山按住眉心，頭疼道：「我跟你講，你認真聽。」
白美美慌忙表態：「我一定。」
燕京山看她一眼，抽出草稿紙開始一步一步解題，白美美基礎太差，別說高中的題了，就是初中的題也得費把勁才能補起來。
好在她還算認真，聽不明白的地方也沒有裝瞎，老老實實地問，直到弄明白為止。
一個小時的時間，白美美也就弄懂幾道初中二年級的公式題，這還是她比較認真的情況下，燕京山停下喝了一口白美美給他倒的水，才說：「今天就先到這裡，明天學兩個小時。」
白美美一天補一個小時，進年級前五十，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
白美美雖然覺得學習好累，但是又多了一個小時和燕京山相處，反倒一掃疲憊，激動道：「好。」
燕京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拾好東西，對她說：「把單詞背了，明天我抽查。」
白美美乖巧道：「好的。」
估計看她表現的不錯，又或許是作為老師的責任感？他生硬地鼓勵道：「認真學習，下學期進前五十還是有可能的。」
「京山，你真好。」
白美美靈動的眼珠子盯在他臉上，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甚至想抱著燕京山狠狠地吧唧一口。
不過，她也就想想，要是把剛從龜殼裡探出頭的老頭子嚇跑了，她就該後悔了。
燕京山撇開她緊盯的視線，微啞的嗓音緩緩道：「我只是為了我媽。」
白美美也不跟他爭辯，笑著點頭：「嗯嗯，你是為了你媽。」
燕京山：……
趙雨柔見到白美美從裡面出來，全身上下沒有什麼不妥，把準備好的課時費遞到燕京山面前，「謝謝燕老師。」
趙雨柔準備的是五十節課時的費用，按一節一百塊，一共五千塊，在這個年代，這筆錢是真不少了。
燕京山看了一眼厚厚的紅包，說：「謝謝。不用了，她已經付過了。」
趙雨柔露出驚訝的表情，看向白美美。
白美美瞪他，有點生氣道：「一碼歸一碼，這是你該得的。」他真當他報恩啊！幹嘛不以身相許！
「那我明天不來了。」燕京山強硬道。
說完扔下這句話後，朝趙雨柔點了一下，就要走。
白美美拿他倔驢一樣的脾氣沒辦法，拉住他胳膊，急忙道：「別別別，我知道了。」沒好氣地對趙雨柔道：「媽，收起來吧，他不要就不要吧。」
反正，她很快就能讓他富起來。
趙雨柔盯著白美美勾著他胳膊的手，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就見燕京山毫不猶豫地擼下她的手，對趙雨柔道：「那阿姨明天見，我先走了。」
趙雨柔有點懵，愣愣地回答：「呃……好。」
「媽，我去送他。」
「京山，等等我。」
燕京山一出去，騎上自行車就不見蹤影，白美美垂頭喪氣地回來，趙雨柔把她揪過來，逼問她：「到底怎麼回事兒？」
白美美知道她媽肯定會問，語氣難過道：「燕京山是我們年級第一，就是家裡條件不太好，我上次偶然幫過他一下，讓他給我補課，人家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不要錢！哎～媽媽你說，他怎麼這麼好！」
「呃，是挺好的。」趙雨柔原本想問點其他的，聽她這麼一描述，這就是一個刻苦又可憐對人極為真誠的一個好孩子，有些羞愧道：「那他不要這錢，還給你上課，你找機會好好幫幫人家。」強行給錢，又怕傷了這孩子的自尊心，還真是挺難辦的。
白美美就知道她媽好忽悠，拍著胸脯笑容燦爛地保證：「必須的。」
燕京山給白美美補課，跟陳姨推了一個小時上班，從白美美家出來，騎自行車騎的飛快，還是晚了十幾分鐘才到。
他把自行車飛快地鎖好，從後門進了燒烤店廚房，大廚王哥一個人忙的火急火燎的，看他來晚了，呵斥道：「怎麼這麼磨蹭，快把冰櫃裡的羊肉搬出來化好，後面的碳也不夠了。」
燕京山飛快換好衣服，套上圍裙，彎腰道歉：「不好意思。」
王哥不耐煩地揮揮手：「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