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概是封神前吧
地點:洪荒世界
一朵祥雲在天空飄然而過。
「不用乘騎與駕舟,五湖四海任遨遊。
大千世界須臾至,石爛松枯當一秋。」
雲上站著一道白衣飄然的身影,興之所至高聲長吟。
他身上穿著一件雲紋八卦袍。
整個人看起來飄逸脫俗,仙風道骨,帶著一股超脫凡俗的氣質。
「雲中子師弟,等等我!」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白衣道人回頭看去就見一道流光快速的朝著他接近。
待到他跟前後光芒一閃變成了一個身材欣長穿一件土黃八卦道袍的中年道人,在他的嘴角上還生著一些野草般的唏噓胡茬。
「原來是黃龍師兄。」
白衣道人認出來人後打了個稽首。
他是闡教門下雲中子,而來人則是玉虛宮十二真傳中排在第三位的黃龍真人。
論資歷是在他之上的師兄。
黃龍真人輕輕頷首道:「師弟平日閉關叫人難得一見,今日這是打算往哪裡去?」
「今日剛好出關所以出來隨便走走。」
雲中子笑了笑道:「黃龍道兄這匆匆忙忙的又往哪裡去?」
「去玉泉山看看玉鼎。」
「玉鼎師兄?他怎麼了?」
雲中子說著忽然目光一動,看了眼地面後笑道:「師兄等我片刻。」
隨後身形一動衣袂飄飛朝地面飛去。
黃龍錯愕的點了點頭,視線跟著雲中子一直到了地面,忽然怔了一下。
下一刻臉上表情就跟恰了檸檬似的。
只見雲中子來到一座山頭,將一株散發靈光的小樹用法力挖出,收入袖中,論品階絕對是一株靈根。
不多時雲中子返回。
黃龍酸溜溜道:「師弟真是好氣運。」
「哪有哪有,一點小運氣而已。」
雲中子岔開話題:「對了,剛才說到玉鼎師兄,他怎麼了?」
「此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半年前我閒來無事就邀請玉鼎一起外出遊歷看看能否遇到些機緣或是寶物。」
黃龍真人嘆了口氣:「不曾想我們遇見了通天師叔身邊的隨侍七仙,一番見禮後大家本該各自離去,誰知虬首仙突然出言不遜對師尊多有不敬。
作為玉虛門人我和師弟自然不能任他們放肆,就這樣大家一言不合,於是決定動手切磋一下。」
「然後呢?」
「玉鼎出手連敗金光靈牙虬首三仙,最後那長耳定光仙上場,可沒想到烏雲仙將自己的先天靈寶混元錘偷偷給了這廝。
對戰時,定光仙出其不意,祭出混元錘傷到了玉鼎……」
「傷的重麼?」
「吐了幾口血,不過當時沒什麼大礙,後來……他應該也沒問題吧!」
「後來?應該?」
「我們分頭撤退的……師弟你也別這麼看著我,我為了護著玉鼎後背上也挨了一記混元錘現在還隱隱有點疼呢,對方人多勢眾我們只有兩個只能先撤了。」
「也罷,正好,那我也去看看!」
…
…
玉泉山,金霞洞外。
「太乙師兄在幫玉鼎療傷?」
雲中子、黃龍真人望著一個守在洞口的青衣小道童。
道童梳著雙髻,唇紅齒白,清秀的像個女孩子。
此刻他的小臉上帶著深深的擔憂。
「是的,兩位老爺。」
道童道:「太乙老爺吩咐過,他沒出來的話不許任何人進來,所以只能請兩位老爺在這裡等候了。」
「無妨!」
雲中子道:「你家老爺傷的怎麼樣?」
聽到這話那小道童終於忍不住,哇的一下哭了出來:
「傷的很重很重,回來的那天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吩咐我找太乙老爺後就昏迷了,太乙老爺也進去半年了。」
渾身是血……半年……
雲中子和黃龍對視一眼,兩人捕捉到了兩個關鍵詞,神情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雲中子皺眉看向黃龍:「師兄不是說玉鼎師兄沒什麼事嗎?」
黃龍真人一臉無辜道:「對啊,我們當時分頭跑的,三個追我,我沒受什麼傷,所以想著玉鼎也應該沒什麼事啊。」
「這……」
雲中子竟覺得黃龍說的有些道理,讓他一時間還有些無言以對。
只能深深吸口氣:「追你的是誰?」
「烏雲仙、毗蘆仙、金箍仙三個,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黃龍被盯的有些不舒服,「這幾個也是七仙中修為最高的好不好。」
也是品行稍微好點的,雲中子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至於其它四個傢伙——
雲中子臉色沉了下來。
那四個雖有仙人之能但無仙人之德,吃人殺生樣樣都干,比起那些妖魔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披著一層截教仙人皮了。
再加上之前被玉鼎擊敗落了顏面,玉鼎落在這四人手中豈能討得了好?
