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116章道可道,非常道!
一股恐怖的意念,瞬間跨越虛空,強行涌到陸寒和蛋黃臉女子身旁,無比霸道和冷酷,夾雜的氣息里,竟然更加蒼老和荒莽。
新出現的身影,導致蛋黃臉女子頓悟失敗,面色露出驚容,差點轉手欲走,若非陸寒就在身側。
陸寒給她的感覺,已經足夠膽寒和駭人,大招一出,根本無法反抗的那種。
而這為不知何時就在那藏匿偷窺的身影,其威壓同樣讓她瑟瑟發抖,和陸寒迥異不同的是,給人一股毗鄰深淵似的滲透,搖搖欲墜之感。
『悔不該靠近啊!又是那種斷層次的壓制,此行大凶,畢生好運就此結束了!』
「死道遮天?似乎修煉的是生死機,稟賦為先天兩儀,呵!」
矮小的身影欺近上前,身軀微微向兩人傾斜,那種威壓倏然保證到一個極點,廣場上頓時出現無數裂痕,就連雪白山脈,也開始嗡嗡低鳴,似乎開啟了全部防禦。
「後天的螻蟻,兩儀乃先天之本,你終生都不會懂,混沌更不是你能接觸的,到此為止吧,滾!」
意念再來,字裡行間以及那種微微扭曲的臉孔,都擠出越發不耐之色,其眼神瞥向閃動,閃爍著微微晶光,然後又落在兩個旋渦上,繼而伸出手向那裡彈了彈。
『噗!噗!』
矮小綠人的眉心處,同時浮現出一個迷你空洞,僅有指甲蓋大小,其雙目轉眼變得恍惚了一瞬,呼吸之間又恢復正常,陸寒感覺那酷似微弱疲勞之態。
整個廣場頓時變成一個漆黑無比的虛無,周圍頓時冒出一波波強大無比的死滅氣息,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向陸寒和蛋黃臉女子壓下。
所有異象盡數消失,只剩下毫無生機的死寂,附近虛空盡數扭曲著,令人心悸的危機感越來越強。
蛋黃臉女子身體一緊,她被陸寒一把抓到這裡,兩人相距不過十里,但那個矮小綠人出手時,她就想再靠近陸寒些許,然而才飛出百丈,一股股駭然的衰死道紋,將所有虛空封死,導致她速度驟降,最後不得不停止。
原本雪白的山脈消失了,黑灰紫色無邊無際,但最沉重的壓力並不是他們二人所在,,圓形宮殿群所在才是死寂的核心。
那裡上空宛若黑淵,寂靜中積攢著濃烈的肅殺之意,上方的空間劇烈翻滾,和光火旋渦反方向旋轉。
漩渦中心處快速出現大號漆黑窟窿,散發出幽深的光芒,似乎連通這衰亡之海,破滅一切的消亡氣息從裡面噴出,狠狠壓下!
『嚇——!』
忽然,陸寒感覺蛋黃臉女子嚇了一跳,接著就見到她整個人的體表,已然化作一片焦黑,好似黑炭一樣,釋放出不俗的枯死氣息。
而此人也瞪眼看著自己,他打量周身,頓時明白其神情變幻,原來自己也不知不覺被披上了一層黑紗,王若從煤堆里走出。
這是真正的生死道機嗎?!
