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部的裝潢和設施都顯得十分高檔,每一件裝飾品都透露出精緻和品味。
然而,儘管表面上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樊淵還是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氣氛,仿佛酒店的豪華只是掩蓋某些秘密的表象。
在參觀的過程中,樊淵特別注意到了那些被上鎖的房間,尤其是那些塗有白色油漆的門,它們在走廊中顯得格外突兀。
門上沒有把手,只有一把堅固的鎖,讓人不禁好奇這些房間裡究竟隱藏著什麼。
微克帶領他們走遍了酒店的每個角落,包括一些客人很少涉足的地方。
他似乎對酒店的每個細節都了如指掌,但對吳辰他們的問題始終保持沉默,或者給出簡短而含糊的回答。
隨著夜幕降臨,酒店的燈光漸漸暗淡,客人們也陸續回到自己的房間。
吳辰他們被微克帶到了員工宿舍,這裡雖然簡樸,但設施齊全,足夠他們休息和準備第二天的工作。
「明天叫另外兩個來吧,只夠住一晚不是嗎。」幾人看天色漸暗,微克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
現在四人各自坐在床上,樊淵的忽然起身打破了這股沉默。
他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微微撩開了一點,還是那樣,眼眸黑的像是不見一絲光亮。
這裡的員工宿舍是獨立衛浴,他自顧自的拉開衛生間的房門,朝裡面反鎖後外面的聲音才漸漸又開始討論起來。
拉開水龍頭,朝著自己的臉就胡亂抹了幾把,冰冷的水覆蓋在臉上,讓他有一些清明。
自從第一個按下協議後,腦袋就開始有些昏沉,一閉眼就能睡過去的樣子。
他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憔悴,陰暗,像是一個能隨時隨地窺探別人的老鼠。
骨節分明的手附在鏡子上,手指沾水寫出了三個字,活下去。
看來自己想要扮演人畜無害的兔子不行了,吳辰已經看出什麼了,他雖然看著有些大大咧咧,但是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看到樊淵第一個按壓手印的時候,吳辰就開始偷偷打量這個人了。
剛開始那副不近人情,膽怯又懦弱的樣子和樊淵很對,但他下意識不顧別的按下手印,要麼不怕死,要麼篤定這個副本很容易通關。
但是,怎麼可能不怕死呢,好笑。
樊淵對著自己笑,他笑自己的偽裝又一次失敗,笑自己的無能。
手緊緊握成拳,朝著洗手台就砸下去,力道很大,發出一聲巨響。
外面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就是腳步聲襲來,後者禮貌的敲了敲門,詢問,「你沒事吧樊淵,發生什麼了嗎?」
來的人是吳辰。
樊淵立刻喊,「沒事,地面水多,剛剛不小心滑倒了。」隨後看著自己發紅的拳頭,舒展開。
可能是信了,反正外面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安靜的詭異。
等樊淵出來就,就剩吳辰一人沒躺下了,他看到樊淵出來後沖他一笑,「樊淵,聊會?」然後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坐墊,示意對方坐下。
樊淵索性不裝了,斜靠在牆上,冷臉看著對方,並沒有開口。
對方見此也不惱,只是下意識想從口袋摸出來什麼,才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副本,什麼都沒有。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想幹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出口,愣了幾秒,吳辰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先說,你先說。」隨後仰頭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你是警察吧。」樊淵沒有疑問,而是很篤定的樣子。
吳辰轉頭看向樊淵,夜裡的眼眸閃過精光,「不錯,你很敏銳。」
其實第一次看到吳辰臉上的刀疤樊淵也有些被嚇了一跳,那刀疤幾乎貫穿半邊臉,一度讓樊淵認為對方很不好惹。
但開口就召集所有人,並且第一時間穩定所有人情緒,直到他發現吳辰接過手冊的時候,手掌上面都是繭子。
除了警察,他想不到別的職業會如此,所以本該是試探的話語,在吳辰的眼神下越來越確定。
「你是怎麼來的副本?」樊淵垂下頭,玩弄自己的頭髮絲,有些長了,他討厭出門,索性都是在家裡面剪的。
結果一直忘記,說是忘記,倒不如是太懶了,本來想著今天去趟理髮店,才發現根本沒時間。
吳辰又把頭擺正,看著頭頂,「不甘吧。」僅僅是三個字,樊淵也意識到了,他也是要活下來,活下來去見自己的親人。
哪有什麼無私奉獻,不怕死不怕困難的人,那是職責束縛,那是心繫人民,但如果可以,沒有一個人願意去死。
沉默一會,吳辰突然開口了,「那你呢 你又是為什麼會來。」
「復仇。」兩個字,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和樊淵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那又如何,他掀起眼帘,看向吳辰。
「所以你浪費我睡眠時間就是和我扯廢話?」
吳辰搖搖頭,「我只是想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這樣對咱們也有幫助,不是嗎?」吳辰直起身子,也看向了樊淵的目光,兩人對視。
樊淵撇過頭,「這不叫對我們有幫助,這叫對你們有幫助,我可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這句話,吳辰臉上有些掛不住笑,「我們可以幫你通關,比如遇到什麼.....」不等他說完,樊淵拔出了匕首。
見他突然拿出了刀具,吳辰立刻警戒起來,匕首在月色下散發幽幽寒光。
「我不需要你保護,確切的說,是你們需要我的保護,不管是線索還是.....」說著,他將匕首放回去,「殺人。」
吳辰再一次被這個男生驚呆了,他本以為對方只不過是頭腦聰明的,但是武力值一點也沒有,現在一看,自己今晚估計是談不了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微微的嘆氣聲,緊接著就是女人細微的哭泣。
守則六,如果夜晚有女人的哭聲傳來,不用擔心,是競爭對手使的絆子。
怎麼想也不可能,誰會大半夜放哭聲,除非對方就是閒。
吳辰起身,小心翼翼的走進房門後,耳朵貼著門細細聽著,樊淵則是根本不管,準備上床睡覺。
吳辰聽到身後的動靜,猛的轉頭,就發現樊淵已經開始脫外套準備睡覺了,他輕手輕腳的走到樊淵旁邊,「一起去看看嗎?」
樊淵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脫鞋上床,背對著他,「你不知道恐怖片死的都是好奇心很重的人嗎,虧你還是個老練的警察。」
吳辰被他說的有些尷尬,但是這有可能是什麼重要線索,又看了一眼樊淵的背影,隨後嘆了口氣,又跑到門口了。
「走的時候記得帶上門。」樊淵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
嚇得吳辰一激靈,雖然自己當警察多年了,但是他也怕什麼鬼鬼神神的,樊淵突然的聲音把他嚇得已經不敢開門了。
空氣靜默了幾秒,樊淵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還是起床了。
「我和你一起去,報酬就算結束之後給的積分了,不過我就幫你這一次,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係。」他一邊將外套穿上,一邊說。
隨後又說,「哼....你死了好像也沒積分了,那就借你剩下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