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噘著小嘴兒,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失落之色。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爸爸親手做的早餐就好了。」
「放心吧,今後咱們家的一天三餐爸爸全包了。」
「爸爸真好,愛你呦!」
安安開心地夾起一塊荷包蛋,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涵涵則跑下床,牽起韓初寧的手,用那稚嫩的聲音說道:
「媽媽,快來吃早餐,爸爸帶了好多好吃的。」
「好!」
自從得知涵涵不用做手術以後,韓初寧就倍感輕鬆,心情也好了不少。
她和涵涵來到床邊坐下,端起陸平帶來的南瓜粥溫文爾雅地吃了起來。
吃歸吃,還不忘埋怨陸平兩句。
「別以為你用一頓早餐就能讓我原諒你,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呃……」
陸平一陣無語,他知道自己還沒有取得老婆大人的原諒。
不過不要緊,大不了就再用一萬年的時間感化她唄。
一口南瓜粥下肚,味道棒極了。
韓初寧的臉色也溫和了幾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涵涵應該不用做手術了,三天後我們就能出院。」
「真的嗎?閨女真的不用做手術了?」
陸平能感受到韓初寧心中的喜悅,但他沒有說這是他的功勞,而是假裝第一次聽到,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驚喜和激動。
「哼,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就算涵涵不用做手術,我也要跟你離婚。」
「跟著你,我看到一絲希望。」
刷!
陸平的笑容瞬間凝固,愣愣地站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只要你和孩子健康、幸福,我,我怎麼都行。」
「那就等安安和涵涵出院後,咱們就去離婚。」
「好!」
……
與此同時,唐家大院。
唐二虎身首異處,死不瞑目。
唐三豹雖有一氣尚存,但被林若秋吸乾陽氣,最多只有十天可活。
唐四海丹田被廢,修為全無,與廢人無異。
唐家兄弟四人只有唐大龍尚且完好,無禍無災。
「爸,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要你一聲令下,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我贊成大哥的意見,此仇不報枉為唐家兒郎。」
唐大龍和唐四海義憤填膺,恨不得現在就去找陸平報仇雪恨。
唐在天臉色陰沉,憤恨至極。
一夜之間,四個兒子死的死,傷的傷,殘的殘,誰能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心情?
盤踞江北這麼多年,唐家何時受過此等奇恥大辱?
「老大,立刻在暗網發布懸賞任務,凡是能殺陸平者獎勵五億元,並把我們掌握到的消息公布出去。三天後,為二虎開辦追悼會,我要用那個狗雜種一家人的腦袋祭奠二虎的在天之靈。」
唐在天恨恨地說道。
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哪怕花再多的錢,他都不在乎。
如果自己連這件事都辦不好,就算手握百億財富又有何用?
報仇!必須報仇!
只有把陸平千刀萬剮,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唐大龍躬身應道:
「父親,我這就去暗網發布任務。」
「老公,我們不僅要對付那個狗雜種,還要讓馮家不得好過。」
蔣梅好心提醒,卻遭到唐在天一頓怒斥。
「閉嘴吧,你個賤人!昨晚要不是你,老二他能死嗎?老三能被人吸成乾屍?你他媽的有何臉面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唐在天做事需要你教?」
「老公,我……」
「你什麼你,給我閉嘴!」
唐在天一聲怒斥,蔣梅委屈極了。
原本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可誰能想到他們會遇到鬼打牆?
至於她被厲鬼附身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唐在天又怎會相信?
偷雞不成蝕把米!
昨晚不僅搭上了兒子的性命,自己還被陸平打碎了膝蓋骨。
她上哪說理去?
越想越委屈,蔣梅的暴脾氣瞬間就上來了,她怒指著唐在天的鼻子大罵道:
「唐在天,你個慫貨,軟腳蝦。兒子被那個狗雜種殺了,你不去報仇就知道對我發脾氣,你還是個男人嗎?」
「你不給他們報仇是吧?我報!你殺不了的人我殺,我就不信報不了這個仇。」
「閉嘴!你他媽的,還嫌這個家不夠亂嗎?」
唐在天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抬手一巴掌甩在蔣梅的臉上。
啪!
蔣梅躲避不及,連帶輪椅和她一同被這巴掌扇翻在地。
臉頰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原本被擋風玻璃撞歪的鼻樑骨更是當場塌陷,裡面的填充物都順著鼻孔流了出來,看上去十分恐怖。
「爸,你打我媽幹啥?」
唐大龍連忙扶起地上的蔣梅,重新坐回輪椅。
「唐在天,我要跟你離婚。」
「滾!現在就給我滾出唐家。」
唐在天指著大門怒吼道。
蔣梅抬手擦掉鼻子上的血漬和填充物,扭動輪椅,倔強地朝門外走去。
「爸,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媽?她也受傷了啊!」
「閉嘴,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嗎?」
唐大龍和唐四海剛想去追,卻被唐在天厲聲呵斥了回來。
「她想走就讓她走,婦人之仁只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呃……」
正準備去追蔣梅的唐大龍頓時一愣,望著蔣梅離開的背影愣是把邁出去的腳步收了回來。
蔣梅離開反而是件好事。
他們父子還活著,還輪不到一個女人拋頭露面。
蔣梅離開唐家,來到一處僻靜之所。
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被她塵封了近三十年的電話號碼。
嘟……嘟……
電話接通。
蔣梅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對著手機嚎啕大哭了起來。
「嗚嗚嗚……君臨,你兒子被人打碎丹田、廢了修為,你管不管?」
「是誰敢廢我葉君臨的兒子?我要誅他九族!」
電話里傳來一道憤怒至極的聲音。
蔣梅哽咽地說道:
「江北陸平!」
……
中午時分。
陸平給妻兒送完午飯之後,便跟著馮程程來到馮家。
「陸先生,我爺爺的症狀有些詭異,我們幾乎找遍了天下名醫都束手無策,關鍵查不出任何病狀。」
馮程程一邊走,一邊向陸平介紹馮占奎的病情。
陸平卻擺了擺手,說道:
「無需擔心,老爺子只是中邪了而已。」
從他第一次見到馮程程開始,就看出對方印堂發黑,煞氣纏身。
家中肯定有人被邪祟侵染,不出五天必定暴斃而亡。
隨著陸平走進馮家大院,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尤其後院,更是煞氣沖天,幾乎凝為實質。
「不好,老爺子有危險。」
陸平不由得心中一驚,快步朝後院衝去。