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風寒?不能啊?
我家你嫂子,生了孩子,就沒出過門啊!」周秀芹立馬開口說道。
「娘,昨天你不在家,早上的時候,我出去上了個廁所!」劉玉華小聲說道。
「哎呦喂,我的個小祖宗哎!你怎麼能出去上廁所呢?屋裡不是有便盆嗎?」周秀芹一拍手,小聲喊道。
「便盆滿了·····」劉玉華紅著臉,小聲說道。
聽了這話,周秀芹狠狠的瞪了趙鐵柱一眼,又看向劉紅軍,「軍子,我家你嫂子這種情況,怎麼治?」
「秀芹嬸子,這種情況,主要還是玉華嫂子身子差,生孩子虧空了氣血,受了一點風寒,引起了周身關節疼痛。
也好治,我給她扎幾針,先緩解一下。
然後,您給她燉只老母雞,裡面加點紅棗,人參,喝上兩天,這病自然就去了。」劉紅軍笑著說道。
劉紅軍說完,麻利的從藥箱裡拿出針灸針,在劉玉華手上列缺穴、合谷穴各扎了一針。
「老母雞我有!只是這人參,我家沒有啊!」看著劉紅軍給自己兒媳婦扎了針,周秀芹這才開口說道。
劉紅軍打開藥箱,從裡面拿出一支人參,拽下兩根人參須,交給周秀芹。
「軍子,這人參多少錢,嬸子給你拿錢,這兩根參須子夠幹嘛的?」周秀芹很不高興的說道。
「秀芹嬸子,不是我小氣,是用不著那麼多,一隻老母雞,十枚紅棗,兩根參須,足夠了。
再多,玉華嫂子倒是沒事,可您也不想您孫子流鼻血吧?」劉紅軍笑著解釋道。
「行,那聽你的,這兩根參須,再加上針灸,一共多少錢?」周秀芹一聽事關自己孫子,也不再多說,直接開口問道。
「您給一塊錢吧!我這人參是四品葉。」劉紅軍掂對了一下,開口說道。
四品葉的人參,現在拿到供銷社,也能賣幾百塊錢。
「行!」周秀芹爽快的掏錢。
「我當年,生完孩子第二天就下地幹活,也沒有這麼多事。」周秀芹嘟囔著要去燉老母雞。
劉紅軍搖搖頭,這秀芹嬸子,真是出錢出力不討好,不說最後這句話,這兒媳婦保准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可是,最後這句話一說出來,情況全變了。
「秀芹嬸子,這人和人可不一樣,咱們這太平溝十八個屯子,有幾個能比得上您這身體的?
就是放眼大海林,也沒人能和您比啊!」劉紅軍看了一眼尷尬的趙鐵柱,還有委屈巴巴的劉玉華,趕緊笑著緩和了一句。
「那倒也是!軍子,我給你說,我當閨女那會,干起活來,三五個棒小伙都比不上。
後來加入合作社,我年年都能拿壯勞力的滿工分。」周秀芹一聽劉紅軍這話,頓時高興起來,拉著劉紅軍的手,講述起自己的光輝事跡。
謝絕了周秀芹要留他吃飯的邀請,劉紅軍背著藥箱回到家裡。
快到家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自己家門口。
這是出什麼事了?
有人受傷或者得了急病?
劉紅軍心裡琢磨著,加快了腳步。
走近之後,才看到,原來圍在自己家門口的是狗蛋、二牛子四人組,還有他們的家人。
劉紅軍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
怎麼著?
這是帶著家裡人,過來找自己麻煩?
老虎不發威,你以為病貓啊?
劉紅軍決定給他們點教訓,十來個人又如何?
照樣放倒!
劉紅軍摸了摸腰裡的大五四,如是想著,快步走到門口。
「你們圍著我家,想幹什麼?」劉紅軍沉聲問道。
「你個癟犢子,還不給我跪下!」其中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怒喝一聲。
劉紅軍一瞪眼,TMD,給你臉了?
還敢讓老子跪下?
剛準備抬腳踢人,就看到狗蛋、二牛子四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劉紅軍有些發懵,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劇情和自己想的不一樣?
