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一個小丫頭,本就心軟。
聽了易中海的這一通話,頓時臉色嚇得煞白。
仿佛想到了自己把秦淮茹送進局子裡之後,這倆小丫頭在外面橫屍街頭,躺在冰冷的大街上的場面,心裡一陣惡寒。
身體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差點沒暈倒過去。
難道自己是這麼邪惡的人嘛?
可是想著秦淮茹之前那一副餓狼一般的模樣,何雨水又覺得這心裡的坎兒實在是過不去。
憑什麼呀?
明明是這個女人來自己家偷東西,自己阻止她居然還被她揍了一頓。
到後來自己想要報警的行為在一大爺的口中就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了。
看著周圍眾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口中還輕聲說著自己狠心的話,何雨水頓時覺得腦袋裡一陣眩暈。
仿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一樣,何雨水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也癱倒了下來。
幸虧閻解禮眼疾手快,一個健步沖了上去,把她給扶住了。
這時候的何雨水面色慘白,腦子裡也是混沌一片。
看著秦淮茹那有些如釋重負的表情,感覺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閻解禮把何雨水安頓在了一張凳子上坐好,又看了看眼前的易中海和秦淮茹兩人。
閻解禮從來沒想到過,自己有一刻居然會這麼憤怒。
閻解禮皺著眉頭看著易中海說道:「一大爺,要說這倚老賣老的本事,您老在這院兒里要是稱第二的話,只怕沒人敢稱第一了吧?」
易中海見閻解禮冒出來,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這小子來四合院之後,秦淮茹一家就被他變著法兒的收拾,這時候他還在說風涼話。
不過易中海也沒什麼辦法,他畢竟已經不是一大爺了,在軋鋼廠裡面的職位也沒有閻解禮高,所以只能木木的站在那兒不開口。
閻解禮見他不說話,冷笑著說道:「一大爺,這不辨是非攪混水的能力您做得真是爐火純青了,虧得您有本事,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說句不合適的話啊,要不說您怎麼沒孩子呢?這不是沒理由的啊,您瞧瞧您辦的這事兒吧,也太缺德了點兒。」
「老天爺讓你沒孩子,也是為了懲罰你吧!這也算是救了一個小生命了。」
易中海哪裡想得到,自己在四合院也算是德高望重了,怎麼可能會有一天被人這樣當面指著鼻子罵呢。
他怒視著閻解禮,伸出食指,顫抖著指著閻解禮說道:「你……你……你……」
閻解禮哪兒管他想說什麼,依舊自顧自的說道:「你什麼你?你覺得她們家可憐,那你就去接濟她們啊!我從來都不認為窮苦是犯罪的理由!」
「你覺得她們家缺吃少穿,去傻柱家偷就是理所當然的?憑什麼呀?人家傻柱家的東西是大風颳來的啊?你這麼心疼她們,覺得她們需要房子需要糧食的,你怎麼不把你自家的房子和糧食拿出來送給他們呢?」
「這院兒里誰不知道啊,就數你們家的地方最寬綽了啊!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有三套吧?反正你也無兒無女的,留那麼多幹什麼呢?」
「我看要不你就乾脆拿一套出來給秦淮茹嘛,沒準兒到時候可以讓棒梗管你叫爺爺呢。你這反正當不了爹,乾脆就一步到位直接當爺爺嘛。」
易中海受不了閻解禮的毒舌,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你還知不知道什麼叫尊老了?」
閻解禮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尊老?你也配啊?看看你乾的都是什麼破事兒吧!」
「遠的我就不說了,自從我來這院兒里以來,你處理的這些事什麼時候不是在和稀泥?」
「其實和稀泥也就算了,可你這次居然站在道德制高點批判何雨水!你有沒有想過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感情偷的不是你們家東西是吧?」
易中海顫抖著手指著閻解禮,被閻解禮擠兌得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閻解禮可沒打算饒過他,繼續說道:「你要是願意當好人就自己去當,秦淮茹家缺什麼你就給他們好了。瞎給別人扣什麼屎盆子呢?要我說你斷子絕孫就是活該!」
易中海懵了,自己在這四合院裡叱吒風雲了半輩子了,什麼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完全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頓時一口氣沒上來,一股血氣衝到了喉嚨口。
不得不說,閻解禮的口才也是相當不錯的。這一串連珠炮下來,院兒里的其他人也都改變了看法。
眾人議論紛紛:「是啊,就算家裡再難也不是去別人家偷東西的理由啊。」
「要我說乾脆把秦淮茹也給關到局子裡去,把倆小丫頭送孤兒院去算了。要是在跟著這個當媽的,這倆小丫頭後面指不定也得跟棒梗一樣了。」
「這倆小丫頭也是可憐,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媽了。」
「其實你們都搞錯了,一大爺這些年幹的事兒是真的有些不地道。前些年那誰家狗咬了人了,他就給直接和稀泥,讓人家賠了倆雞蛋了事了。你們是不知道,那人被狗把腿都給咬爛了。」
「對啊,他這人其實挺自私的,可仗著在廠里職稱高,說話有分量,一天到晚就知道咱院兒里吆五喝六的,真不是個東西。」
易中海哪兒能想到,這不過是短短几句話的功夫,自己的名聲就快跌到了谷底。
閻解禮又給他加了把火繼續說道:「一大爺,你聽到了吧,大家早就對你的處事方式不滿了。只是他們都因為你職稱高、年紀大,給你個面子罷了。偏偏你還不知好歹,每次不是和稀泥就是拉偏架的。」
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了,口中頓時湧上了一股腥甜。
「噗……」
剛想要開口反駁,一口鮮血直抵喉頭,一下子就從口中噴了出來。
這口血噴出來之後,一大爺直接兩眼一黑,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