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大哥,你在這兒等一會,我帶著黑虎繼續往前追!」劉紅軍對錢勝利說道。
「好······好!真是老了,以前打獵,翻山越嶺的,一天跑個百十里路,都跟玩似得。現在,才跑了十來里路,就········」錢勝利氣喘吁吁的說道。
「勝利大哥也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熬夜,才會體力跟不上的,回頭休息一段時間,等到冬獵的時候,就好了。」劉紅軍安慰了一句,然後拿著繩子把黑虎拴起來。
等錢勝利氣喘勻了,兩個人牽著黑虎和大黑,順著二黑和三黑的蹤跡,一路追蹤母狼的行蹤。
二黑和三黑已經追了上去,倒也不用擔心追丟。
「這母狼還真是狡猾!」劉紅軍一邊砍著攔路的枝條,一邊說道。
「那是,很多狼群里的頭狼都是母狼!母狼的智慧老高了!」錢勝利附和道。
這母狼逃跑的時候,專門往灌木叢里鑽,讓跟在後面追蹤的劉紅軍和錢勝利吃足了苦頭。
可是,已經到現在了,還不能不追。
黑虎不時的仰頭叫幾聲,呼叫兩個狗兒子。
但是,並沒有得到回應。
又追了好一會,終於聽到了狗叫的聲音。
「我靠!」等劉紅軍和錢勝利趕到戰場,忍不住罵出聲來。
這母狼真TM太狡猾了,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狼窩就在雜木林不遠處的山崖下面。
怪不得剛剛兩頭狼,居然會違背自然規律出現在他們面前。
原來,剛剛他們獵殺熊羆的時候,不小心闖進了它們的家園。
剛剛現身,是為了把他們引走。
結果,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又回到了狼窩。
此時,母狼正在瘋狂的和二黑、三黑纏鬥。
劉紅軍和錢勝利趕緊解開黑虎和大黑的繩子。
一瞬間,黑虎和大黑竄了出去,加入到戰鬥序列里。
原本面對二黑三黑的時候,母狼還能勉強支撐,黑虎和大黑一加入,局面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沒幾個回合,母狼就被黑虎咬住脖子,按在了地上,大黑、二黑咬著腿,三黑咬著肚子。
母狼嘴裡發出陣陣悲鳴,勉強扭著頭,看向自己的狼窩,看向她的孩子,眼睛裡流出淚水。
一瞬間,劉紅軍真有放過母狼,母子幾個人的念頭。
但是,隨即這個念頭就被劉紅軍給掐滅。
這裡是叢林,沒有同情,只有你死我活的生存法則。
如果,今天是他落單,遇到這兩隻狼,它們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抽出侵刀,走到母狼身前,輕聲說道:「你放心,你的孩子我會把他們養大,把他們培養成為最頂級的獵犬!」
然後一刀刺進母狼的心臟,結束了它的生命。
「軍子,快過來!」這時錢勝利興奮的喊道。
「你運氣老好了,兩隻狼崽子,還有一隻白狼!」錢勝利繼續喊道。
白狼,其實是一種病,動物白化病。
像白虎、白鹿、白狼、白獅等等,被人類當做祥瑞,吉祥的象徵。
其實動物白化病很常見,之所以認為稀少,是因為動物一旦得了白化病,很難活到成年。
大多數在幼年期,就被族群拋棄,或者被獵食者殺死。
兩隻小狼崽大約有一個月左右,都很健壯,此時正匍匐在地上,對著錢勝利和劉紅軍做攻擊狀。
奶聲奶氣的叫聲,很萌,很可愛。
但是,在劉紅軍眼裡,這兩隻狼崽子,卻是充滿了靈性。
「勝利大哥,咱們一人一隻,我占個便宜,要那隻白狼。」劉紅軍笑著對錢勝利說道。
「軍子,這兩隻狼崽都給你,我不要!我可沒那本事馴化它們。
等下一代的狼犬出來,讓我挑一隻就行。」錢勝利搖搖頭拒絕了劉紅軍的建議。
「行,到時候,先緊著勝利大哥挑選!」劉紅軍笑著承諾道。
然後走近狼崽,把它們抓起來,一一檢查一番,然後放進自己的挎包里。
這兩隻狼崽,白狼是一隻公狼,另外一隻黑灰色的狼崽是母狼,看體型,還有母狼的情況,應該還不到一個月,還在吃奶期。
劉紅軍把狼崽裝進挎包的時候,錢勝利已經給母狼開膛破肚,把內臟掏出來,餵給黑虎它們。
不再繼續打獵,錢勝利直接把黑虎餵飽。
然後牽著狗,下山。
今天運氣不錯,不僅打到一隻熊羆,還抓到兩隻狼崽。
走在山路上,劉紅軍欣喜的想著。
「紅軍兄弟,現在有了狼崽,你還有抓狗崽嗎?」
「要啊!不僅要,還得多抓幾隻才行,要讓狼崽和狗崽從小生活在一起,這樣才更方便馴化。」劉紅軍說道。
狼有狼性,狗有狗性,讓狼崽和狗崽從小生活在一起,狼性會傳染給狗崽,讓養大的狗崽更加的兇猛。