「那個,軍子兄弟,我們帶這幾個癟犢子,過來給你賠禮道歉。」一個中年人,滿臉歉意的說道。
劉紅軍他爹,屬於老老夫少妻,老來得子,四十多歲才有的他和他大哥。
所以,劉紅軍的爹,現在六十多歲了,村里很多四十來的人,見了劉紅軍的爹都喊叔,喊他自然就是兄弟相稱。
憑空長一輩。
不過,都沒什麼親戚,各論各叫,劉紅軍在村里也都是管那些四五十的人喊叔,二三十歲的喊哥。
現在狗蛋的爹,上門賠禮道歉,自然不敢以長輩自居。
只是,劉紅軍有點鬧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這四家人,要是真能管住自己的孩子,他們也不至於成為街溜子。
現在,居然帶著孩子來賠禮道歉,還一聲大喝,就立馬跪下。
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所以,劉紅軍只是看著眼前一群人,沒有說話。
劉紅軍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眼神,居然把狗蛋四個人給嚇破膽了,昨天回到家,做了一夜的噩夢。
前天,狗蛋四人被錢勝利帶走之後,也沒有多審,直接困在了隊部的樹上,這一捆就是一夜。
直到昨天上午,楊廣福到了隊部,才把他們放開。
但是也沒有放他們走,只是從捆在樹上,改成了關進小屋裡。
別說吃飯,水都沒給他們喝一口。
狗蛋四個人的家裡前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只是四家都沒臉去隊部求人,也沒有在意這件事,已經是家常便飯。
反正關一夜,也死不了人,第二天遊街,最多也就是丟人。
這一套流程,狗蛋他們的父母都已經熟悉了,至於說丟人,臉早就丟光,也就無所謂丟人不丟人的。
就連狗蛋四人,也早就習慣了這一套流程。
游完街之後,哥們又是一條好漢。
只是,游完街,到了晚上,四個人就開始做噩夢。
一個勁喊著,劉紅軍要弄死他們,真的會弄死他們。
往日裡,這幾個人的家長雖然恨的咬牙,後悔當年怎麼沒射到牆上。
可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親生的。
說起來,如果不是他們從小嬌慣,四個人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軍子兄弟,你要是不解氣,你就狠狠的收拾他們,給他們留條命就行!」
「對,對!軍子兄弟,孩子小不懂事,你狠狠收拾他們,留口氣就行!」
狗蛋的爹和二牛子的爹訕笑對劉紅軍說道。
聽了這話,劉紅軍想笑。
孩子小?
他們哪一個不都二十多了?
劉紅軍才十八。
狗蛋他們不知道老劉家的厲害,他們可是知道,當年,劉紅軍的爹能夠在榆樹屯立足,靠的可不是醫術,而是狠辣。
好幾個找劉紅軍他爹麻煩的,最後都死在了山里。
具體是被野牲口傷的,還是被劉紅軍的爹弄死的,反正人都死了,誰也說不清楚。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鬧的最厲害的時候,知道劉家經常進山,家裡藏著不少人參、熊膽等好東西。
於是有人就生了壞心思,想要抄了劉家,發筆財。
結果沒怎麼著?
又死了好幾個,發現屍體的時候,都已經被野牲口撕扯的不成樣子。
從哪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招惹劉紅軍的爹。
所以,狗蛋的爹,聽了狗蛋他們說的劉紅軍說要在山裡弄死他們,才會反應這麼大。
「行了,道歉我收下了,以後離我遠點,我也懶得搭理他們!」劉紅軍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後推門走進院裡。
把狗蛋、二牛子等一眾家人留在門外邊。
劉紅軍這幅態度,狗蛋、二牛子的爹不僅沒有生氣,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起來吧!狗日的東西,這次知道厲害了吧?」狗蛋的爹踢了狗蛋一腳道。
「你以為你們幾個人很厲害?那是沒有惹到狠人!」二牛子的爹也跟著開口罵道。
「什麼人都敢惹!」
四家人,見劉紅軍沒有追究下去的意思,都鬆了一口氣,帶著各自的孩子回家。
「我告訴你們,當年·········劉紅軍別看年輕,十六歲就進山打獵·······」一邊踹一腳,一邊還不忘給狗蛋他們科普老劉家有多麼可怕。
劉紅軍不知道自己隨意的一句話,居然會惹出這麼多事。
當然了,如果狗蛋真的繼續糾纏下去,劉紅軍也真的不介意,在大山里弄死他們。
大山里,法律觀念淡漠,更多遵從的還是叢林法則。
劉紅軍進了院子之後,放下藥箱,然後走到狗圈,去看梨花。
主要還是看看四隻狗崽子和兩隻狼崽子。
看看狼崽子,融入狗群是不是很順利。
現在,看來狼崽子融入的很成功,此時吃飽喝足的狼崽正和狗崽在玩著撲擊的遊戲。
這既是遊戲,也是身為野狼捕獵的本能天賦。
更讓劉紅軍驚喜的是,四隻狗崽也有樣學樣,跟著狼崽子玩著撲擊的遊戲。
劉紅軍走進狗圈,在梨花的脖子上,擼了幾把,梨花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看到劉紅軍進來,六個小傢伙,立馬更換了目標,把劉紅軍的鞋當成了捕獵的目標,嘴裡還不時發出嘶嚎聲。
劉紅軍不時抬起腳,把六個小傢伙挑翻,六個小傢伙也不害怕,反倒是攻擊的更加起勁。
白狼和曹操,一口死死咬住劉紅軍的鞋子,不肯鬆口,哪怕劉紅軍提起腳,把它們吊起來,也不肯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