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夫人要照顧全場，所以並沒有在蘇扶楹這裡多久，就剩下了一些其他的夫人們。
「之前在訂婚宴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
「你們兩姐妹自幼沒了娘，也沒人帶著你們出來，我們啊，如果在街上見到你們，還真不認識呢。」
蘇扶楹莞爾，「這不就認識了，聽說你們經常在一起搓麻將，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呢。」
這些夫人們一聽，頓時更樂呵了。
他們這些處於海市中下游的，對現在的督軍沒有多少敬重，不討好也不會對自己家造成影響。
但是到宋泊這裡就不一樣了。
宋泊在海市的名聲地位如雷貫耳。
跟他的媳婦處好關係了，他們就算沒有好處，那臉上也是有些光的。
不遠處，一些少爺小姐在講著八卦。
「哎！你們都不知道吧。」
「什麼？」
「前幾天的事情啊，在北系菜館！」
「沒聽說誒，發生了什麼？」
「宋少帥抱著蘇扶楹出來的！聽別人說，蘇扶楹臉紅的不不像樣子，在少帥懷裡像是沒骨頭一樣！」
「啊！？」
「該不會他們已經內個了吧？」
「啊？！不會吧？蘇扶楹不是學生嗎？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他們交談的話傳到蘇晴菀這桌。
她身邊的那些小姐看她，面上似乎有戲謔之意，「他們這樣說你姐姐，你忍受得了？」
蘇晴菀的思緒還停留在宋泊已經要了蘇扶楹這件事上。
被這句詢問打斷思緒之後眼中的情緒翻湧，桌下攥著手包的手驀然收緊，「嘴長在他們身上，而且誰知道是不是她願意的。」
真是巧。
不過也可能是在蘇扶楹身上確實沒什麼能說的話題。
所以這些夫人也說起了那天晚上蘇扶楹被宋泊抱著出去的事情。
「哎呀，我聽說前幾天在京系餐館，少帥把你抱出來的哦。」
「年輕人就是懂得恩愛。」
「我家那口子出門在外，跟我都要保持距離。」
蘇扶楹解釋了一下，「那不是剛考完試嗎，想慶祝一下的，但是沒想到自己酒量那麼差，喝了兩杯就倒了。」
夫人們看著她們剛才給蘇扶楹端的果酒，已經被蘇扶楹喝了將近一半。
「哎呀，酒量那麼不好的呀，那就別喝酒了，等下喝醉了，少帥不是要怪罪我們呦。「
說著這個夫人就把蘇扶楹的果酒遞給了旁邊的侍者。
然後一群夫人就開始打趣兒蘇扶楹和宋泊恩愛，氣氛好的不得了，一陣陣笑聲傳到蘇晴菀的耳朵。
蘇扶楹一直都在和那些夫人聊天，說的口乾舌燥，喝了不少果汁，便暫時離開了那個地方，去了洗手間。
而一直注意著蘇扶楹的蘇晴菀在蘇扶楹起身之後衝著周圍的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身邊果然有人問她怎麼了。
蘇晴菀唉聲嘆氣，「我得去勸勸她，就算以後要結婚，也得注意分寸。」
說著蘇晴菀就站起了身，追著蘇扶楹的身影去了。
都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少爺小姐，他們很快也追著蘇晴菀的身影去了。
蘇扶楹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蘇晴菀，還有轉角處若隱若現的衣角，和時不時露出來的腦袋。
竟然能從蘇晴菀的臉上看到憐憫。
蘇扶楹確實驚訝，但知道她一定沒憋什麼好事。
「姐姐，你和宋少帥是不是已經？」
蘇扶楹挑眉，慢條斯理的把擦手的紙巾扔到垃圾桶，「已經什麼？」
「那次你們在京系菜館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還是宋泊抱她的那件事，大家知道什麼？抱她？
顯然不是。
蘇扶楹笑著，看著蘇晴菀，「你說的是飯還沒吃就喝醉被宋泊送回家那件事？」
蘇晴菀苦口婆心，「姐姐，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說實話好不好？我是好心勸你的！」
從蘇扶楹的角度看，轉角已經聚集了更多的人。
一場好戲當然要精彩結尾。
於是蘇扶楹上前兩步，在蘇晴菀詫異的目光下拉上了她的手。
「晴菀，你在說什麼？」
蘇晴菀低頭看蘇扶楹拉著她的手，余光中也看到了轉角的熱鬧。
語氣便愈發苦口婆心，「姐！雖然現在是新時代了，可是女子的貞潔仍然至關重要！你怎麼能和宋泊婚前就發生關係！」
蘇扶楹痛心疾首，看著蘇晴菀不可置信，下一秒就身形一晃跌坐地上，「你在說什麼？」
蘇晴菀看著自己空著的雙手和跌坐在地上的蘇扶楹也有一瞬間的怔愣。
就聽蘇扶楹說道，「當初換親我由著你，後來訂婚宴你又來搗亂，現在又在把莫須有的污名扣在我頭上。」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親已經換了，你我也都訂了婚，你就算後悔了也沒有辦法了啊。」
角落的眾人聽的唏噓，注意力全在前面，絲毫沒有注意後面跟著宋泊的一群人。
蘇扶楹又道，「還有你說的我失了貞潔，根本莫須有的事情，你是我的妹妹，為什麼不相信我，篤定了別人說的一定是真的？！」
「宋泊為了海市的安危經歷了多少危險，你就這樣看待他？」
可不止是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蘇扶楹這三分醉也不遑多讓。
至少後面的宋泊聽到她這樣說心中的愧疚又慢慢在放大。
他知道蘇扶楹有演的成分，但是她的最後一句話還是讓他的心微微顫抖。
她在維護他，對吧。
收到宋泊的眼神，於遂上前驅散擋住路口看熱鬧的人。
看到穿著軍裝的於遂，周圍寂靜下來。
坐在地上的蘇扶楹看到於遂，臉上的痛心疾首的表情就消失了一瞬。
緊接著，軍靴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傳來，在安靜的空間顯得尤為震耳。
宋泊的出現，讓蘇晴菀開始慌亂起來。
宋泊直接長臂一伸，把蘇扶楹撈進了懷裡，緊緊地把她圈在懷裡。
然後冷眼看向蘇晴菀，猶如上一世蘇晴菀因為宋泊不回來過夜，大鬧宋府的時候。
蘇晴菀覺得自己隨時會死在宋泊的槍下。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換親，但是我感謝你把扶楹送到我身邊來。」
「也因為你是扶楹的妹妹，所以你去鬧我和扶楹的訂婚宴我也沒說什麼。」
「但現在，你身為扶楹的親妹妹，不信自己的姐姐也要把髒水潑到她身上，為什麼？」
蘇晴菀親眼看著宋泊把蘇扶楹摟在懷裡，怔愣的時刻腦海中閃過的全是宋泊冷漠的臉龐。
他們結婚八個月，別說擁抱了，就連牽手都沒有過。
朦朧的，蘇晴菀腦海中又閃過幾個人淫亂的夢境。
那是夢，不是真的。
夢境是只能她自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