很快過去了三日。
見到金霞洞依舊沒什麼動靜,黃龍真人坐不住了,焦躁不安的在洞口走來走去。
「這隨侍七仙實在可恨,玉鼎師弟平日待人謙和有禮,從不與他人結怨,他們竟下如此狠手。」
「無論如何此事我玉虛宮絕對不與他們善罷甘休。」
「不行,我要上崑崙稟報師尊,請師父為師弟主持公道……」
雲中子看了黃龍一眼,沒有做聲,神情有些凝重。
闡截二教算起來還同出一源,
但因兩位師長在教義方面的不同,有過一些爭執,所以門下弟子漸漸生出不睦,互相看不慣。
玉鼎被截教中人打傷的事一旦捅到元始天尊那裡,很可能會成為一根引發兩教仙人大戰的導火索。
到時候——
雲中子看了眼洞府深處嘆了口氣。
有天尊聖人坐鎮,闡教不怕事!
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兩教那麼多仙人一旦打起來那場面他都不敢想像,到時候受苦的只有那些平凡的生靈。
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金霞洞內。
雲床之上兩個道人閉目盤坐,一人穿水藍八卦道袍的道人在前。
一個身穿著火紋八卦道袍的人在後,雙手抵在藍衣道人背後,兩人身上籠罩著一層光罩。
前者正是闡教十二上仙中排在第十的玉鼎真人,後者排第五位的太乙真人。
「噗……」
忽然玉鼎臉上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吐出口血來,身上的氣息迅速萎靡了下去。
太乙趕緊扶住玉鼎真人,小心的將其睡在雲床上,急聲道:「師弟,怎麼樣?」
「別管我,我的道行怎麼樣了?」
玉鼎真人神情中帶著著急和緊張。
「你……」
太乙真人看著他欲言又止。
玉鼎心中涼了半截:「師兄但說無妨,我能挺住。」
「你的根基已被打壞了,頂上三花和胸中五氣消散,幾萬載苦修怕是保不住了。」
「什麼?」
玉鼎真人呆若木雞。
太乙真人嘆了口氣:「為兄本領有限保不住你的修為,為今之計,我看只有去玉虛宮請師尊出手或許還能保住你的修為。」
「怎麼……會這樣!」
玉鼎怔怔的望著洞頂十分的不甘,還有一點……淡疼。
玉鼎真人道行沒了?
這劇情怎麼和原著不一樣啊!
可等他聽到太乙的後半句話,急忙扯住太乙的衣袖:「師兄,千萬不要去找師父,也不要將我道行全失的事告訴別人。」
「額,為什麼,以師父的力量或許有辦法保住你的修為。」
「還有碧游宮那幫人,平日肆意張揚也就罷了,可這次欺負到我們玉虛門上,下手將你打成這樣,此事豈能輕易揭過?」
說到最後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果然太乙很護短……玉鼎心中一動,馬上嘆息道:「不揭過又能如何呢?
師尊與通天師叔之間已有諸多嫌隙,兩邊門下弟子平日多有不和,互相看不慣。
師尊和師兄弟們知道此事,盛怒之下是不是要去碧游宮找通天師叔和碧游門人討要一個說法?」
太乙真人沒有做聲,默認了這話。
「那通天師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個不服輸的性子,又和師尊因為教化的理念不同辯爭多年,估計那時就算他知道真相也不會當面向師尊低頭。
到時候兩位師長被逼著騎虎難下,又能怎麼辦,讓師父帶著玉虛宮弟子和師叔的碧游宮血拼一場麼?
到時候還不是讓三界外人看了我們玉虛碧游兩宮,還有兩位師長的笑話?」
太乙真人漸漸冷靜了下來。
不得不承認玉鼎說的全都是實情,每一句都分析的極為精準。
「那你的修為怎麼辦?幾萬年的苦修就這樣化為流水,從堂堂的玉虛金仙淪為凡夫俗體,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
玉鼎長出口氣:「他們打傷我那是師弟技不如人,這沒什麼好不甘心的,我認了,我玉鼎不缺從頭再來的勇氣。」
說著話音一轉,苦口婆心道:「可是咱們小輩之間的恩怨矛盾就由小輩自己去解決就好了,千萬不要涉及師尊他們影響他們的情誼啊。
咱們還好一些,可要讓師尊師叔那等人物在三界眾生跟前丟了顏面,那我玉鼎就真的罪孽深重,還不如……還不如就這麼死了算了。」
太乙無奈看著一臉懇求的師弟。
這是被打傷麼?
你這是直接被打廢了好叭?
不過這種顧大局識大體的話也讓他高看了以往低調的師弟一眼。
「好!」
太乙嘆息著最後點頭答應,拉著玉鼎的手一臉認真道:「等你修為恢復以後為兄陪你一起去了結這段因果。」
幫架就幫架,你拉我手幹什麼?
雖然我承認你這個太乙長的很不賴,清秀俊逸,飄逸出塵,顏值過人,仙風道骨的與我印象中的白鬍子老頭完全不符。
但是……
勞資可是直的啊!
玉鼎真人不動聲色的抽回手笑道:「如此那就多謝太乙師兄了!」
「都是師兄弟,說什麼謝字!」
太乙真人看向洞外:「好像黃龍和雲中子來了。
他們進來的話你身上的問題必然是瞞不過他們的,嗯,我替你打發了他們吧!」
ps:1,書里玉鼎真人的形象受到《寶蓮燈前傳》的那個逗比的啟發。
2,新人新書,請大家指教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可以提出來菠羅會解釋或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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