圓形宮殿群燃氣的烈火漩渦,但遇見黑色漩渦,頓時衰減下去,宛若碰到天敵一般。
但陸寒明顯感覺到,那裡的道則在衰弱,氣勢在倒退,宛若被死神眷顧了,一次次的收割著,在消亡氣息里越來越卑微。
『嘎吱吱……!』
原本形成的兩座古老大陣里,已經誕生一條條紫色雷電,哼順時針奔馳遊走,如同跳動的絢爛火龍。
細看之下,紫色雷光中正有一根根雷絲在分離而出,詭異的隱入周圍虛空,密密麻麻不知多少,驚人無比的法則波動正在醞釀。
『咔嚓!咣當……!』
但此刻,大陣似乎察覺到危機,在不知積累了多麼恐怖威壓從漩渦,無數紫色雷龍猛地彈射而起,突破火焰旋渦,附近虛空劇烈震盪,並且盡數扭曲的駭人情形中,對著蒼穹狠狠洞穿而去。
「這些攻擊,本來是我們該承受的。」
「別……別說了!一會遇到危險,你得救我,今天的大事將萬古銘記。」
蛋黃臉女子看到兩道粗若數百丈的電龍騰空,仿佛自己已經被擊碎,陸寒的話讓她更一陣亂顫,又氣又怒的呵斥。
她隨即又看見,自己身上竟然又多出一道道微弱的紫色電弧,在纏繞著彈跳,然而卻感覺宛如無數紫色電龍,連帶著劃出彎曲的空間裂縫,似乎已經把自己的氣機鎖死,耳畔持續著低沉的轟鳴。警告之意十分強烈。。
她暗暗贊同陸寒的話,若非那個小綠人出現,兩座大陣里的威能,都要向他們傾瀉而出,又會是一番殊死反抗。
「小小太元天雷而已,滅!」
就在此刻,那個矮小綠色人影譏笑著,餘光向他們冷冷一撇,整個圓形宮殿群所在,頓時土崩瓦解開來。
烈火漩渦噗嗤一聲,就地潰散開來,殘餘火星都迅疾消失,那兩道洞穿黑淵的紫色電光,沒入黑暗中就消失無蹤,僅僅有兩聲悶響,聽著能讓人壓抑而死。
還未等兩座大陣再起波瀾,就被落下的大號漆黑窟窿覆蓋,那裡的空間墩是劇烈顫抖,幾次閃光過後,便徹底成為死寂之地,天上地下毫無波動可言。
『太元天雷?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你呢?』
陸寒感覺到蛋黃臉女子的意念,但並未及時回應,他不再盯著消失的兩個天宮殿群,而是對矮個綠人很感興趣,因為此刻的對方,渾身竟然開始亮起點點晶光,胸口處還有一團綠色光芒閃爍不定,從那裡正蔓延出絲絲縷縷的一條條綠色細線,如同血管脈絡般擴展到周身各處。
綠線蔓延之後,天地間就如同誕生了一道強大的生機,陸寒和蛋黃倆女子身旁,原本看似枯死之象,轉眼間重新煥發生氣。
沒過片刻,附近虛空已經長滿了一株株不知根系何處的粗壯枝蔓藤條,黑灰色世界褪去,綠意盎然到來,枝蔓藤條朝著虛空中延伸,巨樹接連拔高,似乎很快能侵占全世界。
一死一生,天翻地覆!
兩相對照,威脅漸濃!
尤其是此人的腰間右側,似乎掛著個迷你的翠綠葫蘆,一層淡綠瑩瑩的光芒在來回流動,似乎是無數細小的符文組成,
這些符文並非人為刻印,完全天地造化而成,渾然一體毫無瑕疵,微光宛如涓涓細流,即便只瞥一眼,就感覺要震天無窮壽元。
此刻,瓶口對準了兩人,似乎只要他們褪去,兩儀法則的無窮妙處,就能得到一縷,然後終生受用。
「我是誤打誤撞到達這裡的……我願意這就……!」
「咳!你叫什麼?」
蛋黃臉女子顯然也看到了碧綠葫蘆,眼神開始痴迷起來,似乎見到極其喜愛之物,不由自主的低聲開口,但陸寒輕輕一咳,迅速將其打斷。
「……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此女倏然清醒過來,看向那名矮個綠人的眼神立即凌厲幾分,似乎方才差點中了圈套,若不是陸寒及時阻止,恐怕後果堪憂。
「死前留名啊,咱倆打不過他!」
「我總被人稱呼為『樂伶娘娘』,你就喊一聲樂伶即可,你呢?這似乎不對……,方才他說讓咱們速速退去,如此遠遁即可,何談生死?!」
「嘿嘿!怎麼還這般頭腦簡單,換做是你有信心留下我,還會放過一個有可能泄露消息的人嗎,我們身上已經被種下生死機,跑到哪都會被追上。」
樂伶:……?
