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許大茂家門口,棒梗還是有些猶豫。
於是扯了扯賈張氏的衣角小聲說道:「奶奶,要不算了吧。要是被許大茂給抓住了,他不得把我活活打死啊。」
賈張氏一臉嫌棄卻又不好發作,只好說道:「你想想,來都來了,不把雞蛋偷到手那對得起咱們這大半夜的辛苦嗎?」
棒梗扯了扯嘴角,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小刀,說道:「好吧,我去就是了!」
隨後一副大義赴死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朝許大茂家門前走去。
就在棒梗準備下手的時候,賈張氏突然拉住了他:「先別急!」
棒梗本就緊張,這一下被嚇了一個哆嗦,詫異的看著賈張氏急道:「奶奶,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
賈張氏說道:「先別急去屋裡,你去看看那雞籠裡面,說不定裡面有蛋,他們沒有撿回去的。」
棒梗連連搖頭:「我才不去呢!這夜深人靜的,雞要是叫起來怎麼辦?那天白天我都偷得心驚膽戰的,生怕雞叫聲把人給引來了。」
賈張氏拍了拍棒梗的胳膊:「我跟你說,雞這東西啊,白天的時候你要是去弄它的話,它肯定會躲會叫的,要擔心被人發現。」
「這晚上可就不一樣了,這東西晚上是個瞎子,根本就看不見你。你就算從它屁股下面把蛋給拿走了它也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被人抓住了。這在院子裡還可以狡辯一下,要是在屋裡被人抓住了可就說不清了。」
閻解禮躲在暗處,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落。
他心裡不禁冷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什麼樣的家庭就有什麼樣的子女,這老太太滿肚子壞水兒,難怪培養出了棒梗那麼個白眼狼孫子。
閻解禮被系統改造過的身體,還有宗師級別的身手已經讓他到了夜能視物的程度。
在漆黑的夜晚,他愣是把祖孫倆的動作看了個清清楚楚。
祖孫倆對閻解禮的窺視絲毫不知,趁著夜色躡手躡腳的往雞籠的方向摸了過去。
雖然賈張氏已經告訴他這雞晚上看不到東西,但是棒梗心裏面還是沒底。
這偷雞蛋可不像偷雞,直接捏著雞嘴往袋子裡面一塞就行了。
不說它會不會突然叫起來,就算被它回頭叨一口也受不了啊。
這雞成天在石子堆里找吃的,嘴可尖了,冷不防被它叨上一口,流血是肯定的,平常人雖然覺著雞叨一下能有什麼的,但是等到真正操作的時候人會因為未知而感覺到恐懼。
完完全全是心理作用!
棒梗小心翼翼的在雞籠裡面摸索著,老半天也沒有找到。
他轉過頭對賈張氏小聲的說道:「奶奶,沒有啊!我看還是去他屋裡翻翻看吧。」
賈張氏說道:「別著急,再找找。要真沒有再進屋也不遲。」
看著棒梗的一舉一動,閻解禮心裡覺得好笑。
略一琢磨,決定捉弄他們一下。
在地上隨便找了一顆小石子,「嗖」的一下朝籠子裡的母雞丟了過去。
母雞被這小石子一下砸中了翅膀,突然就蹦了起來。
棒梗原本就怕得不行,突然感覺到雞籠里的騷動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腳亂的就把手往外抽。
老母雞可不管這個,完全是自己受到了攻擊下意識的就開啟了戰鬥模式,對著四周開始無差別攻擊,於是狠狠的再棒梗的手上叨了一口。
棒梗被這一口叨狠了,一時也忘了現在在幹什麼,趕緊捂著手大叫了起來。
「啊……嘶……」
老母雞被他這一叫,也給嚇得徹底醒了盹「咯咯咯」的叫了起來,還不停的在雞籠里撲騰著。
屋子裡的婁曉娥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睡覺很輕。
聽到外面的人聲和雞叫聲,立刻就被驚醒了。
她推了推身邊還在鼾聲如雷的許大茂:「許大茂,快起來,外面好像有人在偷咱家雞呢。」
許大茂原本來有些惱怒婁曉娥晚上沒讓他親熱不想搭理,但一聽說有人偷雞,立馬就是一個激靈,連忙起身找衣服:「快把我衣服拿來!」
婁曉娥把衣服丟給他,催促道:「快點,一會兒人偷了雞都跑了。」
許大茂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這黑燈瞎火的怎麼快嘛,你也不知道把燈給拉著了。」
聽著許大茂屋裡的動靜,閻解禮也感覺時機成熟了,頓時大喊了起來:「快來人吶!有人偷雞啦!」
門外的祖孫二人一聽,轉身就要跑。
閻解禮眼疾手快從角落裡面沖了出來,一棒子飛了出去砸在了棒梗的胳膊上。
棒梗捂著胳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全院的燈火陸陸續續的點亮了,許大茂這時候也顧不上燈不燈的了,提著褲子也不論正反,一手往上扯著一手拎著個手電就沖了出來。
電筒朝雞籠的方向一照,發現棒梗正捂著胳膊躺在地上大叫著。
閻解禮站在旁邊。
而賈張氏居然慌不擇路朝許大茂家門口跑了過去。
正巧許大茂推門的時候,把她直接撞倒在地。
白胖的賈張氏被撞得像皮球一樣,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許大茂扯開嗓子大喊了起來:「偷雞啦,偷雞啦!快來人,抓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