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荒涼的世界,天空是灰色的,時不時會有隕石墜落,地面上則到處都是殘破的兵器、甲冑以及淡金色的屍骸。
一群荒獸齜牙咧嘴的圍在孫悟空周圍,但卻沒有一隻荒獸敢靠近孫悟空,它們本能的對悟空產生了畏懼。
孫悟空伸手撿起一件看起來還算完整的甲冑,上面的紋理他十分熟悉,永恆神國那些天神們的戰甲上,都是這種紋理。
只是相比於永恆神國的甲冑,這件甲冑上的紋理,更加古老,也更加玄奧。
孫悟空沿著殘缺的道路,一直前進,最終,來到了一座高台前。
哪怕這個世界已經瀕臨毀滅,高台依舊保持完整,在高台的上面,有著一個桌案,孫悟空走到桌案前,看到了一塊閃爍著混沌之光的玉簡。
「這是……」
孫悟空拿起玉簡,玉簡上,一個閃爍的神道銘文浮現,阻止著悟空閱讀玉簡上的信息。
「神道銘文,解。」
孫悟空在魔猿混沌的日子裡,早已經研究了神、仙、靈三種銘文,雖然神道銘文與靈道銘文的探究不及仙道銘文,但也能破譯大部分神道高級銘文了。
銘文被悟空輕鬆解開,一道虛影從玉簡中飛出,化為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
「吾乃第三混沌的守護者,撼古祖神,奉命率領撼古天庭全部天神,支援七十三混沌,抵擋仙道聯盟第七混沌的入侵……」
隨著中年男子的訴說,孫悟空也終於明白了這座塔的來歷,也知道了這些荒獸的來歷。
在不知道多少紀元之前,撼古祖神曾是第三混沌、也就是如今魔猿混沌的守護者,他帶領著第三混沌的天神大軍,跨混沌來到了這裡,支援七十三混沌,也就是如今的辰光混沌。
在撼古祖神的講述中,他們原本已經幫助七十三混沌打退了第七混沌的入侵,結果在準備退回第三混沌時,遭到了偷襲,撼古祖神隕落,他的祖神器,撼古塔也遭受重創,塔內的天神全部隕落,而那些所謂的荒獸,便是從那些死去天神的血脈中,衍生出來的生靈。
因為被這個混沌的法則排斥,導致這些生靈無法感悟法則、也無法誕生足夠的靈智,只能憑藉本能在混沌中生存。
「撼古天庭,為何魔猿混沌沒有任何記載,難道是因為太過古老嗎?」
撼古祖神留下的信息消失了,孫悟空則陷入了沉思,從撼古祖神留下的信息中,悟空大致猜出,在很久之前,混沌與混沌之間,是相通的,或者說,它們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
從第三混沌支援第七十三混沌中,悟空判斷出,在那個時候,混沌與混沌之間,應該形成了兩股、或者更多的聯盟,第三混沌,是神道混沌,第七混沌,則是仙道統治的混沌。
辰光混沌,也就是這個被撼古祖神稱之為第七十三混沌的地方,也是屬於神道混沌,所以,撼古祖神才會說奉命支援七十三混沌。
「奉命……是誰,可以命令撼古祖神,祖神之上,究竟是什麼,如果說魔猿混沌本屬於神道混沌,那麼,仙道與靈道之門,為何也會被封印在魔猿混沌?」
孫悟空陷入了沉思,從混沌的名號他大概猜測出,在很久以前,混沌應該是以實力進行排名,所以,第七混沌的實力強於第七十三混沌,但卻敗給了第三混沌。
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混沌與混沌之間不再相通,甚至斷了聯繫?作為魔猿混沌的祖仙,悟空可以確信,整個魔猿混沌,都沒有任何關於第三混沌的記載。
曾經的神道第三混沌,最終卻淪落到連一個真正的祖境都不復存在,最後,還是在靈道之門的幫助下,才誕生了第一個人祖。
「那三道門,一定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它們,一定知道些什麼……」
孫悟空喃喃自語道,就在這時,一隻荒獸突然撲向孫悟空,它張口露出尖銳的牙齒,狠狠地咬在悟空的腳踝上。
「小傢伙,你也不怕硌壞了你的牙。」
看著咬著自己腳踝拼命撕扯的荒獸,想到它們也曾屬於魔猿混沌,不由一嘆,伸出手,撫摸在了小傢伙的頭頂上。
「讓俺老孫助你們開啟靈智吧。」
孫悟空攤開雙臂,一道道仙光閃爍,凡是被光芒照在身上的荒獸,眼中的混沌都慢慢消失了,露出了清明之色。
有強大的荒獸直接幻化成了道體,他們好奇的看向孫悟空,開啟了靈智的他們,已經明白,是眼前之人,幫助了他們。
「你們,都是撼古遺民,等俺老孫恢復全部力量之後,我會將你們帶回屬於你們的混沌,在那裡,你們可以修煉,可以長生,可以不受風暴、隕石之災。」
孫悟空望向這些剛剛開啟靈智的生靈,他們都是從天神的血肉中衍生的生命,也代表了撼古的延續,若非有撼古塔庇護,他們這些生命,只怕早就徹底消亡在了混沌涅槃時的劫難之中了。
至於魔猿混沌原本的撼古生靈,若是沒有祖境的庇護,想來,應該已經徹底消失了,整個混沌,這裡這些生命,可能就是最後的撼古生命了。
「多謝大人。」
撼古遺民跪謝孫悟空,他們雖然還不是很明白悟空的身份,但他們知道,眼前之人,可以帶他們回到真正的家園。
「撼古塔,收。」
孫悟空手中飛出數道銘文,烙印在了撼古塔上,這件殘缺的祖神器並沒有阻止悟空的煉化,或許是因為悟空那源自魔猿混沌的血脈,又或許是撼古塔已經沒有了力量反抗悟空的煉化。
撼古塔緩緩消失,沒有了撼古塔的存在,混沌風暴也逐漸變得平息,或許再過數千萬年,這裡的風暴便將徹底消失,變成一個宜居的地方。
孫悟空將撼古塔收入體內,身體則重新出現在了辰光混沌,剛一現身,便看到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齊天兄,喝一杯吧。」
少年彌天淡然一笑後,舉杯朝著悟空示意。
而在悟空的面前,赫然憑空懸浮著一杯佳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