同時,狗性也會傳染給狼崽,讓和狗一起長大的狼崽,變得溫順,更容易馴化。
捕捉狼崽馴養成獵犬,這個在東北是一種古老的傳統,很多老獵人都喜歡掏狼崽來馴養。
能夠馴養狼崽的獵人,都是頂級的獵人,炮手。
炮手不是誰都能當的,只有最頂級的獵人,才會被尊稱為炮手。
張炮、李炮,王炮,這都是對獵人的尊稱,是一種榮譽。
來到剛剛打到的熊羆旁邊,劉紅軍把把熊鼻子,熊掌,還有熊波棱蓋給割下來。
至於熊羆,這頭熊羆足有六七百斤,靠劉紅軍和錢勝利兩個人,根本弄不下去。只能先放在這兒,等回頭讓楊隊長組織人抬下去。
還有兩隻狼,也等著楊隊長派人來收拾。
··········
早上五點多鐘進的山,回來的時候,還不到十一點。
把狼崽放進狗圈裡。
劉紅軍家裡,靠近西牆,最西南角是廁所,靠著廁所是一大一小兩個狗窩,外面用石頭壘的圈(juan),裡面還有一個個的用石頭壘成的小房子,這個才是狗窩。
外面的叫狗圈(juan)。
大的這個是平時狗生活的場所,小的是專門給母狗準備的。
母狗起秧子的時候,就會把母狗單獨關進小圈(juan)里,把準備用來配對的公狗也一塊關進去。
劉紅軍把狼崽放進小狗圈裡,兩隻小狗崽,下地之後,立馬靠在一起,對著四周呲著牙,發出陣陣稚嫩的叫聲。
不愧是狼崽,這股機警勁,劉紅軍越看越喜歡。
劉紅軍進屋找出一罐麥乳精,沖泡了多半盆,放到狗圈裡。
兩隻狗崽並沒有上前去喝,而是繼續擠在一起,警戒著四周。
劉紅軍也沒有管它們,剛換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等一會,慢慢適應了就會過來進食。
劉紅軍洗洗手,準備做午飯。
昨天晚上準備餅子,也沒有吃。
正好,今天中午燉鍋菜,泡餅子吃。
到後面的院子裡摘了兩根茄子,放在盆里洗了洗,也不去皮,直接用手掰開撕碎。
然後到地窨子裡拿出一塊鹹肉,洗乾淨,切成塊。
準備好蔥姜。
「紅軍哥,你回來了,沒事吧?」劉紅軍剛剛點著火,門口進來一個個子高挑的少女。
「我沒事!」看見少女,劉紅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是楊隊長的小閨女,楊秋雁,也是他未來的妻子。
如果一切不發生變化的話,今年秋天就會定親,然後·········
上一世,他去當兵,楊秋雁一直等了他五年。
「我聽我爹說你進山了,可擔心死我了!」楊秋雁站在劉紅軍的對面,滿臉關心的說道。
「能有什麼事?你不相信我的本事,還能不相信勝利大哥的本事?」劉紅軍笑道。
「我相信你的本事,紅軍哥最厲害了!」楊秋雁看著劉紅軍,脆生生的說道。
看著滿眼都是崇拜的楊秋雁,劉紅軍臉上露出了溫馨的笑容。
「紅軍哥,我聽我爹說,你不想去當兵?」楊秋雁像只小燕子,站在劉紅軍身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嗯!我準備留在村里,當個衛生員。」
「紅軍哥,你不是一直都想去當兵的嗎?你放心去當兵吧,我會一直等著你的!」楊秋雁紅著臉說道。
「我現在又不想去了, 我想留下來當個衛生員。還是說,你想讓我去當兵?」劉紅軍故意逗著楊秋雁。
「我不想!
紅軍哥,一想到你要去當兵,好長時間見不到你,我就········我就·······」楊秋雁臉紅的像火燒雲,低著頭擺弄著手指頭。
「嗯!」劉紅軍一邊燒鍋,一邊和楊秋雁聊著天。
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只是,上一世,劉紅軍的心思並不在楊秋雁身上,直到後來,才········
「鍋熱了!」看到劉紅軍點燃了火,楊秋雁主動上前,找出裝大油的罐子,挖了一勺大油,放進鍋里。
「多放一點,中午吃燉茄子。」
「好!」楊秋雁又挖了一勺大油。
劉紅軍燒鍋,楊秋雁燉菜,兩個人配合的很好,不一會就把茄子燉進鍋里。
「中午在這兒一塊吃吧!」
「不了,我偷偷跑過來的,我得趕緊回家了,家裡的飯還沒做呢!」劉紅軍一提醒,楊秋雁才想起來,這已經到中午了,上工的爹娘,還有大哥大嫂他們都該回來吃飯了。
光忙著幫劉紅軍做飯了,家裡的飯還沒做呢。
劉紅軍沒有再挽留楊秋雁,只是從挎包里拿出一對熊波棱蓋,遞給楊秋雁,「你把這個拿回去,給我楊叔!就說來拿波棱蓋的。」
「紅軍哥,你真是太聰明了,我說來給我爹拿熊波棱蓋,他就不罵我了!」楊秋雁歡喜的接過熊波棱蓋。
看著楊秋雁蹦蹦跳跳的離開,劉紅軍臉上的笑容才漸漸消失。
楊秋雁今年才十七歲,放到後世,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