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被陸青的一聲大吼給嚇了一大跳,臉色一變,開口就罵:「你這個死兔崽子,待在京城才幾年功夫,就真以為自己是京城人了,你……」
「娘,別說了,人家都盯著你呢。新⑥⑨書吧→」
三郎一把捂住陸老太太的嘴巴,讓她搞搞清楚,這裡是京城火車站,不是陸家村,還能讓你撒潑打滾不成。
陸老太太哪裡管有沒有人盯著她看,有人看最好,讓人家知道這個忘本的玩意兒居然敢吼親奶了,只是她的嘴被三郎捂住,嗚嗚的發不出聲音。
「奶,我實話告訴你吧,四叔要結婚了,根本沒有打算請你們來參加婚禮,是我自作主張讓我爹娘來的,如果你還想參加四叔的婚禮,我勸你還是低調一點。」陸青大聲說道。
此話一出,不但是陸家老太太懵了,連三郎和三娘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們還以為陸青是代替四郎邀請他們來參加婚禮的呢。
三郎又將陸青寫給他們的信拿了出來,仔細讀了一遍,果然,陸青只是告訴他們四郎要結婚了,他擔心男方沒有長輩會對四郎不利。
「你這個孩子,寫信也不寫清楚,那現在咋辦?」三娘不識字,在三郎的解釋下才明白過來,不由的有些慌亂,她是知道四郎的脾氣的,早就把她當成陌生人了。新𝟞𝟡書吧→
「先找個招待所住下來,我跟你去找四郎。」三郎果斷的說道。
「我不去招待所,我是他娘,我看他敢不敢對我不孝。」陸老太太昂頭挺胸的往前走了一步,盯著陸青說道。
「不行,如果這樣我就回學校了,不然會被四叔給打死的。」陸青寸步不讓的說道。
「陸青,你弟弟住在哪裡,要不我去他那裡看看。」三娘著急的問道,比起去參加四郎的婚禮,她還不如去陸傲這裡照顧他呢。
陸青傻眼,自從陸傲得知自己寫信給家裡人,對自己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甚至已經不進貨了,說是賣完了存貨就關鋪子。
「娘,你們還是去招待所吧,陸傲身體不好要靜養。」陸青不斷的想著拒絕的理由。
「你這個孩子,我是他娘,親的,他身體不好我去照顧他不是更有利於養病,走,前面帶路。」三娘說道。
「對,住啥招待所啊,浪費錢不是,去陸傲這裡,不會陸傲又住到那個什麼園子裡去了吧,這樣更好,地方大我們住的開。」
陸老太太也高興了起來,陸傲可是她的孫子呢,親的。
「娘,三娘,我們先去招待所,等會我讓四郎和陸傲來找你們。」
三郎又不是瞎子,陸青臉上的尷尬說明了一切,看來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等會問問清楚。
陸老太太想了想,點頭同意了,四郎和那個小子的脾氣她也是知道的,像一頭倔驢,如果弄毛了對她根本就沒有好處。
最讓她心虛的是她以前對四郎壓榨的太狠了,以至於直接斷了四郎跟她的母子親情,至於那個陸傲更是不待見她了。
將兩人安排在火車站附近的招待所,陸青帶著三郎去林氏中醫醫院找四郎了,路上順便把他跟陸傲之間的矛盾給說了一遍。
三郎聽了默不作聲,心裡卻是心痛不已,他不但丟了甜甜,更是丟了這個小兒子,還好還好,他還有三個兒子,不然老了都無人送終了。
四郎正在林氏中醫醫院的中藥堂里聽林天瑞教學,林天瑞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從前,但他喜歡中藥堂的中藥味,所以經常待著這裡,順便教四郎認藥。
只是四郎對醫藥的天賦實在是有限,老爺子教的有些心灰意冷了,索性撇下四郎睡覺去了,林嬌今天剛好也來偷師學藝,瞧了一個全過程。
其實四郎的抓藥水平已經屬於上乘,但在林天瑞的眼裡還是差的很,看著四郎著急又尷尬的臉,不由的裂開嘴笑了起來。
「林嬌你來了,那你幫我看著藥堂,我去給老爺子泡壺茶,再弄點酥軟的點心給他吃。」四郎看到林嬌高興的說道。
林嬌心裡一暖,這個四郎脾氣性格還真是好的,被叔爺爺如此訓斥還不記仇,如果碰到林橋,不反唇相譏已經不錯了,還給你倒茶送水,美得你。
「林嬌姑姑,我四叔在不在?」陸青認得林嬌,看到林嬌站在藥堂大櫃檯後面,連忙跑過去問。
「哦,是陸青啊,你等會兒,四郎馬上就出來了。」林嬌笑著說道,這是甜甜以前那個家的大哥,她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林嬌姑姑,這是我爹,他是來參加四叔的婚禮的,爹,這是林嬌姑姑,甜甜的大姑。」陸青介紹道。
三郎和林嬌對看了一眼,三郎心中讚嘆,林家人果然都好看,就像甜甜一樣,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嬌養的孩子。
林嬌心裡啐了一口,她可是聽九兒說過的,這對無良的父母,一聽到甜甜不是親生的,連面子功夫都不做了,特別是那個三娘。
三郎看到林嬌對他冷冷的,不由的緊張起來,不知道哪裡得罪這位小姑奶奶了,就在他局促不安的時候,四郎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來了?」四郎看到三郎和陸青,皺著眉頭問。
「四叔,你不是要結婚了嘛,所以我就讓我爹娘來看看,至少代表男方不是。」陸青連忙解釋,一臉的尷尬。
「多事」
四郎冷冷的說道,三郎和三娘自從知道甜甜不是他們親生的,那副變得醜陋無比的嘴臉永遠記在他的心裡。
「四郎,甜甜好嗎,我想見見她。」三郎開口問道。
「托你們的福,甜甜很好,我在上班,沒事你們就回去吧。」四郎今天被林天瑞嫌棄了,心情不好,直接就開始驅趕三郎他們離開。
「四郎,娘也來了,她說要參加你的婚禮,正住在招待所里呢。」三郎看到四郎如此冷淡,心裡也不舒服起來,冷聲說道。
四郎一呆,然後看向了陸青,眼神里有嘲笑,更多的是冷漠,到底在武-裝部訓練了二年,那副氣勢一擺出來,讓陸青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