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一點不假,他母妃活著的時候只是先帝後宮一個才人,大概要是先帝不死的話,生了孩子的才人會晉位更高些。
但是先帝死了,才人也血崩死了。英瓊樓給追封了個婕妤。
所以這孩子母族也沒什麼人依靠,全靠太后和皇帝養著。
確實也拿不出什麼金貴東西賀壽了。
「真心是最好的禮物啊,想想你母后貴為太后,什麼也不缺,你拿孝心給她,她肯定是高興的。」無眠一本正經。
這就給她打開思路了不是?
十二皇子高興的點頭。
倆人就這麼閒聊了好一會,才各自起身回去了。
到了午膳時候,呂忠就在英瓊樓面前提起這件事:「今日皇后娘娘與十二皇子在御花園裡坐了一個多時辰。」
他們並沒有盯著皇后或者十二皇子的意思,但是御花園裡,大庭廣眾坐了一個時辰這事也是瞞不住的。
因為稀奇,所以呂忠會給皇帝說。
英瓊樓看他一眼:「說了些什麼?」
「奴婢無能,並不知道。」呂忠忙解釋。
「嗯,難得。」英瓊樓也不甚在意,倒不知道這個難得說的是皇后還是十二弟。
回到了鳳儀宮的無眠好歹是叫臨水照花勸住了。
「您是皇后,您自己不準備的話,殿中省自有安排,您說句話就是了。哪有畫一幅畫就算了的……您這麼送禮,下面的嬪妃如何自處啊?」皇后娘娘如今真是……
不爭也不能亂來啊。
無眠最後也妥協了:「好好好,知道了,那就叫殿中省安排去吧。」
幾日後,皇帝傳話,晉位了幾位新人。
無眠坐在鳳儀宮,看著下面的幾位晉位新人給她行大禮。
許寶林晉位成了許良儀,李寶林晉位成了李良儀,雲御女晉位成了雲寶林,慕容御女不僅越級晉位成了良儀,還得了封號:欣。
無眠多看了幾眼這個欣良儀,見她長得確實不錯,氣質也出眾,不禁點頭,英瓊樓好眼光。
無眠說了幾句勉勵的話,按著規矩賞賜了就叫人都起來。
反正如今只是低位,晉位也不過是一句話,甚至不需要什么正式的典禮,所以不需要太過重視。
「四月初九就是太后娘娘的千秋了,這眼看著沒幾日。今年雖說不是整壽,但是也得好好辦。請示過了太后娘娘,娘娘的意思是就在頤安宮裡辦。殿中省也在預備著了,皇后娘娘可有什麼指示?」貴妃問。
「沒有,你想的周到辦的妥帖,你辦就好。舉凡辦大事,最怕就是七嘴八舌的,反倒是辦不好。你的本事我最清楚不過,我信得過你。」無眠說的無比認真。
就是認真的有些不真。
「娘娘謬讚了。」貴妃一時間,真是分不清皇后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好好干,到了正日子,我就只管吃喝了。」無眠笑呵呵的。
「是。」貴妃低了一下頭表示謙遜。
此時新人們心裡難免嘀咕,畢竟一個不管事兒的皇后與她們的想像多少是有些出入的。
果然早請安散了後,新人們三三兩兩開始嘀咕了。
「皇后娘娘是繼後,貴妃娘娘卻是從東宮開始就是良娣。果然是不一樣的。」許良儀小聲道。
「是啊,如今宮務都叫貴妃娘娘管了,貴妃娘娘雖說沒有皇子,可大公主在啊。她可是也得寵得很,又是嬪妃里的第一人呢。難怪皇后娘娘對她也如此客氣啊。」張御女附和。
不管新人怎麼嘀咕,反正無眠又應付了一天差事,舒舒服服繼續睡覺了。
每天睡個回籠覺真是舒服極了。
睡醒後,臨水進來道:「太后娘娘那的內侍來了,說是請您今日去看夜戲呢。」
太后愛看戲,還尤其喜歡夜裡看戲,於是宮裡常有夜戲,這也是個奇怪的癖好。
「知道了。」無眠不是第一次陪太后看夜戲了。
不過病好後還是第一次。
傍晚時候她穿著一身紫色裙子去了頤寧宮,頤寧宮自帶一個小花園,戲台也是有的。
過來的時候就見兩位太妃陪著太后,貴妃和賢妃也先一步來了。
無眠上前請安,太后叫免禮,笑道:「南府近日新來的幾個唱戲的,說是唱得好,今日咱們有耳福了。」
無眠賠笑:「有什麼新曲目嗎?」
太后指了指靈芝,靈芝就送上一份戲單子:「皇后娘娘瞧,這幾齣是新戲。太后娘娘已經選過,您選幾齣?」
無眠接過來看了一下,在一個叫《千里雲橋會》的名字上一點:「我看這個好,就這個。」
「是。」靈芝笑著又遞給兩位太妃,太妃們也就隨意點了一個。
這些都不長,一摺子一摺子的。
說話間,還在宮裡的幾位先帝皇子和公主也來了,其中就有笨笨的十二皇子。
後頭麗妃容妃李昭儀姜昭容,也到了。
皇帝最後一個來,太后才宣布了開席。
在太后這裡用膳後,大家移步戲台子,台上戲子們磕頭就要開始了。
戲台對面第一排太后坐在中間,為體現孝順長輩的意思,她的左右分別是兩位太妃。
左手邊才是皇帝和皇后。右手邊是先帝的皇子們。
第二排才是英瓊樓的嬪妃和孩子,以及先帝公主們。
戲開始後,太后看的是全神貫注。
無眠也覺得還行,這類似崑曲的戲還挺好的。能進宮獻藝,自然功夫是好的。她也看的津津有味。
倒是英瓊樓看的犯困,他不愛看戲。既然不愛看戲,自然就要走神。
其實這一群人里不愛看戲的多了,比如說麗妃。
麗妃看的困死了,可她就在太后身後,那是連個哈欠都不敢打,甚至不太敢動作太大的換個姿勢。
只能在衣袖裡掐自己的手讓自己保持清醒。
皇帝不愛看,也就沒點。到底跟太后親娘倆也不講究那些。
於是第二出戲就到了皇后點的戲。
無眠本來隨便點,沒想到這戲還不錯。講的是一對新婚夫妻因為戰亂分開了十年。
丈夫以為妻子死了,妻子以為丈夫死了。但是他們倆都不肯找新人,就這麼等著,各自經過艱難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