忽然,她剛要震怒的目光里,閃過一抹柔和的綠光,此女頓時大驚失色,因為餘光瞥見矮個綠人的表情,似乎因為計謀被揭穿,頓時猙獰無比。
其一只手早已悄悄的摁在了迷你葫蘆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法則之力波動,葫蘆口就向外溢出了一抹翠綠霞光。
兩人周圍,原本生機盎然,讓任何生靈都足以放下戒心,頓時就變成一個巨大無比的綠色漩渦,一圈圈的波紋,從外向內迅速收縮,宛若生命圓箍一般,套牢後徹底無解。
「生生化死,果然歹毒!」
樂伶大罵,迅疾就向再靠近陸寒,但只見其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髮絲般的碧綠線條,一圈圈纏繞在腿上,將他死死固定在原地。
絲線雖細,但之上有翡翠般的光澤,蘊含的更不是生機,而是兩儀法則之力,道韻出乎意料的濃郁,道紋被壓縮在內,幾乎擁擠不堪。
「冰元鑄體!」
被陸寒點醒後,還未對冰寒法則進行進一步領悟的她,此刻急忙厲喝,雙腿表面頓時白光閃閃,從內到外浮現一層層蒼白冰層。
隨即咔嚓碎裂聲響,此女的一對小腿就碎裂開來,身軀驟然一陣激射,向陸寒撲去,直至停在三里之外。
但破碎的小腿,此刻完好無損,剛才脫困宛若只是假象一般,但那裡立即爆裂開來,並且漫天冰霜白氣沸騰,一座拱形的蒼白穹隆,將陸寒也籠罩在內。
並且,一片白色氤氳之後,樂伶頭上幻象凝出,浮現出一團數尺大小的純淨白雲,裡面多了兩顆豆粒大小的寶石般眼珠,和她的雙目遙相呼應,宛若多了一對瑞目。
「他不見了,小心!」
「小小伎倆,也敢來賣弄?若你真有本事留下我們,早就直接動手了,磨磨唧唧的,給混沌法則丟臉。」
未等樂伶發出警兆,陸寒已經抬手,他的手掌忽略白色穹隆,彈出後向某處遙遙拍去。
右後方不足千里外,那裡的虛空突兀的多出一塊晶石板塊,上面刻有複雜紋路,並且忽然全都亮起,噗的輕微聲音里,一片猶如實質般的深綠翠芒翻湧出來,硬生生擋住了陸寒的拍擊。
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法則波動,立刻從沉悶巨震中散發而出,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這股詭異的法則里,摻加了生生死死,生機漸死,死中有活。兩種決然不同,兩極相斥的道則,完全混在一起,將陸寒一擊分解開來。
雙方爆發的恐怖波動,幾乎無形無色,卻還洶湧狂暴,正施法加持防禦的樂伶,感覺穹隆出現一聲脆響,幾道裂縫出現,許多地方冰屑散落而下。
『嘶——!』
還有一股莫名波動,居然無視防禦,滲透進她的心神里,導致其身軀微微一晃,繼而臉色陡變。
穹隆已經厚達百丈,是她動用秘術鑄成,所謂兩儀法則進入,至少該被封住,至少緩緩消失,怎會無視防禦?
此女莫名看向陸寒,猜測應該就是那一掌,不知蘊含了何等神通,與兩儀法則對撞,產生了難以言喻的第三種詭譎法則。
「你竟然碎了我的道?」
不可置信的強大意念,帶著憤怒卷向陸寒,就拿那塊晶石板塊,莫名的四分五裂,在一側不遠處,矮小的綠色身影踉蹌而出,凶目炯炯。
「既然秉承的也是兩儀大道,那你和廢物有何區別,混沌萬法,我盡數御之!」
『噗——!』
矮小身影差點氣得吐血,身上一陣噼啪作響,額角長出同時兩截骨刺,一個黑灰灰,一個慘綠綠,並且後方脊背也向上鼓起,脊椎在膨脹,身軀開始躬起,宛若駝背老者。
黑灰骨刺代表衰滅,慘綠滲透著生機,脊背上則騰起一片紊亂,黑綠兩色摻雜,那裡的宛若混沌般沸騰起來。
但三者同時接觸,整個世界竟然冒出汩汩亂響,儼如沼澤在吐著氣泡,矮小綠色身影的嘴裡,也的確開始吐出氣泡。
氣泡僅有拳頭大小,內部浮現出無數雜色符文,然後沒入了前方虛空之中,他腰間的那個迷你葫蘆,卻不知何時消失了。
就在陸寒盯緊無數起泡時,他頭頂穹隆正上方,突然落下一道粗大綠芒,將虛空都瞬間打破,無數晶光跟在後面狂涌,下一秒已經出現在十幾丈外。
「無恥!」
緊盯和防守的樂伶,最先發現異常,驚愕中產生一種無力感,這次攻擊居然帶著空間法則,急忙連續噴出三道白光,但讓她嘖嘖稱奇的,是陸寒根本看都未看,宛若無視一般。
他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但並未向佝僂狀的綠色人影點去,而是對準了雪白山脈上的那道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